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逃殺➷DAY3 、09:20〗走在沙漠之中,烈日罩頂長時間的曝曬之下,讓人呈現有種脫水的狀況。
身上水源有限、加上自己是帶傷踏入,根本是自尋死路。
輕嘆口氣,有些自嘲的笑著,要是這時候在遇上人自己恐怕真的再劫難逃。
「唉...不知道伯恩在哪裡...」再度嘆出不知道第幾次嘆息,自己對這場遊戲一點興趣都沒有,唯一掛念的便是自己的兄長。
latest #25
在沙漠中不斷的找尋著那令人憂心的身影,途中也掙扎著。
真的……一定得相殺?即使是……
心裡隱隱作痛,揪著自己不斷阻止,但是想見對方、看見對方沒事的心情大過了一切,拼命奔跑著。
終於,在沙漠的正中央,發現了人影。
而那正是--
「弗雷特里西!」吼了人要人停下,但在聲音出口的同時,那身影也應聲倒下,染了沙地一片紅。
「……!」趕緊上前查看對方的傷勢,往常的嚴肅表情不復存在,在此況之下僅有的是擔憂與安心交織的複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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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失血再加上過度炎熱,自己意識有些呈現難以集中的狀況。
但在努力集中精神將眼前景象映入腦海之後,整個人有那麼一些安心與放心。
漾開笑容,抬起雙手繞過頸項,略施點力趁機偷了個吻的同時,也將自己掛在對方身上輕輕蹭著。
「嘿嘿、伯恩,我找到你了!」
連忙將水袋裡的水倒一些出,放到弟弟嘴邊讓他喝下,拼命搖著頭不要人繼續說話。
可惡,自己還是晚了一步。心疼看著對方的傷口,輕輕撫弄著對方的髮做為安撫。
「還能走……?」將人的身體支撐起,想盡快離開這個惡劣的環境。
「嗯、為了伯恩,跑都可以。」淺飲一口水後推開,說著不著邊際的話。
藉著對方施加在身上的力量站起身,跟著腳步穩穩走著。伯恩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好上許多,這樣就放心了,至少他沒事。
「呐、伯恩有遇上誰嗎?」儘管如此,還是免不了的擔心著對方。
朝著某個方位不斷行走,總有能走出這片沙漠的時候。
「布勞,他告訴我你在這。」輕描淡寫的語氣彷彿不是自己所遭遇的事,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莫過於自家弟弟平安無事,但事實並非如此。
「你呢?怎麼傷成這樣?」難得多話了起來。
「哈、大概有點倒楣吧。」苦笑了下,有些含糊的企圖帶過。
自己的一時大意,說出來恐怕會讓伯恩眉頭皺到能夾死蒼蠅。收緊了掛在對方身上的手臂,拉進了兩人的距離,泛開笑容笑著說。
「我沒事啦,有伯恩在就夠了阿!」
嘴上雖是這麼說著,但發蒼白的血色讓自己逐漸難以集中精神。
硬撐著,不想讓對方發現。
並非沒發現對方的異狀,只是……
「你會沒事的。」語重心長的道,卻不忍戳破人的謊言。接著陷入一片沉寂,誰也沒開口。
攙扶著人的雙手不自覺緊緊摟著,汲取對方的體溫,彷彿身邊的人隨時會消失。
「嗯...沒事啦、有伯恩嗎!」
再次強調著,但是自己身體狀況卻也清楚明瞭。
這樣下去,若是遇上他人,自己會成為伯恩的累贅的...。
任由著人將自己摟緊,儘管那力道有些讓自己不適,卻還是不想開口拒絕。在想什麼,彼此都知道,就只差誰先開口。
「呐、伯恩。」沉寂了很長一段時間,靠上對方肩膀沉下了聲。「如果、遇上人,直接將我放下吧。」
「不准。」如同孩子般鬧著彆扭,轉頭瞪向人。不准……誰都不准讓我丟下弗雷特里西,絕對不准……
