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不過給哥哥喝吧,哥哥看起來比較口渴。」嘴角微微上揚,隨後把長袖的制服捲起,解開幾顆扣子讓自己涼快些。不曉得是不是想在對方面前保留好孩子的印象,耳環、項鍊什麼的都拿下來並收起,今天的裝扮意外像個普通男同學。
「喔呀沒關係的在買就行了。」微笑著稍舔過自己的乾燥的上唇,和店員點上甜度最高的飲品。「很熱吧?那趕快去畫店吹冷氣--」順手拉起對方朝著商店街的尾端。
「呃嗯、」怔著看向對方牽著自己的手,說是害羞不是、總覺得有股奇怪的感覺卻又不討厭。
自己不喜歡被人觸碰,彷彿就像隻刺蝟一樣,即便是刺也是為了保護自己。過了這麼久的時間才被三個人碰過而已,明明就只是簡單的牽手跟摸頭,在相處的同時想必他們也很困擾吧……至於那第三個人就是自己眼前的親人,下意識想把手抽回。
雖然對方把手抽回,但自己也沒讓氣氛尷尬將手插入褲子口袋已笑帶過。或許是、還不習慣吧,感覺就像把自己困在盒子裡的孩子,我能利用時間讓他為我打開心房?之類的想法在腦裡翻轉,不過現在不適合想這些。
路上經過飾品店,叫住對方:「我記得蓮也喜歡這類東西吧?」攤位上擺著各類耳環和項鍊首飾,共通點是造型特殊的原宿風。雖然這孩子把戴在自己身上的飾品拿下,但耳多上的痕跡是不會消失的。
「呃、是啊。」對方叫住時,眼神看向攤位上擺著琳瑯滿目的飾品,不禁眼睛為之一亮。
卻突然想到對方怎麼會知道?第一次見面只有擦身而過,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已經都把身上的裝飾都拿下來了啊。
察覺對方的疑問,依舊微笑道:「嘛、看耳朵就知道了。」伸手撥開對方耳旁的髮絲,並特意不觸碰到他的任何肌膚。「選幾副送你,挑吧?」剛好自己也想添加新的耳飾。
當對方伸手撥開自己的頭髮時,不禁這麼想:需要觀察的這麼詳細嗎?應該高興還是害羞、……不對,害羞要幹嘛。「吶、順便挑一副當作跟哥哥一起的對飾?」偏頭微微一笑。
「嗯?可以啊……。」現在對自己的弟弟的笑容沒有抵抗力,雖然說來可笑,不過也不知怎麼的真的很喜歡,只是對方不常笑就是了呢。
「環扣式的耳環好嗎?還是比較想項鍊?」交給對方選擇,一切、想以他為主。
「項鍊的話會不習慣,還是耳環好了。」眼睛已經被攤位上的飾品奪走目光。然而又不禁想起和哥哥出來買東西彷彿快隔一個世紀那麼久……能再見面簡直像在作夢。好幾次在對方面前露出的是內心的微笑。
「好啊沒問題。」看對方認真挑選的目光,忍不住噗嗤的笑出聲來。果然再怎麼和其他朋友也沒比和弟弟一起出門來的開心呢。
「好了嗎?」望了望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探頭瞧望對方所選的耳飾。
「嗯、嗯。」看來看去還是對手上那墨黑色的環扣耳環有興趣。「這個如何?」
「當然好囉。」接過對方手上的耳環,再拿起一樣的一副直接付錢。「要現在帶嗎?」歪頭問著。
直接跳過什麼時候戴的問題,「我幫哥哥戴。」原本一直都沒表情或者充滿陰暗的臉在此時完全散發出稚氣,興奮地看著對方。
「呵呵、好啊。」很快的將自己本身戴著的耳環拿下,稍微蹲低使對方可以輕鬆碰到自己的耳朵。
很興奮呢,那麼一瞬間,像回到了從前,都能感受到心跳加速的跳動。
把耳環的包裝拆掉,上半身向前傾,一臉開心地幫對方戴上耳環。「幫哥哥戴好囉。」整個人完全像個小孩子,和原先給他人的第一印象簡直是極度的反差。
「謝謝。那麼換我幫你?」轉過頭剛好與對方對視,那副孩子氣的模樣讓自己微愣。「嗯、呃好了轉過去吧。」回過神後突然催促對方,因為在看下去連自己都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嗯、喔喔。」立刻轉過身背向對方,自己突然想起自己沒辦法被他人觸碰的習慣一直沒辦法改善,不過、戴個耳環而已,應該不會怎麼樣吧。
