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過了二十七小時,我才終於能說出有條理的話,你真的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真的要珍惜當下。
早上花了1200多元看了醫生,還送偉溢去工作,下午兩點多回到家,決定去租一直想看的:女巫獵人,看完了這部很瞎的片,我決定要早點過去埔心煮飯給大家吃,出門前,我切好了嫩薑,把雞肉拿來解凍,明天想帶便當,拿了car key,坐著電梯往下,開始想著明天如何告訴業代們米羅是個怎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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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我本來也不喜歡他的畫,但卻不能否定他為藝術所做的努,他一生活了九十歲,到六十三歲才真正擁有自己的畫室,我最愛的是他最後一幅畫:好童心,好純真,他應該已經看見天使了。
我開車出了車庫,決定往小路走去,這是我走了千百遍的小路,前面排了長長的紅燈車陣,我很習慣下班時間就是這樣,踩著剎車,低頭看了一眼儀表板,再抬頭時,前面的藍色貨卡的第三剎車燈熄了,變燈了,我踩了油門,準備起步,瞬間我看見那輛貨卡像道牆似的停在那,我急踩剎車,但,這次我沒有逃過,我的小夫用力的撞上前面的藍色牆,刺耳的聲音讓我頭昏,我往前一甩的力道之大,讓我到現在都痛到像僵屍,我死了嗎?我的兒子怎麼辦?
我努力的想打開車門下車看看,車門,卡住了,下車後,看見小夫的水流了一地,不好,水箱破了,我僅存的意識告訴我,再抬頭一看,小夫的車頭全毀,連車牌都掉了,瞬間,我感到有肺裡的空氣完全被抽光,我的眼睛看出去是黑的,要不是腎上線素,我應該就昏過去了,可是我該死的氣喘就在此時發作了,我天昏地暗的咳了起來,警察來了,要酒測,我早上才在醫院做肺功能:有問題,要回診。不驚訝,我氣喘多年了,只是後來就皮了,藥還夠就不想回去了,真是活該
警察要我回警局,後來又說要我去醫院抽血,我喘得快昏倒,後來就在警車上崩潰大哭,兩位警察終於陪我回家拿藥,我在警車上不自主的一直吸藥,結果就是抽血有酒精反應
妹妹們在第一時間趕到急診室,我看到她們,更是崩潰得大哭,那時我覺得自己像闖了禍了小孩,看見家人,我哭了,可是我的心定下來了。我真的是個不會表達自己的人,無法讓她們知道我有多感恩,可憐的偉溢又趕著下班來收拾這個白痴老婆的爛攤子,而我這個懦夫,連小夫的照片都不敢拍…
在急診室時,我感覺頸部有一條繩子沒有歸位似的拉來扯去,醫生照了x光,說一邊的軔帶跑了,然後,我的肌肉就開始熱了起來,脖子轉動時有尖銳的疼痛,持續的咳唆讓我的胸腔像著了火一樣的灼熱,這真的是我有生以來身心狀態最危急的時候。
偉溢一直叫我冷靜,深呼吸,在我眼裡還是小妹妹的妞妞和貝貝,不斷地去和警察和醫生說話以了解情況,我第一次覺得有被人照顧的感覺,身為大姐的我,在四十年後,讓妹妹們為崩潰的我處理一切。
事情算是圓滿結束,我會記得被我撞的陳先生說:我沒事,我很好說話,妳不要難過就好。我會記得警察先生冒著被關及失去大好前途的危險幫助我。我會記得氣喘不要上路。我會記得我最愛的妞妞貝貝為我做的一切。我會記得我已經四十歲了還讓媽媽擔心。我會記得婆婆被我嚇死了,還把車借我代步。我會記得兒子眼中的恐懼。我會記得偉溢有多包容我。我會感恩菩薩的慈悲,沒有讓我兒子失去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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