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深沉黑暗中僅有濃厚的血腥味充斥於鼻腔,視覺無法有效的捕捉畫面,緊握著手中劍,無法掌握的局勢最好的作法,便是停於原地隨時備戰。
latest #39
「來─吧,就讓我們好好享受吧、哥哥。」那熟悉的語調入耳猛地回過身,看不清對方的容貌,但隱約能見到刀劍閃爍的寒光,舉起新月架於胸前防備,以免對方隨時攻來無法反應。
……不可能是你的,對吧?心中存有的一絲希望,如此低喃著。
──而這希望就在對方一個撲躍上前,劃破自身傾灑鮮血被制於地,勉強睜眼看清容顏的同時、破碎。
心臟猛地鼓動促使雙眼霎時睜起,呼吸因那打擊而變得紊亂不已、無法平靜。
過了會才能動彈,抹去臉上佈滿的細汗往旁一瞟,望見自家兄弟臉色鐵青似是困在夢境無法闖出,感到有些不忍的伸手搖晃他的肩頭,試圖將其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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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低啞的嗓音,濃濃的迷惘。祖母綠的眼瞳雖然睜了開來,卻顯得無比空洞。彷彿沒有真正看著眼前的男人,只是下意識的喊出聲來。
「我在這。」伸手撫上他的臉頰,他似乎也同樣悶出了冷汗,有些涼意。
用指腹替人抹散那汗,像是要替人喚回意識似的再次說道:「……我就在這,醒醒、弗雷。」
身軀像是浸泡在冷水之中,微微的顫抖。鬆開了緊握成拳而疼痛的手掌,然後遲疑的將手臂向前伸出。直到碰觸到對方,才感覺到臉頰正被觸摸,於是偏過頸將側臉靠在那掌心中。
露出眷戀的表情後閉上雙眼,過了許久才緩緩舒了一口氣後開口回應。「伯恩。」
「做惡夢了?」沒有收回手任由對方蹭著自己的掌心,用著半肯定的語氣問著,看他那模樣八成不是什麼好夢吧,就倘若方才自己驚醒的夢境一般,惹人驚慌。
靜靜的等著對方是否會向自己傾訴些什麼,俯下身靠上了他的額間。
「你體溫好低。」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憑著感覺摸索著將手環上對方的腰。
眼依然維持緊閉,不太希望自己顯露出的不安情緒倒映在伯恩眼中。
「嗯,大概是冒了不少冷汗的關係。」聽了那迂迴的回應也就順勢的應答,看著那依然緊閉的雙眼,知道自家弟弟在彆扭的不想讓自己擔心。
傻小子。像是拿他沒輒似的輕蹭了幾下,「別自己扛著,嗯?」
「只是無聊的夢罷了…」那是一個沒有任何東西存在的世界。
自己沒有可以奔跑追隨的雙腿、能擁抱彼此的雙臂、能呼喊的聲帶、甚至沒有可以看著你的雙眼。一部分一部分的消失著,不知道是小刀還是長劍的冰冷金屬將這些從自己身軀與靈魂中分割後拋棄。
被剝奪一切後只剩下雙耳,四周卻是沉默的死寂…
你、我所深愛的哥哥,並不在身旁。「伯恩、伯恩…」
那如跳針般的低囈飽含了滿滿的不安,能感覺到對方的微顫,聽著那一次次呼喚而不禁為了撫平他的恐懼,輕吻過那微啟的薄唇。
ㄧㄧ我就在你身旁,不用懼怕。
宣洩情緒般的聲音停了下來,在唇被覆上,彼此吐息交融。伯恩像是應和呼喚般一次次的吻著自己,那是溫柔、卻又異於平日的舉動。
掌心被觸碰,而順著勾起指尖、相疊並緊扣。已經分不清究竟是誰在渴求安撫,只是憑藉著身軀的互動而不再言語。持續了多長時間其實毫無概念,只是在睜開眼時,一手撫著對方的頰。
在彼此眼眸中讀出夢魘糾纏的陰影,以及心臟中那陣陣抽痛。
仰頸,主動加深了吻、彷彿互相舔舐傷口的獸。
彼此因夢魘所傷的疼似能因這吻而撫平,唇舌交纏所溢出的低吟此刻聽來格外的清晰迴盪於只有兩人的空間,內心深切渴求表露無遺,而像是及時踩了煞車拉回理性,兩人的距離仍舊曖昧的能感受到對方的吐息,伸出另一手輕撫著弗雷的頰,似在詢問、也在疼惜。
「伯恩,你覺得夢境會是真正、曾經發生過的事嗎?」雖然沉浸於餘韻之中,但眉頭仍微微皺著。兩人此時的表情十分相像,似乎在對著鏡面自言自語。
「有可能是真實,但或許是淺意識的暗示……但不論如何,那只是個夢。」凝望著對方的面容,對他說的話語倘若也是給自己的安慰,噩夢歷歷在目、只得說服那只不過、是個夢。
原本摟著對方腰際的手向上移動,覆在對方心口。
「是啊、我的確做了一個不可能發生的夢呢。」如果曾是如此殘破不堪的模樣,身上肯定會留下痕跡。逕自做出解釋,強迫自己不去在意而將注意力全放在伯恩身上。
想要知道在他喚醒自己前,是被什麼給驚醒。「你呢?」
聽聞對方的疑問抿抿唇考慮著該如何告訴對方,亦或是不需要提比較好?
