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附近挺安靜的....昨天是為什麼會引來那些怪物?」張望著四周,沒有一點詭異的蹤跡,也沒有野獸常經過的樣子。
「或許是被人狼的叫聲吸引而來的,被襲擊之前我也沒聽到其他獸類的聲音。」仍然有點自責般不敢看著梅倫,逆手緊握昨日在屋內找出的水果刀戒備。「越安靜就會越危險,我們還是小心點好。」
「也是。」小心翼翼推開房屋的門,跟布勞分別站兩側進到裡頭。「...看來屋裡還沒被闖入。」雖然裡頭的家具擺設凌亂,但沒見著野獸的足跡「總之還是先巡視一樓,等會在上去二樓看看。」
「好。」說話的同時點頭附議,開始翻找廳裡的櫃裡物品。看見一把收藏用的小刀,就取起對空揮舞數下。「太輕了……只能用作觀賞用……」不過還是將小刀收入禮袍內。
四處觀察,看來這裡在之前應該是一戶家境不錯的人家。廚房、飯廳以及基本設備都有「雖然跟宅邸剛開始一樣沒有水電...不過用作臨時住所還是可行的。」畢竟要是每次探索完都要回到前面的小屋太費時了。
大致繞了一圈,「布勞,你那邊好了嗎?一樓沒問題了。」
「那就上去吧。」對走回來的梅倫說,然後跟在他後方到二樓。
走廊左右兩邊各有兩間房間,而且沒有任何被破壞的痕跡,看來是沒有人狼躲藏在屋內,為此鬆了口氣。
「沒問題的。」先從離樓梯最遠的房間開始調查。裡面的傢俱都很整齊,唯一不足之處是佈滿灰塵。調查之後並沒有不妥,就到另一間房間調查。兩間房間的傢俱配置都一樣,也沒有問題就回到走廊等待。
搜索了第一間房間,似乎只是普通的衛浴室便去檢查另一間「....意外的整齊呢。」看著四周的佈置,一張雙人大床,覆上一層灰的矮櫃、衣櫃。以及落在地面有些生鏽的鐵製燈台。「除了灰塵外看來是沒什麼能用的東西啊..。」邊說著邊打開衣櫃,卻在開門的一霎那飛出兩、三隻黑色巨型蝙蝠「!」
反射性的用手遮擋跳至後頭,抽出卡牌「...沒想到居然躲在這種地方啊。」幸好不是什麼難對付的生物,揮手射出三張牌擊下兩隻蝙蝠、卻讓一隻給逃掉了。
小芬隨即撲上蝙蝠,噬咬牠的身軀及用前腳踩住雙翼,直到蝙蝠不動了才啣著走到布勞面前等候讚賞。
跪在小芬面前,著牠交蝙蝠給自己。「好乖。」抬頭望向梅倫,「你沒事吧?」
「...沒事,謝了。」搔了搔頸部,看著房內落在地上的蝙蝠屍體「看來我還是大意了,沒料到怪物會躲在櫃子裡。」
「可能裡面有東西吸引牠們?也因此不知道自己被關在櫃子裡。」撿起地上的蝙蝠屍體,抑或是梅倫連續守夜兩天,感官稍為遲鈍了?「今夜……由我守夜吧。」
「..你、沒問題嗎?」也不是不相信對方,但看他昨夜他那樣的狀況,要自己不擔心也難。
「……我不想看到你倒下。」猶豫半刻,一手握住梅倫的手,另一手撫上他的臉頰。「要是你在戰鬥途中倒下,那才是問題啊。」
「!」被對方這突然的舉動弄得有些呆愣「. .....啊,呃、說的也是..。」
「對、對不起,剛才失禮了。」收起雙手,卻又不知道該將手放在哪兒。「那……現在要不要先休息?要休息的話,我可以幫忙整理房間。」
「...沒關係,我還不是很累。」瞬間氣氛有些尷尬,看著還躺在房間地板的蝙蝠「啊,我去處裡那些東西吧...說不定可以做為晚餐的材料。」
「我再去取水。」怕梅倫會擔心就補上一句:「就在旁邊而已,不用擔心。」話說,三隻蝙蝠能飽腹嗎?於是打算一會兒偷偷再去狩獵幾隻蝙蝠回來。
「恩,麻煩你了。」沒有多想,便進去房間內處裡那兩隻蝙蝠屍體。
離開房子後,小心翼翼避過妖魔回到森林那處進行狩獵。遇到的一隻蝙蝠及一隻兔子都被帶回去居所,並放在當眼處,這才拿著器皿外出盛水。
將蝙蝠的外皮及器官、骨頭去除後,剩下的肉沒多少「.....還真的很少啊,看來不去獵點其他東西不行。」有些懊惱的抓了抓臉頰,走下樓就發現桌上擺著一隻蝙蝠及兔子「?」
剛好提著一桶水回來,看到梅倫正在檢查蝙蝠和兔子。「那是……我剛剛回去森林狩獵回來的……」察覺食材好像又不足夠,又想偷溜出去。
「怎麼不叫我ㄧ聲?你一個人去很危險啊。」看對方提著水進來,帶有些責備語氣的說著。
還是讓他生氣了?「因為、因為我不想看到你受傷,也不想看到你為我擔心,所以……我就沒有通知你……」
「......」對方低著頭一副做錯了事的模樣,自己也唸不下去的嘆了口氣。走到他面前輕輕拍了拍他的頭「我沒有生氣,只是畢竟這裡還是我們不熟悉的地方。隨便亂走動很危險。」
「況且、到目前為止我也沒受過傷吧?還是說我不值得你信任?」
「唔、」抬頭看著他,樣子比起生氣更像是無奈。「我當然信任你,否則我也不會提議一起出來調查了……」又一次的,在他面前說出真話。
「那就對了。所以以後要是有這種事情別自己一個人去了,知道嗎?」
「是……」就像是被責罰的小孩,然後繼續低頭不再看著他。「以後離開你身邊會先跟你說。」會不會聽話倒是另一回事。
