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一直都不是很喜歡那種刺耳的電子音,兩次的門鈴聲讓自己焦躁了起來,對王耀點點頭後向玄關大聲地喊了聲。然後慢慢地走下樓往大門走去。
聽到門外又一次鈴聲,想必很急吧。於是趕忙打開大門,看到面前是──
從門縫隱約聽見小朝的應答聲,呼了一口氣,在門打開的時候即因過度的緊張而預先跪下,用著與平時相異的熱情語氣說:「小朝…俺和你相處了這段時間,一直有句話不敢和你說吶…請嫁給俺吧!!」 一邊向前遞出桃紅色的鮮花,閃亮的婚戒就在花束中央。
頭卻因小朝近時的表現而少了份自信,遲遲不抬起。
“哈啊?…你、你,安…安東尼奧?”不可置信的看著在不可能遇見的地方遇見的那個人,耳邊還迴盪著那人方才熱情的話語。曾經熟悉的那張滿溢南國陽光的笑顏有著陌生的神情,讓人彷彿身在夢中。
遠遠地看到門前的安東尼奧單膝跪下,手中還抱著一束鮮花,剛剛好像依稀聽見『嫁給我吧』之類的話,但是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金髮男人……那個背影怎麼有點熟悉?
「……你們在幹嘛?」冷聲問道,有些無奈地睨著眼前的兩個男人。
「嗯吶?」入耳的聲音有股陌生的熟悉感…不是小朝?抱著疑惑抬頭仰視,才發覺眼前的人是以前曾短暫交往的…「蘭?是你嗎?」
心情意常複雜吶,已經很久沒連絡了,自從蘭都只顧著賺錢就漸漸疏遠了。偏偏在這種時候遇到…這種又高興又惆悵的情緒是什麼呀?「剛剛,俺…是,是跟小朝求婚…」好像越解釋越糟糕吶?
「...安東你...跟誰求婚啊啊?...跟哪個來路不明的狐狸精搞上了是嗎啊啊?」愈說語調愈低沉,語速愈來愈快,語畢甚至彎身扯住對方的衣領。...怎麼回事?怎麼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這傢伙居然劈腿了?
雖然不是很在意他們兩個之間的對話但是眼前的畫面不知道為什麼越看越令人惱火,走近了幾步,面色也沉了下來。「……現在是什麼情況,要不要解釋一下嗯?」眼神是對著一臉尷尬的安東尼奧,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什麼……但這個王八蛋明明前一秒一副好像很喜歡似地抱著自己,下一秒馬上就捧著一束花跪在別人面前求婚,要不要臉啊?
扯住自己的蘭表情不帶善意,加上突然出現的小朝更讓自己不知所措,但還是盡力解釋剛剛實際上發生的事情。「嘛嘛,小朝不是狐狸精,而是俺現在的戀人…俺想跟他求婚,但是搞錯成蘭…蘭是俺以前的有過交往的對象,不過很久沒聯絡了。」
「嗯呀,簡單來說是這樣吶。」努力地扯開一絲笑容,卻沒發現這番解釋只是讓現場的氣氛更加微妙。
「...好了...不用再解釋了...」耐著性子聽完戀人的解釋,雖然不太明白事情為何會發展成現在這樣,但只有一件事很清楚--這傢伙是個天殺的拋棄自己的混蛋。「...下地獄去吧。」右手高高舉起,朝著那僵硬彆扭的笑臉就是一拳。
厚實的撞擊強烈刺激顏面神經,手中捧著的花束隨之飛散,注意力迫不得已從小朝轉移到痛擊自己的蘭身上,嗡嗡作響的腦袋下意識問出:「蘭…俺說錯什麼了?為什麼要打俺?」
「呼、呼...你...你還有臉跟老子說這種話啊啊?...你小子之前不是已經跟老子訂婚了嗎?...呼、呼...難道你打算跟我說你已經完全忘光了啊啊?」氣喘吁吁的好不容易說完,又扯住安東尼奧的前襟,打算再多打個幾拳。
「……」前頭的兩人你一句來我一句去的樣子看了就有氣,怎麼,現在是把自己當空氣就是了?咬緊牙,面對眼前的胡鬧愈不能忍受,也不管是否會引起更大騷動地,掏出了之前一直帶在身上的手槍對準二人,扣下了板機。
