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地下室的備用客房前面,想著是否該進入房間,記得路德曾提醒過自己不要闖入客房之中,是有什麼嗎?但是又不該放任對方繼續待在房間裡不出來……眨了眨眼,舉起手輕輕敲了幾下門。
還在剛睡醒的雜亂整理思緒,就聽到有人輕敲著木門,伴隨在叩響木門聲之後的,是熟悉的聲音。
「?」推開門見自己所找的人坐在床上,愣了一下後,快步走到對方旁邊,困惑看著佈滿灰塵的四周一眼後,將視線挪回路德身上「……早?」
「路德?」見對方似乎未反應過來,一腳跪在床上,一手在對方面前揮了揮「醒了嗎?」
「日安、布勞。」看著來人,輕聲和對方打招呼,不過自己也不知道現在時到底是幾日幾時。
「早呀。」向路德微微一笑,下床走到桌子旁,抹過桌上積有的薄薄灰塵「路德,為什麼會有灰塵……?」照理來說,有人活動的地方並不會造成累積到這種程度的灰塵……
「恩?」聽著布勞的提問,輕聲答著「這可能也是宅邸的神秘之處吧。」
看著緩緩打掃起房間的布勞,對於對方的職業病感到可愛又無奈,伸個懶腰,起身梳洗更衣。
當再次回到房間,看到布勞對於矮櫃前長有多肉植物的盆栽沉思的的背影,在對方準備伸手碰觸盆栽前,一個箭步、快速拉住對方衣領往後拖。
「咦?」被往後拖了幾步,困惑的眨了眨眼,看了看離自己有些距離的植物,再抬頭看著拎著自己的男子「怎麼了?」
「沒什麼。」微笑回應布勞的疑問,「只是...除了我房間外的東西,建議都別亂碰。」意味深長的笑著,而這裡的房間指的自然是目前布勞暫住的臥房。
「什麼都不能動嗎?」一瞬間愣了愣,只能仰頭看著路德,不能動東西,那剛剛他……
看著布勞的表情,自己的心裡也有了個底。緩緩托住布勞的腋下,極\為優雅而快速的退到門外,在關上門的那瞬間,房內瞬間冒出許多詭異的聲響。
對於愣愣看著自己、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布勞,自己依舊保持微笑「你願意幫我泡杯紅茶嗎?美好的一天都是從一杯紅茶開始。」像是說著今天天氣很好一般的口氣,對於房內持續不斷的詭異聲響完全忽略。
「路德,那是……?」抬頭看了眼發出奇怪聲響的房門,再看向路德,見對方臉上意謂不明的微笑,危機意識的點頭不反抗「路德想喝什麼紅茶呢?伯爵、還是大吉嶺?」
「選一種適合今天天氣的茶葉吧。」微笑轉身,踏上階梯,看著布勞待在原地沉思的表情,微微笑著「布勞?」輕聲叫喚。
「嗯……?」眨了眨眼,抬頭看向路德,發現對方正在樓梯望著自己「啊,抱歉。」
「那試試調味茶吧。」偏著頭,開心的笑著「配有清香的花茶當一天的開始,想來就令人開心。」
從地下室回到了商店前廳,尚未開張的店鋪安靜而適怡。
「讓你久等了。」拿著托盤將快步走到桌子旁,將托盤上的茶壺杯子以及小茶點全數放到桌上,接著把透明的茶杯擱在路德前面,拿起茶壺,在半空畫出筆直的直線後,在透明的杯子裡呈現剔透的顏色。
「加了你放在一旁的植物……。」也為自己倒了一杯紅茶後,雙手端著杯子,沒看到路德一臉驚訝,輕輕湊到嘴旁啜了一小口,「好喝……路德,怎麼了?」
漂亮的瓷杯已舉到了嘴邊,卻因布勞的話停止不動。
「哪種植物呢?布勞?」緩緩放下瓷杯,微笑問著,認真懷疑對方是不是沒把剛剛在地下室對他說的那句『別亂碰』聽進去呢?
