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父親……」看著緊閉的大門,慌亂的喊著,守門的侍衛們彷彿沒聽到自己的聲音般,緊闔的門完全一動也不動,只任由他喊著,卻絲毫無反應。
蹲下將自己靠在門一旁的牆上,縮著身體想藉此減低體力的消耗,但是內心還是不斷再否認自己「不要、不要不要我……」
「麵包、小餅乾、意大利麵...應該沒漏掉的吧?」外表約二十歲的短髮男子捧著兩大袋的食物,由蒼白的皮膚可見他就是大家口中的室內派。輕輕的打了個呵欠後,繼續緩慢的走回偵探所。
發現擦肩而過的路人,每當走過那棟大宅時、也會不禁向那方向回頭。基於人類的好奇心,我也走到了那兒,發現有一個頭髮是香檳色的小孩正縮成...該說是一個小球嗎?
嬌小的身軀和巨大的大門成了一個強烈的對比,男子本來也打算看完便離開。畢竟眾人知道這只會為自己帶來麻煩,而別人的家事也不應多插一腳進去。不過呢、「哎呀呀。」男子搖搖頭並走向了小孩處。
感覺自己似乎被陰影遮掩住,抬起頭,用微微泛紅的眼眸,怯怯的看著身前的青年,是個感覺很和藹的大哥哥,手上抱著是……?聞到了食物的味道,原本不餓的肚子瞬間感覺到飢腸轆轆。
「唔。」雙手摀住肚子,企圖將咕嚕嚕的聲音遮掩住,卻發現毫無用處時,紅暈從臉頰蔓延至耳際。
小孩眨一眨琥珀色的眼晴,發出了肚子餓的聲音後、軟軟的雙頰便變得通紅。像做了錯事般快速把頭垂下,我悄悄一笑,在他身旁坐下。「嗯...小餅乾適合嗎?」
「唔……」小心翼翼的看著青年,感覺大哥哥人很好,但是父親說過不能隨便吃別人的食物,父親有說過人不可貌相……突然想起父親已經不要自己,把自己關於家外時,淚水瞬間充滿在眼眶之中,接著抬起手用力一抹,想把自己軟弱的一面毀屍滅跡。
發覺青年仍等著他的回應,拋開彆扭,想了一下後,輕輕的點了點頭,從對方手裡拿過餅乾,再用著細不可聞的聲音道謝後,小口小口的咬著餅乾。
『最近拐賣兒童的情況好像蠻嚴重,希望我不會被當成可疑人物吧。』挑眉。
看見小孩正小口的吃著餅乾,嘗試拋出話題。「咳、你和家人相處得不愉快嗎?」視線投向了緊閉的大門。
「家人……」聽到青年的話語後,眼眶再度泛紅,琥珀色的眼眸充滿著淚水,用力搖頭「沒、沒有……是、是我自己不好……是、是我沒做到父親的要求……嗚……」隨著淚水,話語顯得斷斷續續的,但仍是把句子說完。
「欸!」想不到自己隨意的一句話就弄哭了他,果然我還不是個及格的偵探啊。「那個、你不用自責的...父親的要求嘛,就是想你能好好的成長,在未來成為一個有用的人、嗯...」哎呀,我到底在說甚麼呢?
「可、可是父親說不會的就不適合待在家、不適合……」看著不曉得在說什麼的大哥哥,小小聲的說著「父親不要我了……」
察覺到男孩的目光,整理了一下心情後、再開口:「我也是別人的兒子啦...父母是不會拋棄孩子的,但他們會給孩子一個叫作成長的考驗。雖然口裡是說不管你了,但其實內心卻依然牽掛著孩子...希望他們能好好的成長。」
「嗚嗯…」說完後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害羞,只好用吃小餅乾來掩飾。
困惑的看著突然不說話的青年,再看看對方正吃著小餅乾,以為是大哥哥是肚子餓了,將手上還剩下許多餅乾的袋子遞給青年,見青年訝異的看著自己時,嘴角勾起淺淺的笑容「肚子不餓了,謝謝哥哥。」
在心中慶幸沒有被小孩發現,點一點頭、收回了小餅乾的袋子。這時四周也很寧靜,男子顯得心不在焉的咬著小餅乾,其實在思考該如何處理這孩子。
『方案有數個:帶回偵探所作客,分散一下他的注定力...但是他的家就在我背後。直接和他父親會面或是把他放在這兒不管、嗎?』
「大哥哥?」見對方陷入沉思,也不再開口打擾青年,將自己縮在角落,被關在門外已經有段時間了,而剛剛也吃了些東西,睏意逐漸籠罩布勞,揉了揉眼,發現對方仍在自己的思緒之內,伸出手,小小力的抓住對方的大衣,覺得有安全感後,才安心昏睡。
雖然最正確的處理方法是把他交回其父親,但望著仍舊緊閉的大門,再望望睡成一小團的孩子。「哎呀。」布朗寧最後決定把小孩帶回偵探所,在離開前留下了自己的聯絡方法,並把它夾在了大門的門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