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了。她歛下眼瞳直盯著鞋頭,旁邊的火焰雞則是將乾燥的樹枝丟進篝火中,火焰則是歡快的吞咬著糧食,發出逼哩啪啦的聲響。
「你說,穹雪他……是不是迷路了?」她乾澀的開口詢問道,金色的獸瞳映照著篝火的紅光,讓火焰雞有種眼前女性訓練家的眼瞳也一起燃燒的錯覺。
她些微晃了晃身軀,那頭紅髮被她身後的黑暗吞噬一般,變成像是割破靜脈所噴灑出來的黑血,那是缺乏氧氣的,深沉暗黑的顏色。
「還是說……」不等火焰雞做出相對的應答,她又開口說出自己胡亂臆測的言詞,只是並沒有說完,拖的冗長的尾音有些扁平的消散在空氣中。
又來了。炎啼將烤好的食糧塞進檀瑚的手裡,皺的老緊的眉頭好像催促著檀瑚不要想太多趕快吃飯,接著又坐回倒塌的樹幹上,手上又拿起一串吃了起來。
「說的也是,還是繼續等待吧。」她看了眼手上的食物,機械性的持續咀嚼吞下的動作。
一夜無眠,她睜著眼壓過高且酸澀的雙眼直拗的看著穹雪一步步踏進的森林,雙手懷抱著自己的雙膝,偌大的徬徨恐懼壓的她即使張口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是擅長等待的。旁邊的火焰雞輕輕環著胸在一旁小憩,兩隻剛吸收完訓練家所給予的生氣的燭光靈們正調皮的追逐著,青棉鳥四處轉悠著似乎尋找著什麼,卡蒂狗則是趴在檀瑚旁邊一同看著森林。
俄雨驟傾,檀瑚把所有的PM們都收進寶貝球裡,唯一不肯進去的火焰雞撐著傘靜靜的坐在檀瑚旁邊,卻被訓練家所散發的虛無感壓得有些喘不過氣。
火焰雞知道這兩天訓練家沒有闔過眼,就連進食都是只吃幾口便搖頭表示吃不下,一味的坐著等待著進去還沒有出來的水水獺,他想起當初自己進去又出來時訓練家緊緊抱住自己低語著歡迎回來的樣子。
怎麼還不回來呢?火焰雞抬頭看向森林,有些擔心的想著,卻被廣大綠色中所慢慢出現一抹藍色晃的定住視線。
旁邊的訓練家倏地站起身,無視雨水瞬間侵蝕她所有的乾燥,雙眼死死盯住越發明顯的海藍。
海藍撥開了草叢踏出,尖挺的獨角率先映入眼簾,接著是一隻大劍鬼,踩著穩健的步伐靠近了用力站著而有些僵硬的訓練家。
大劍鬼低下頭用角輕輕碰觸訓練家的臉側,發出了低沉的聲音似乎是叫喚著訓練家的名字。
「……穹雪?」訓練家有些試探的回應大劍鬼的叫聲,得到對方的回應便伸出手緊緊環抱住大劍鬼的頸脖。
「歡迎回來,穹雪。」居然一次進化成最終型態,穹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不過現下並不那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