凝視著弗雷的雙眸,從中映出的是懦弱的自我,也是在擔心他方才的假設,夢境、是否為曾經的真實
嘆了口氣,「……夢到了你。」
夢到我卻露出了這樣的眼神…。
小幅度的移動後靠了過去,錯開視線。側躺著而靠在對方肩上,那是個適合訴說的姿勢。「不論是假的夢境或是真的記憶,都是零碎且充滿不真實感。有時候甚至會懷疑起我根本不是過去的弗雷特里西,畢竟連經歷過什麼都不知道。」
在伯恩的夢裡擁有著怎麼樣的面孔,又是以何種態度對待著他。
完全無法想像,就像無法相信在夢裡自己是被對方捨棄的。
「……但你是我弟弟這點事實並不會變。」將臉倚靠上他的額間,傳遞著彼此體溫變得較為容易說著擱於心中的話語。「不管你做了什麼、說了什麼……都不會變。」即使被對方所殺也不會有所怨懟,因為、我愛你。
「兄弟...」簡單兩字,似乎就可以解釋所有的情感。不需要其他理由,自己就能夠被眼前的男人完全接納與包容。不論是現世、甚至是那些連自己都不記得的部分與性格。
明明聽起來是不太合理的事,但自己卻不會去質疑,因為雙子信任著彼此所說過的每一句話。「...你會全部接受。」
但若是夢境裡那樣崩壞的景象成真...。
「這是當然的。」輕撫過弗雷的臉龐,那簡單的語句蘊藏了滿滿的心意,彼此不會放開手永遠守在對方的身邊,這是不用言明的默契,。
揉過對方的髮,「雖然還有點早,不過你還睡的著麼?」
「不睡了,大概連續幾天都不想闔眼。」揉了揉鼻尖,將自己從那些太過複雜的情緒裡脫離。大動作的撐起了身,在柔軟的床墊上簡單的做了幾個伸展。
再次轉過頭望著依然凝視自己的兄長時,已如平日般帶著放鬆的表情。
看著已恢復往日的弗雷而回以淺淺的笑意,雖然時間上還有些早,不過毫無睡意也只能從床上起來。
想起上次拜託瑪格莉特調查的東西,差不多也是時候去問問她的研究結果了。「晚點去找瑪格莉特如何?」
「噯、一早就提女人的名字這樣好嗎?」似乎完全偏離了對方問話裡的重點,嘴角依然上彎、卻是似笑非笑的微妙弧度。伸出手將人給壓回床上,由上往下俯視對方。
視線又回歸到仰視,弗雷那抹笑容不曉得是因為心理因素亦或是那光線造成陰影的緣故感覺有些別具心機。
「……是因為也該是時候去問問研究的結果。」將其歸納於兄弟早晨的玩笑,面對著那微妙的笑容盡量保持著平靜語氣回答。
「急著想到其他人房裡?」幾乎像是將伯恩當成墊子般壓著,一點也沒有顧慮到自己的體重般毫不打算移動。
「這樣我可是有點難過啊伯恩,或許會因此懶得準備早餐煮煮咖啡之類的,就這樣一直趴著不動喔。」
「我是不急,等到你想動我也無妨。」對方的體重壓著是有些讓呼息無法順暢,但也沒什麼大礙,知道他在鬧著彆扭而微偏過頭正視弗雷的雙眼,昂首親吻過那近在咫尺的唇。
「還難過麼?弗雷。」
「....!?」愣了愣,然後頓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感覺到唇上遺留的觸感,有種敗下陣來的感覺,惱羞的以掌摀住對方的唇。
「我才沒這麼好打發啊,得陪我去外頭走走散心才行。這是來自於弟弟的要求,哥哥可沒有拒絕的權力。」
「沒問題,我的弟弟。」 藏在掌下唇角仍是那抹弧,被悶住而使得聲音有些沉。
「那、撇除剛才那些亂七八糟的掃興對話,重新打個招呼迎接美好的一天。」掌心因為對方的氣息而微癢,於是笑著收回了手。
「早安、伯恩哈德。」
「弗雷特里西,早。」抬手輕摸過那頭短髮,作為招呼。
對方似乎很滿意帶著愉快的笑容跳下了床,自己也跟著坐起下床盥洗,雖然他似乎不是很想聽見那女人的名字,但還是得去一趟吧。
「對了弗雷,關於剛剛的事……」
「我去準備早餐—」一點也沒有停下來聽兄長說話的意思,早一步打理好儀容後將手中的濕毛巾往伯恩臉上蓋去。
隔著柔軟的布料親了對方一口,說著早安吻給你啦,整理快點下樓來。
沒等對方反應過來便哼著小調,逕自的離開房間。
愣了下將覆上臉的毛巾拿下,知道自家兄弟已經溜出房嘆口氣。
也罷,再找機會自己去問調查結果也行。做完盥洗以後拿過一旁的襯衫穿上,緩緩的步出房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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