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日常去消磨一頓早午餐的Beagles & Beans,近來沒有對外營業,我遂在一些日常路徑之外的空間漂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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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點的摩斯漢堡悠閒清寂,工作人員笑容可掬,好仔細地說明期間限定的產品和點餐優惠,確認糖包要一包還是兩包。
坐在窗邊翻看旅遊雜誌,不去管菜單、演講、截稿時間、財務報表、冷氣維修和個案當事人,正悠哉,十二點,附近的明星學校放學了,潮水一樣湧進來一群小學生,音樂瞬時被淹沒,櫃臺前排成蜿蜒翻騰的人龍,室內突然燥熱難當。
我看著孩子的狀態和體型,聽著麥克風複誦他們的點餐內容,再不能專注於旅遊路線和旅館民宿,小孩哇啦哇啦一個個熟門熟路,我神經質地在心裡嘮叨:「啊,那是加工後的半成品,換一個吧…」「呃,你的午餐,油炸物會不會太多了?」
我自然知道摩斯有眾多的支持者,但這麼具體地感受到它其實是學童甚至家長料理午餐的地方,仍是十分震撼。
我是媽媽的拿手菜餵養長大的小孩,從小吃的是媽媽當餐做好送到學校的熱騰騰便當,我的同學即便得自己尋求解決之道,午餐也多半是校門口的雞肉飯、肉羹麵和熟肉攤。
而今,許多朋友皆坦言,他們的三餐都是7-11。時代,是怎麼推進到這個地方來的呢?
反核遊行,和東海社工系一同走完全程的小螃蟹,在大家又熱又渴嚷著要去吃大餐的時候,很不識相地說:「我的大餐在魚麗!」轉達予我的朋友言及失笑:「不是每個小孩都像他這麼好命的,好嗎?!」
中午見到的孩子們,名牌衣服,時新的鞋子,身上穿戴看得出來自市區高社經地位的家庭,然而好命的定義究竟是什麼呢?我思索著,心裡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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