獨坐在喧騰的嘈雜聲中,溫和的目光帶著笑凝視前方,今日廣場的喧鬧吸引了自己,於是擱下手裡的家務來到這裡。
半長的髮用緞帶束起覺得舒爽許多,西班牙的太陽還是有些毒辣,但自己其實不甚在意,和廣場邊的小攤要了杯冷茶就坐了下來。
詢問身邊的婦人,才知有個挺著名的合唱團來此演出,忍不住笑起來,自己雖不常沐浴在藝術、音樂的氣氛下,倒是打從心底喜愛的。
視線轉了轉,還好自己好友不坐在此,按他的性子定受不住坐個一兩小時聽類似搖籃曲的表演。
片刻廣場靜了下來,將目光回到中央的台子,上面已站滿了孩子,有男孩亦有女孩,都穿著同樣的白色禮服,看著真有股來到殿堂的肅靜感。
接下來自己完全醉於那清泠真摯的頌讚聲中,想起許久許久以前,那倔強的孩子讓自己不由分說地拉入唱詩班的光景,可沒像台子上的孩子們那麼情願啊。
然後是音樂細胞集一身的羅德里西,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聽他唱歌時心底的訝異,畢竟難得看對方開了金口,說不喜悅連自己都信不過。
不知是應驗了心底的什麼思緒,目光間竟瞥見熟悉的臉龐,怔了會才懂定睛細看。
啊!
訝異後是無奈,縱然相像得過分,自己仍明白不會是同一人。
中間的休息,孩子們紛紛下了台子,忍不住將目光隨在那孩子身後,顯然注意到了視線,孩子停下步稍稍向同伴們示意後,便朝自己的座位走來。
等孩子站定於眼前才開始覺得自己實在過頭了,有些尷尬地笑笑。孩子不說話,就只是安靜站著,目光靜如止水,什麼波蘭都沒有,沒有憤怒、不悅,就那樣沉默著,一絲表情未露過半分。
幾分鐘過去,就在自己準備開口說些什麼時,那孩子再度深深看了自己最後一眼,便轉身離去
怔了片刻,起身,只留一聲幾不可聞地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