原本所期待的畫面是眼前其中一人伴著飛濺的血倒向地,但是槍口噴出的卻是一隻艷紅色的玫瑰花,奇特的香氣撲鼻而來。「……」愣愣地望著緩緩飄至地的幾張亮片,似乎在耳邊響起慶賀生日時的拉炮聲,登時臉上竄起一陣羞憤的紅。
臉頰暗暗吃痛,一頭霧水地看著暴怒指數節節上升的蘭,對方話中有一個令自己不解的詞。「嘛…訂婚?什…」說不到一半,就被身旁一聲疑似槍響的聲音驚起,反射動作就是抱住眼前準備痛扁自己的人側身翻滾躲開。
等等…小朝呢!想至此急忙爬起,卻看到握著一把槍口前噴出玫瑰花,面色微紅的小朝。「嗯嘛,小朝…這是答應的意思嗎?」
才要聽聽未婚夫要對訂婚作何解釋,耳邊卻聽到背後傳來類似槍響的爆裂聲,下一瞬間就被安東尼奧抱住滾倒在地。「唔!...做什...」看到對方保護自己的舉動,本來還想道謝,但此刻那個搞不清狀況的該死男人卻想著求婚的事,急急詢問那個狐狸精──啊!那不是...昨天砸攤子的混小子嗎啊啊?
「嗯哼...原來...就是你啊...姓王的那個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起來,把指關節弄得喀喀作響,準備把姦夫淫婦(?)一起收拾了。
「……」帶著錯愕的羞恥感襲向自己,恨不得現在就飲彈自盡,但是手上的這把槍沉重得像是在嘲笑自己一般。觸電般地將槍甩到一邊,眼神飄移慌張地不知道該看向何處。「答、答應什麼啊!你在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懂!」試圖用回答來掩蓋自己的丟臉行為。
「……哈啊?怎麼又是你這傢伙啊!」對方一站起身那張臉全然收進眼底,是張討厭的面孔呢。毫不掩飾地表達自己對對方的厭惡,「你在這裡幹嘛!」既然什麼也不知道,就不用浪費唇舌在對方身上,但還是會想知曉對方來到此處的目的,雖然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
「俺是指求婚的事吶…還有,俺剛才什麼都沒看到唷。」望著臉紅的小朝回想方才那一幕…嗯,只能說傻眼了,不過這也是他可愛的地方嘛~看著蘭快步走向小朝還似乎和對方有什麼過節,心中微微起了異妙的情緒,忍不住上前拉住。
「...做什麼?...放手。」反身甩開了安東尼奧的手,奈何對方卻一再地纏上來,活像樹上的藤蔓一樣緊抓不放。「...你再不放開就連你一起揍飛。」使盡力氣,好不容易才把男人甩到一邊去,自己又邁步前進。
「真是的,果然跟以前一樣淨使蠻力吶。」搖搖頭,不死心地再次向前,這次直接勾住蘭的下顎,另一手反轉抓住蘭慣用的右手,輕聲在對方耳邊呵氣邊道:「忘了嗎?以前俺可不會老是讓你胡來吶。先冷靜下來嘛,嗯?」
這些西方國家是不懂得專心聽人說話嗎…… 方才的羞恥和被無視的憤怒讓自己的耐心消耗殆盡,兩人親密的動作看在眼裡更覺得作嘔,忿忿地踏步走向兩人連推帶踹的趕到屋外。「你們要做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我不管,但是給我滾出去!」
不能再跟這些傢伙胡攪下去了,得快點找到回去的路才行。
不管好似還想說些什麼的兩人,重重地把門甩上。「搞什麼鬼啊……」剛剛關上門前好像有看到一個身影閃了過去……?算了,一點也不重要。看來再也不能在這裡繼續拖下去了,不能再這麼悠哉,晚些就再出去找找回去的路吧。既然是從樹洞來的,說不定也可以從樹洞回去才是。
整整衣衫,心裡似乎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