「咦?」再度眨了眨眼,眼眸帶著困惑的眼神「不是只有地下室……咦?」頓了頓,想到對方所說的是『除了他的房間外的物品』,那代表著……
垂下眼看著手裡捧著的茶杯,尷尬的笑了笑「嗯……不曉得,我只記得他是曬乾的花蕊,想說方便泡茶就……」
依舊保持微笑看著布勞,「布勞,你知道影世界有種神祕的植物叫真言果嗎?」緩緩說著。
「只要吃下那種果實,會變成實話實說的好小孩喔、又稱為長鼻子小孩的最怕。」這別稱似乎是來自現世界的某個童話?
「而你剛剛使用的那種曬乾花蕊,正是真言果的花。」那是自己麻煩梅倫出任務時幫忙帶回來的。
看著對方臉上漸漸僵住的表情,自己微笑依舊,「不過別擔心,因為只是花、加上你剛剛飲下的量並不多,所以效果應該不會持續太久。」頓了頓,「不過還是建議你,今天都別開口說話了,明天應該就沒事了。」。
起身將茶壺和瓷杯放入托盤中,「先預祝你有美好的一天囉。」,接著進入藥水調配室中,要將這些紅茶善加利用。
「……不要。」頓了頓,一隻手不放開衣襬,另一隻手則是在說完後捂住嘴,琥珀色的眼眸因慌亂而不斷眨著「呃……我……」
「我……不想……你走。」說著,頭越來越低,紅暈從耳根蔓延到臉頰。
「...嗯?」再次發出疑惑的短音,只是這次顯得有些遲疑。
「我……不要你走……」緊抓著衣襬,想開口否認,卻發現自己無法說出自己想說的話……「我……」
「....。」微笑微笑再微笑,思考著這是真言果的效果嗎?
「我……」鬆開手,慌亂的看著四周,接著摀住嘴不趕再說任何句話。
看著對方的反應,將手上的拖盤放回原桌。「布勞?」詢問般喚著眼前人的名字。
是因為配合紅茶茶葉一起泡而導致真言果的花蕊有不同的效果嗎?還是?思索著,看著布勞不斷漂移的眼神,決定等等去調配解藥。
聽到路德的叫喚,反射動作的抬起頭看向對方,「路德……怎麼了?」
「我先去替你調配解藥。」難得佛心來著,依平常的自己一定是放任人去直至藥效因時間自動消失為止。
看見路德想轉身離開,基於本能的再度伸出手,拉住對方的衣襬。
「...布勞?」,看著再次被捉住的衣襬,臉上所保持的微笑爬上了更多的疑惑。
「嗯、嗯……我……」緊緊拉著路德的衣襬,抬頭看著路德「不要走……」
總覺得自己不斷的重複幾句話,只能越來越慌張的東張西望,然後直視夥伴……「我喜歡你,不要走……」
說完,放開緊抓住對方衣襬的手,一時之間不曉得要看哪裡才對。
「還好嗎、布勞?」第一秒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第二秒覺得真言果的效果不凡。
看著路德的反應,抿了抿嘴,一鼓作氣的將話全部說出來「我沒事,我、我只是喜歡你……」不管對方會有什麼反應,趁著這個機會自己只想將事情說出來,不想再悶在心中,至於對方的反應……
看著因慌張而羞紅了臉的布勞,惡作劇的念頭悄悄滑進心底,彎下腰,將臉湊了過去靠近對方的臉龐,彼此的距離近到能感受到布勞因情緒緊張而升高的體溫,輕聲在對方耳鬢留下細語。
說完後,起身端著托盤微笑離去,留下漲紅臉的布勞呆坐在大廳裡,認真覺得自己不小心把真言果花蕊擺在紅茶茶葉旁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美好的一天,果然都是從一杯紅茶開始。」關上藥水調配室的門前,呢喃著。
---而路德最後留在布勞耳邊的那句「其實,我也是。」想必會讓對方今晚睡不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