看來對方很不習慣被人觸碰,所以動作變的特別小心、溫柔,就怕他感到讓何一點不適。「果然很適合。」戴上後滿意的微笑。
對方的動作很輕柔,明明確實觸碰到了自己的耳朵,雖然一開始有點不適,但卻意外地習慣了。
被對方誇獎、自己臉頰染上害羞的紅暈。「呃、謝謝。」
「那現在陪我去畫店吧。」轉身繞進小巷口,這原本是只有自己會走的小路。巷子盡頭可以看見一棟老舊但不失優雅的樓房,牆壁上畫滿了塗鴉,門口顯示營業中。
一開門發出響亮的鈴鐺聲,和老闆很熟識的打招呼,打算走向店面最深處。「蓮,你就先隨便看看吧。裡頭有很多畫喔。」說完習慣性的輕撫過對方的頭。
一路上對於那些場景沒有多大的感覺,和對方走進一間畫店。一開門撲鼻而來是濃厚的味道,看了看四周滿滿畫具、角架、板子還有一些顏料等等這些。
「好。」微笑表示知道,便四處晃晃。
不知道過了多久,選好了想要的顏色的壓克力和用品後探頭尋找著對方。「蓮接下想去哪嗎?」之後就要到了學校放學時間,學生是要回宿舍的。
「嗯……不知道呢。」垂下眸,收回觀看那些展示品的視線。在對方面前笑著說道:「我說過、能跟哥哥一起,去哪裡都好。」也不曉得為何要一直重複這句話,大概吧、還想多一點的相處時間。
因為、明天就會恢復學生和老師的身分,能再見面的機會其實算起來真的不多。
「嗯……」歪頭思考著,不過時間真的不允許,就算自己也很想把他留下來。「嘛嘛那蓮要回宿舍才行呢。」雖然依舊微笑但眼神卻明顯的失望。
「有空的話學校的連假不想回家的話,其實可以來我這的。」以前來這種地方都是與一群不知道算不算是朋友的人,可以說是很糜爛的生活呢。
隱約從對方的話中推測出對方目前的生活狀況以及位置,忍不住吃驚的問:「原來哥住在這附近嗎?我還不想那麼早回去……反正還有時間,不用擔心警衛或者宿舍長來巡房之類,我有辦法說通……」但是現在空出的時間,大概也就那幾個小時,能去哪裡呢?「我還不想……那麼早回學校。」
『我當然,也不希望你現在回去。』想說、卻卡在喉嚨。想觸碰並伸手抱住、卻也無法。面對對方的說詞有種不知所措感。
「乖點……在學校也能見面。」雖然時間一定不多,只是也能讓對方少翹課的話也好。
眼眸閃過一絲失望感,但隨後把頭撇到一旁。在任性下去只會給哥哥造成困擾、還不想被哥哥討厭啊……。
對方說的沒有錯,在學校還是見的到他,也不用擔心看不見。搞不好回到宿舍後一切步調都會回歸正常,搞不好、
即使只有一瞬間,但那失落的眼神讓自己心軟下來。「唉唉、不然今天和我回去?和學校說我替學生的課後輔導好了。」其實也不是不可呢,然後表明蓮是自己的弟弟……應該會允許。
「嘛、美術能輔導什麼呢?教我怎麼畫油畫嗎?」笑了幾聲,便繼續說,「我說過宿舍那裡說得通,所以不用擔心。」雖然沒有很明顯的表達自己很想跟哥哥一起回去的答覆,可是卻很比方才表現的還要更開心。
啊、笑了。「那麼吃個晚飯再回去好了。」就毫無忌憚的玩吧,這樣蓮也會比較開心。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和學校聲請般離宿舍,但這也太異想天開,不能因為自己的自私而這麼做吧……。
「嗯、好啊。」比方才更有活力的回應,現在的興奮情緒彷彿像水杯般快整個溢出來似的。
「那麼哥哥想去吃什麼呢?」像是被獲得允許的小狗一樣,簡直快要撲到對方身上來討抱似的。
「那麼……」思考了一會兒,「那我來特製晚餐給蓮吧。想吃什麼?」剛好現在就在商店街也可以順手買材料回去。
「……哥哥的拿手菜之類的?」偏頭微笑著。自己沒有特別想吃什麼,但是哥哥為了自己還願意做飯給自己吃,怎麼能讓他困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