「很好。」收回手,回到桌邊「那麼一起來處裡這些東西吧,擺久了可不好。」
「我明白了。」脫下手套、禮袍,捲起衣袖幫忙處理食材。
跟著布勞一同處裡好那些動物屍體「...嗯....?話說回來好像少了一隻蝙蝠啊...」疑惑的同時,看向布勞旁邊,平時待在一旁的那隻小狼從剛才就沒看到。
「少了蝙蝠?」剛才已經調查過這裡沒有人,所以不會有人偷走蝙蝠……跟著梅倫的視線往下,「……這小傢伙又偷吃……我去找小芬,這裡就先麻煩你了。」張望一下四周,然後看見暖爐旁邊一團黃色,就大步上前。
只見小芬吃得不飽般低鳴,布勞就回去梅倫身邊。「梅倫,把我的份給小芬吧。」畢竟牠還在成長,還是讓牠吃多點吧。
「平均分著點吧,要不然你也會營養不良的。」向昨日一樣將處裡剩下的骨頭臟器殘骸堆成一堆「這些給他,要是不夠再在分。」
「……」張開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麼,閉眼呼了口氣。「嗯……」氣氛又開始尷尬起來,就先將內臟放到碟上,給小芬進食。
「好了,這些肉可以用了。」將清理好的肉塊擺放到一旁,在去爐架點火。雖然有著廚房,但沒電基本上那些東西也沒法用。
「……好像……有點不安啊。」喃喃自語,然後又假裝若無其事撫摸小芬開始越長越硬的毛髮。
「嗯?什麼?」點火途中聽到對方的小聲呢喃而轉過頭詢問,但看對方只是搖了搖頭「....?」便不再多想的繼續升火。
仍然不清楚這個世界是什麼,探索至今還沒有遇見其他人……說起來──「梅倫,之前我有遇見過一個男人,左臉有個花形刺青的男人……很莫名其妙地就被他叫我打掃房間……」說到最後發現自己有點語無倫次,又停下來不再說。
「....嗯....?那個人我倒還見過。直至目前為止我遇過的就只有一個叫里斯的還有你而已。」將火升起後,從廚房拿了架子跟烤盤過來,將肉放上去。
「……到底這裡是不是還有其他人的?看到一些房間有人居住的痕跡,卻又看不見人……」眼淚不斷落下,為什麼在他面前就能放下心防?「感覺真的……很奇怪啊……」
「.....」看對方說的話越來越奇怪而轉過頭,卻發現他將自己縮成一團的坐在地上,肩膀還微微顫抖著「......布勞?」走到對方身旁蹲下,輕拍了下他的肩膀 「怎麼了?」
「我、對不起……我控制不到……」感覺到小芬抓著褲管,牠更擔心地吠叫。「……讓我哭一場就沒事的了……」
「.....」張手擁住對方,並輕拍著他的背。對於安慰別人並不是很擅長,但本能告訴自己現在應該這麼做。
被抱住就很自然地放聲大哭,所有不良情緒隨淚水離開。
哭夠了,拍拍梅倫的手讓他放開自己。「肉……要烤焦了。」
「...阿,是呢。」嗅著空氣中已經有一絲烤焦的氣味,便起身從口袋取出手帕遞給了對方「把眼淚擦一擦吧。」隨後才去將烤盤取下。
接過手帕,擦去淚水。「我、我洗乾淨再還你。」發現自己邊打哭隔邊說話有點失禮,於是摀住嘴巴暫時不再說話。
「對、對不起,麻煩到、你了。」還說今晚守夜的,看來是不行了……
「沒關係,不會麻煩。」將肉切割成小塊,「突然到這個世界來,還得知自己是以死之人的壓力很大吧。」
「當初到這世界的時候,我也是很茫然的。但本能告訴我即使是這樣也得繼續生存下去...」放下小刀說到「...一開始以為只有自己一人時,的確是很不知所措...直到遇到了人,才稍微放下心來。」
深呼吸了一口氣,將裝著肉的盤子拿到對方面前「快吃吧,補充好體力還得一早起來繼續探索。」
「……謝謝你……」接下盤子,又坐在梅倫旁邊進食。「幸好遇上你。」突然來到這裡,又沒有任何記憶……「如果我可以像你一樣……或是一半樂觀就好了。」
「...我也不是樂觀。」拿著叉子吃著盤裡的肉「只是覺得得生存下去而已。」
「至少……你直到現在還可以這樣想啊。」苦笑著吃光盤上的肉,取了點水桶的水洗臉。「我快不行了。」語調間好像在請求他拯救自己。
將淨空的盤子放下,「撐著點,這還只是剛開始而已。」
「還只是……開始啊……」要讓自己活下去的話,需要一個藉口才行……
那麼保護梅倫就好了?腦中猛然想到這件事。彷彿想通一切,呼了一口氣。「我……可以跨過去的。」
「那就好了,今天的守夜還是交給我來,你早點去睡吧?」
「欸?可是.....」本想讓他回房睡,但看著布勞一副不安的樣子「.....好吧,那至少衣服披著別讓自己著涼了。」
聽見他的話,又乖乖穿好禮袍。「那……晚安?」
今晚要睡得很好,這樣之後就可以保護梅倫了。
「嗯,晚安。」讓對方靠到自己旁邊後,繼續保持著警惜的狀態『....話說回來...將近三天沒睡了...身體卻感覺不到什麼疲憊感呢。』
....感覺真詭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