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聖女之子的戰士們,汝等都應該具備足夠的實力。為了證明汝等的實力、吾將給予你們考驗,現在就是汝等證明的時間——— 』
這是一間密閉、凌亂不堪的廢棄教室,也是一個將被賦予特殊意義遊戲開始前最終的聚集場所,沉靜立佇於空間角落、身著極度惹眼的緋紅衣裝身影倚靠牆面,藍綠色澤雙瞳不帶有任何情感的逐一凝視著沉陷睡眠夢境的多數人影。
接領由炎之聖女親自下達的指令-測試、考驗戰士們的實力,不馬虎的強制安排轉移在特別限定範圍之中執行,從這一個教室空間開始、無論是物品還是名為小島範圍的任何一吋土地皆是由聖女的魔法產生而出,從映入眼眸視線那一刻起便能感受到這抹過於真實之中含帶的些許虛幻。
迷濛中睜開眼,意識彷彿由朦朧中強制被拉回般,令人頭暈目眩。不過,也因此查覺了異狀。明明自己與弗雷在睡去前安睡在被窩裡,怎麼醒來卻是呈坐姿趴臥在書桌上頭……?
長期處於戰鬥狀態的直覺告訴自己此處並不安全。連忙從書桌上坐起身,警戒著。
不出所料,此處已然不是自己所熟知的臥房,而是如同教室、氣氛卻略微扭曲的空間。
似乎在何處曾有過相同感覺,如同實驗一般、人為創立、不懷好意的。
對了、弗雷呢?四處張望找尋著自家弟弟,發現對方在自己身邊,才鬆了口氣,將人搖醒。
一片昏暗的模糊幻影正在眼前呼嘯而過,替代虛幻的實影於視線內靜止,暗色瞳孔逐漸清醒,圍繞於鼻息間的髒亂氣味不斷的試圖將意識引出,將身子緩慢的撐起,同時揉了揉尚存於迷濛狀態的雙眼。
一片狼藉的密閉空間毫無掩飾的展露於自身眼前,映入瞳孔中的每一物都透出淡淡的殺戮氣息,然而身處其中又依舊從容的絳色身影正勾著唇角,嘴角間懸掛著滿滿的笑意,然而去除弧度後,殘留的就只是一抹嘲諷的嶄露。
簡單的環顧了下四周,佈滿雜亂物品的空間令自己感到些微焦慮。堆積著廢棄的課桌椅顯示出此地曾是個教室的訊息,然而上頭堆積的粉塵卻是到了難以想像的程度,一片狼藉的破舊教室,到底是誰把自己帶來這裡的?面露困惑之色,但眼前正輕笑著的人卻毫無解答之義──恍若那抹笑就是一切最終的解釋、同時也為最完美的掩飾。
又是什麼一定要做的事情了?啊啊、總覺得事情開始麻煩了呢。
略微感受到了些異狀因而從睡夢中醒來,發現的所在之處已不是昨天自己就寢的地方,感到有些不安以及些許的疑惑。
稍微觀看了下四周,發現不只自己一人在此處醒來,在這不明的空間內卻是聚集了不少人,雖不熟識但有些人卻給予自己莫名的熟悉感。
「歡迎,各位戰士們。」喀搭喀搭--步伐伴隨向前跨出舉動清脆響起,來到中央唯一擺置整齊的講桌前倚坐桌緣,修長雙腿略微優雅交疊,覆著雪白手套一手往後貼伏桌面一手掌心朝上向前伸出,濃郁的花卉芬芳隨著散落花瓣充斥周遭。
「不用過於驚訝也不用過於懷疑,這並不是美妙的夢境,而是聖女大人想要考驗各位實力所設計的一場遊戲,你們便是這次接受考驗試煉的參與者。」
「而我便是這場遊戲的監察者,負責監視、維護測試的平衡,喔?忘了提醒各位,扣於頸項的頸環最好不要輕易想要取下。」刻意忽略眼前某道嚐試觸碰頸環舉動的人影,從緋紅外衣內袋拿取一朵散發美麗生命的艷紅玫瑰,細指將支撐作用的綠莖不留情的折斷一半並任由其脆弱的落於地面。
「這個頸環會偵測心跳脈搏,無論是各位所處的位置或者是一舉一動我都會藉由此清楚得知,一旦有強制想取下頸環的舉動或是其餘不軌行為便會爆炸,還請各位能夠牢記。」
「那麼接下來便為各位解說遊戲的詳細規則,規則非常簡單,在五天之內各位必須殘殺自己以外的其他人等,直至殘留一名生還者為止,就猶如這朵花的狀況。」一片又一片強制奪取般摘除襯托花朵美麗的花瓣,失去包覆外圍保護的蕊心傾散著獨自留存的孤寂,間接也濃厚表示規則裏層存在無法讓人置信的一絲銳利殘忍。
「要注意的一點是在這裡各位獨屬的武器與能力皆為無法使用,居時請妥善利用分配給予的固定輔助物品與武器,另外我會定時告知各位死亡者的名字以及有趣的禁區。」
