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牠走向浴室,我把牠放在浴缸內,「不要動喔。」
「喵嗚…」牠一臉哀怨地望著我,像是抗議一般,鬍鬚顫動了幾下。
無視牠的樣子,我拿起旁邊的蓮蓬頭,調到適當的水溫後,小心翼翼的將水沖到小白球身上。
「痛、小白球你放鬆一點啊…」牠抓著自己的手,眼睛因為碰到水而驚懼的睜大,圓亮亮的瞳孔直盯著我看。
「啊…痛痛痛、很痛…」關掉水龍頭,看著被小白球抓過的地方,居然流血了?
「你也真是的,沒有這麼可怕吧…」
用清水稍微沖過傷口後,壓下一旁的沐浴乳,「我忘了買洗毛精,先暫時用這個吧…」
在手上搓出泡沫後,抓住了小白球的兩隻前腳,開始為牠清潔身體。
「爪子、你的爪子收起來啊…」無奈地盯著手上又多了兩個在冒血的洞洞,心中思考著等等洗完澡後也應該幫牠修修爪子才對。
「好了。」用水沖乾淨小白球身上的泡沫,將牠抱了起來,我對牠微微笑,「乾乾淨淨的不是很好嗎?」
「嗯、毛巾…」
小白球突然跳出浴缸,衝出房門外。
「小白球-!」我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追了出去。
「真糟糕…」四處張望著,我就是沒看到那白色的身影。
「請問你剛剛有看到一隻白色的貓嗎?」咬著唇,望向一臉疑惑的對方。
「啊…?」傻傻地看著對方背上,還全身溼答答,滿臉警戒的小白球,「那個,不會痛嗎?」
問了奇怪的問題。
「欸?這、這樣嗎?」突然想起似乎不該愣在原地,趕緊將小白球抱回來,「弄濕你的衣服了呢…」
「叫小白球。」露出微笑,「可惜牠現在爪子太長了而且還溼答答的,不然就可以給你抱了呢。」看小白球很喜歡對方的樣子,這麼說。
「高興吧?人家說你的名字很好呢。」對著懷中的小白球微笑,隨後抬頭,「對了,艾朗尼老師吃過飯了嗎?」
「不早點吃對身體不好的呢…」這麼叮嚀道,不過在對方的問題下突然也想起自己還沒吃,所以輕輕搖頭。
「唔?」沒想到對方會作此邀約,在稍作思考後便點頭微笑,「好啊。」
「會喔,怎麼了嗎?」
走向櫃檯點完餐後,找到位置坐下。
坐在對方旁邊,支著下顎,「艾朗尼老師有甚麼興趣嗎?」
看對方似乎真的很喜歡練拳,眼睛跟著發亮,睜著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對方,「我想學。」
「這個嘛…」歪頭想了想,然後認真的對對方說:「不知道,但是想學。」
聽對方這樣講,開心的露出了笑容,拿起筷子準備吃麵,「嘶…」因為刺激到傷口所以倒吸了一口氣。
「啊…沒、沒甚麼。」扯出微笑,重新調整了筷子的位置,「吃飯吧?」
「欸?」被對方的問題嚇到,明明已經掩飾得很好了…吧?
「嗯、疼…」有些難受的皺皺眉,然後又眨眨眼,「師弟?艾朗尼老師有師弟嗎?」
朝對方搖搖頭表示還好,看著對方,微微笑:「感覺是溫馨的大家庭呢?」
「可以多說一點嗎?」看著對方的微笑,嘴角更加上揚了點,「我想聽。」
「我提問嗎?」歪頭思考了一下,「你們是,住在山裡嗎?」
微笑點點頭,「嗯、平常料理的食物是…下山買?還是自己抓呢?」
「感覺真棒呢。」戳戳碗中的麵,自己自足是一件很好的事呢…
不過還有一個小小的問題:「那、為什麼最後會下來呢?」
「啊、不好意思…」覺得自己說錯話了,低下頭不敢看對方的表情。
稍微抬眼看了一下對方,「不過這樣…也不是不好吧?」
「而且還當上了老師呢。」露出鼓勵的微笑,「這樣還可以將武術傳下去的唷?」
「道、道館。」眼睛又再次發亮,「感覺好像很有趣的樣子呢…」
「不過這樣為什麼還是來這裡教了呢?」不是已經開了道館了嗎…?不解的開口問。
看對方這樣有點難過,伸手拍拍他的背。「沒事的沒事的,打起精神來吧?」
「加油喔。」豎起一根食指,「若無一番寒徹骨,焉得梅花撲鼻香。」
最近用了這句話勉勵了兩個人啊…真是一句好句子…
「啊?」微微紅了臉,揮揮手,「好老師甚麼的稱不上啦…」
有點無奈,不過還是笑著,「如果那樣算喜歡的話,應該是還蠻喜歡的吧…?」
「沒甚麼…」撫著額側,實在不知道該不該跟對方講自己曾經被惡整女裝上課這件事,想想還是算了吧…
「的確是挺頭疼的……」那群學生其實是活潑可愛的,不過有時候簡直和小惡魔差不多……「謝謝。」
「是呢,不過希望艾朗尼老師別跟我一樣…」被做出那些奇奇怪怪的事,不過應該是不會吧?
看著對方的表情,輕笑了幾聲,「我想也是呢,但下手請輕一點喔。」
坐正身體,望著對方有些認真的神情,還是微微笑,「你也是個好老師呢。」
摸了摸剛跳到腿上的小白球,偏著頭問:「加上在道館的時間呢?」
「不、不一樣嗎…?」眨眨眼睛,「可是、教的東西不是一樣的嗎?」
「嗯…不是有句話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嗎?」還是有點不解,露出了苦惱的表情問道。
「是這樣啊…」感覺對方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抿抿嘴,「我們走吧?」
和對方並肩而行,抬頭仰望著夜空,「嗯…好安靜呢…」似乎什麼聲音都沒有,安靜的,有些奇怪。
「嗯。」走到了宿舍前,伸手比了比,「要回去了嗎?」
突然想到了甚麼似的,轉頭望向身旁的人,「艾朗尼老師有室友嗎?」
「我?我跟冬夜老師一起住。」微微笑,雖然對方曾經說要搬去別的房間不過也還沒有動作…
「嗯、他表面上很兇,感覺不太好親近,但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想想之前的互動,笑道。
「好的,請早點休息喔。」向對方揮揮手,再度露出微笑,「我也該謝謝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