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眨了眨快要閤上的雙眼,在怎麼樣都不可以隨便睡在走廊上,要是被別人看到會被當流浪漢的。「是這間吧……」其實不知道正確的房間位置在哪,這裡門那麼多,自己怎麼可能記的清楚哪一間是哪一間,於是就把手隨便搭在其中一扇門的門把上,轉開,卻看到已經有人在裡面了。「……開錯了?」
有人闖入房間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抬起宛如星辰的銀灰色眸子,緩緩地開口道:「是迷路,還是侵入?」帶有磁性的聲調因疲倦而有些低沉。
頓了一下,怎麼對方好像很習慣似的?「嗯……不小心開錯門了。」
「……嗯?」挑眉,「莫非你想找地方歇息?」望著對方全身濕透以及疲憊不堪的樣子,揣測。
聽對方這麼一說,原本的睏意馬上回來了。「嗯,想睡了。」揉了揉眼睛回答,「你房間的角落可以借我睡一晚嗎?」已經不想再去找其他房間了,如果又開錯門怎麼辦。
「睡就睡床上,然後……」蹙眉,「先去洗澡,不然會感冒。」
「我不想睡床上……。」不知道是太想睡還是怎麼了,居然睹氣似的瞪了一旁過大的床一眼。然後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的確是該洗澡,「可是我沒有衣服。」攤開雙手,自己可沒有帶什麼行李之類的。
「看你一副想睡床的樣子。」聳了聳肩,「衣服……穿我的?」起身,走向衣櫃,回頭問道。
才不想睡那麼大的床,一定會很冷,睡在月光照射下的草地上還比較溫暖。在心裡碎碎唸著,似乎是沒有考慮到草地上的空間比這張床大。點點頭,接過對方遞過來的衣服。「謝謝。」
頷首,坐回床上。「如果怕冷,我認為地上更冷。」以平淡的語氣道。
剛踏進浴室的腳在聽到對方的話後收了回來,「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心裡有點驚訝。「角落的話就不冷,角落有九十度。」面無表情的說出一句像是笑話的話。
「……你這人真怪。」嘴角沁出一抹笑容,輕聲笑著。揮了揮手示意對方趕緊去洗澡,並再度沉入書本的世界裡。
『那人……是精靈吧?』思考著,『耳朵果然很特別……』像是發現新玩具的小孩子,露出惡作劇般的笑容。
洗完澡後踏出浴室,頭髮還在滴著水,但並沒有想要擦乾的意思。「我睡了。」窩到角落,對著對方說。
「呃?……嗯。」頷首,並打量對方的外貌。被挑起興致導致睏意全無,耳朵應該是妖精最敏感的部位吧?伸出手想要觸摸。
「啪噹!」那扇厚重的木門就這樣被自己一腳踢開。很顯然,房內兩人,都因為巨大聲音作響而驚嚇到。然後,韻非常鎮定的,回眸,已經熟悉的模式,而另一個未曾謀面的人則表示疑惑。「幫我擦藥。還有,你誰?」這句話是對兩人說,語氣變的彷彿自己的領地被別人佔去一樣不爽。
因為巨響而再度睜開眼睛,望向不知道為什麼口氣不太好的人,「我只是來借睡一晚。」然後又看向不知道為什麼來得自己身邊的房主,思考了一下,站起身。「我出去了,謝謝你借我浴室。」今天還是去睡外面好了。
「欸?」驚愕地連連眨眼,「我認為睡外面不好。」拉住對方,並用淡漠的眼神望向季,示意他先坐在床上。
「喔。」只是借住一晚,那就沒多再理會。走到床邊,坐上。脫下自己的上衣,露出白皙到病態的上半身。「韻,這裡,你看。」轉個身,無法明確指著受傷地方,那背部上有被抓咬過滲血的痕跡。
「……」默默看著自己被拉住的手,其實睡外面沒有關係,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睡在月亮母親的看顧下是很安全的。不過既然對方都麼說了,自己就再窩回角落,倒頭就睡,想著一睡醒就走人。
安置好那人後,回到床邊。看到怵目驚心的傷痕,瞪大雙眸,「這是……被野獸抓?」緊咬薄唇,雙手輕貼上對方的背部,掌心出現柔和的白光,傷口也奇蹟似的消失。
「嗯,好像是有魔性的狼。」如果只是一般的狼,就算被抓到也能瞬間復原,因為惡魔族的體質特殊,但是如果是摻有魔物基因的話,雖然沒法瞬間,但也能在極短的時間復原。只是自己懶的等。「好奇怪,被那種聖光。」
「為什麼要抓季……? 」微蹙眉,薄唇輕覆上手指,舔食掉對方的血。「才不是聖光,只是治療而已。」抿唇微笑。
「……牠礙到我了,所以我把他踢開,然後就抓我。」自己理解上,白光都像聖光。一把倒在床上。「我要睡這裡。」其實不用說對方也很清楚、非常。因為自己很少回去自己房間睡過。
「呃。」居然因為這種原因……而且那狼很有可能是肯恩。「祝你一夜好眠,還有不能跟我搶棉被。」指了指睡在角落的人,身上正蓋著另一條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