將殘剩花蕊、失去生命色彩的單調殘支置於桌面,起身隨意的向前跨出數步再停佇於原地,面容傾露的笑容含帶著近似算計的不懷好意。「遊戲少了點樂趣便無法稱之為遊戲吧?在時限內身處禁區的話,頸環也會因此爆炸,這點也請各位多加留意呢。」
「嗯?生還者會有什麼好處?也許聖女大人會給予回復記憶的機會?但五天後生存人數超過1人以上,便會賜予所有參與者一份代表失敗的死亡禮物,還請各位能夠付出全力加油,好好把握這個大好機會。」步伐再度向前邁開停留於一側敞開的破舊窗扇,微捲銀白髮絲隨吹拂而進的強風大幅度浮動,藍綠色澤則是染滿一層濃郁調侃色彩。
「彌洛大小姐您也不例外,這是聖女大人對您的另一種考驗,還期望請您見諒。」像似想到什麼般的側身將視線轉移至一側替代炎之聖女率領戰士行動的聖女之子身影,不失禮節略表歉意的淺低頭致意,嘴角勾勒的笑靨弧度隱沒一絲難以看出的期待。
毫無意義。
淺抿帶染一絲諷刺的微笑,自己則是有些懶得出聲的坐於牆邊處觀視整體局勢。
雖是不明白這場遊戲的主要目的為何,但……給予恢復記憶的機會?這對某些人來講也許挺有吸引力,可對自己來說則是沒什麼特別想要,過去的記憶早成過去,那些內容或許對朝前邁出的步伐有一定幫忙成效,只是,總感覺更像為自己徒增煩惱罷了。
至於另一點……
「……對於身為監察者的你,這機會可否有替你留了份?」略微細瞇起眸子,些感興趣似的半靠牆緣抿抹微笑盯視側前方的暗紅身影直接反問,雖然早知會無任何回應,但總還是刻意放大了些聲量讓在場的所有眾人聽見,畢竟,無得到回應並未代表沒聽入耳裡。
醒來後除了腦袋傳來陣陣暈眩感外,環視一下身邊真實又帶了點虛幻的環境,發現自己已經不是在大宅裡面了,而是一個陌生而凌亂的教室。
教室裡其他戰士也先後漸漸醒過來,見狀身穿搶眼紅色外套的侍僧雙腿交叉一副優雅、居高臨下地坐在講桌上俯視現場的戰士們,開始說明著他口中所謂的“遊戲”。
那種挪揄的語氣實在讓人不太高興,彷佛自己的命運都被人掌握著一樣。
記得自己本來是在睡覺的,睡眠時間被打擾來聽這種話感到非常不耐煩,緊緊皺起的眉心可以顯示出自己有多納悶。
不過還是沉默聽著侍者說明,思考著眼前的事的真確性。
像是想確認甚麼一樣攤開手掌……不過、那抹熟悉的火焰並沒有從掌心冒出。
『能力真的失效了嗎……、』
看來是來真的———
感覺到寂寥的教室裡徘徊令人窒息的空氣,訴說規則的白髮男子饒富性味地勾著嘴角,帶著笑意彷彿期待著遊戲開始。
被送入這個從未見過的空間,當眾人察覺不對,男子已開口發言,輕慢地摘取花瓣似乎也象徵著生命一點一滴剝落......
一眼掃過教室裡的人們,大略數了人頭將近二十名,其中還包括聖女之子,沒想到就人偶也必須參加這詭異的遊戲
「回復記憶嗎?.....」聽起來很像在影世界會給予的條件,只是真要互相廝殺?
忍者思索著這一切種種不合理,安靜觀察周遭戰士們。
「這是什麼野蠻人的遊戲!請容我拒絕!」眉頭深鎖,無法忍受他人任意將自己的決定更改,亦或是替自己做決定。
「你們想做什麼都與我無關,請不要善自替我決定。」用力扯著頸環,卻絲毫無法拆除,隨身攜帶的鋼線也不在了,這副模樣是能幹什麼?自己彷彿弱小的蟲子一般,令自己無奈萬分。
「當各位再度醒來便是這場遊戲的起始之時,還請各位能夠好好享受。」直接無視那些偏向反抗意義的言語或是舉動,一絲混雜的特殊香味跟隨手中灑落的草綠粉末擴散而開,因粉末含有的催眠效果使眼前清醒的多數人影逐漸再度闔眸陷入甜美的沉眠,輕輕的躬了下身直接朝著教室緊閉的門扉移動。
既然都已經踏入遊戲領域範圍,除非自己有主動選擇放棄的決心,那麼便只能按照遊戲規則持續走下去,一旦抉擇放棄,撇除死亡也就代表喪失獲得恢復記憶的機會。到底最後的殘存者會是哪一位?真是令人期待呢。
細指纏握門扉把手將門拉開,抬頭撇望一眼那散發黑環光芒的暗月,面容傾瀉的輕笑相對透露詭譎氣息,伴隨緊閉門扉的舉動,緋紅悄悄在濃密無法化開的白霧之中隱匿消逝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