閉上眼深深吐息,宣告。
「……除非,踏過我的屍體,否則不會丟下。」
「伯恩!」聽聞對方這番話,自己有些火起。
伯恩哈德的死腦筋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雖然明白知道他是絕對不會棄自己不顧,但是帶著自己絕對會成為他的負擔。
「與其拖累你,到不如乾脆現在死在你手裡好了。」
是氣話,卻也是希望。
「……弗雷特里西!」也有些惱怒,明知自家弟弟只是擔心拖累自己,卻怎麼也無法狠下心來丟下對方。
「那是不可能的事。」冷冷的回語,希望對方能打消念頭。
……然而雙胞胎畢竟是雙胞胎,那拗著的個性本來就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啊啊!」自己的性子比起伯恩更顯的浮躁些,開始動氣的往往都是自己。
掙脫開對方的攙扶,就這麼佇立原地怒眉望著。「伯恩你明明就好好的、明明就沒事!」都知道的,彼此都將對方視為最重要的存在,寧可捨棄自己也要保全對方。
但是此刻對於自己,仍舊私心。「算了!既然這樣那我自己走!」怒氣一上,轉身就這麼扔下一句朝著另一個方向準備邁步踏出。
「別鬧……嘖。」一個箭步又上前攙扶住搖搖晃晃的人,不管對方的掙扎。
為什麼弗雷就是不願屈服?明知道沒有了他、我……
抿緊嘴唇,按住對方的力道更加緊繃。
然而對方胡亂想掙脫的結果便是在懷裡的十字弓箭矢掉了出來。
一怒之下,撇見地上箭矢矮下身拾起直接就朝著那按著自己的手臂劃去。
傷了他,伯恩也不會在理自己了吧。
這念頭閃過腦海的瞬間,咬著下唇狠下心再次朝著對方的肩膀刺了下去。
尖銳疼痛隨著刺傷對方的動作劃過胸口,不敢多看對方一眼轉身在次踏出。
因抱著對方而閃避不及,那尖銳的箭尖便深埋入血肉中,劃出一條怵目驚心的傷痕。「唔…!」悶吟一聲,一下子失了力道,只能放開對方按住傷口。
他怎麼能離開我……怎麼能!
怒火湧了上來,以沒受傷的手猛然抽出十字弓架上,朝著對方的膝蓋射出一箭,讓弗雷失去了行動能力。
「?!」吃痛的瞬間,雙腿失去力道整個人跪倒在地。
十字弓強勁力道近距離射擊,弓矢直接就這麼貫穿過自己的膝蓋。
劇烈疼痛讓自己擰緊眉頭,聲音喊都喊不出,意外、卻也不意外伯恩居然會就這樣朝著自己攻擊。
膝骨恐怕碎裂了,雙腿想站也毫無知覺,只能就這樣跪在沙上,帶著疑惑、怨忿的眼神無語的看著人。
「多久都陪你。留在、身邊……」低喃著毫無意義的單詞,拖著身子走近那跪坐在地上的身影,緊緊抱著。
垂下的頭被髮絲掩蓋而無法看見表情,但嘴角勾起的笑意卻是令人毛骨悚然。
「如果……你因為擔心我而要離開,那麼、便把一切破壞掉便罷。」這樣,弗雷就不用因為顧慮而輕言要離我而去……
嘴角勾起了自嘲的弧度。
「吶,弗雷。睡吧?」
「......伯恩?」抱著自己的人,傳遞過來的感覺出現了異樣。
蹙緊眉疑惑的開口,無法動彈的現下也只能任由著人。但是這股感覺,讓自己心底隱隱約約有著強烈的不安。
「累了,就,睡吧。」閉上雙眼,一副已經倦了。「我也……」
摸索著懷中的另一隻箭,寵溺的輕輕蹭著人。
些許流失的血令自己有些亢奮,恍惚的笑出聲。
「慢慢的……」
突然一個使勁,反轉十字弓將準心抵在對方胸口,射出,貫穿兩人的心臟,緊密的結合在一起。
驚愕的瞬間還來不及出聲便斷了氣息,失神的綠眸含著一絲暸然的輕笑,緩緩闔上。
吶、不分開,永遠。
十字弓掉落在地上,緊緊相擁的兩人倒臥在一片血泊中。
不分開,約好了。
彷彿,陷入沉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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