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坐地上揉著被撞到疼痛的額頭,抬眼瞪向不知道為什麼出現在門外的古魯瓦爾多。正掙扎著是該逃命要緊,還是要質問自己的醫療傷害賠償...後腦勺忽然被冰冷的感覺貼上,一陣寒顫。
「艾、艾依你有話好好說,不要用槍指著我,這樣你手一滑我就沒有了喔...」僵著不敢轉過頭,只能用眼神示意古魯瓦爾多別看戲看到睡著,快幫幫自己一把。
「你就沒有了?正好,耳根清淨多了。」為了追那個四處逃竄的兔子,自己不只在房間的牆壁上留下深深的彈孔。已經破舊的走廊上,也可以看出兩人追逐...應該說,單方面追殺的路線。
最後,那隻兔子終於因為撞上了什麼而停下了腳步,自己也把握這個機會將槍管抵著那看了就煩的後腦勺。「反正,一而再、再而三挑戰我底線的你,也挺不怕死的不是...」
瞇起眼睛著眼前一面努力裝著輕鬆耍嘴皮子、一面向著前方使眼色的兔子,看來兔子剛剛撞到的似乎事宅邸裡認識的人,視線便往兔子所看的方向移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叢銀灰色的草、咳、是髮型讓人看了一眼就沒辦法忘記的男人。
皺緊眉頭,抵著後腦勺的力道又再施力,逼著阿貝爾低下頭也不在意,只是盯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你是誰...不對,不管你是誰都不准幫他,這隻兔子是我的獵物。」
伸手撫著額退兩步後站定,不知道該從何理解眼前的景像:
阿貝爾全身只圍著一條毛巾幾近走光的跌坐在地上;他身後的艾依查庫則像對待仇人般的拿著槍抵在他的後腦,身上…也只圍了條毛巾。
忍不住深深皺起眉,就艾依查庫的問話來看,他應該還沒記起自己,而阿貝爾…
看著那對向自己求救的雙眼,反射挑了挑眉:「…古魯瓦爾多。至於這傢伙,並沒有成為我的獵物的價值。」說著無視露出抗議表情的阿貝爾,並對艾依查庫回以一個任你處置的眼神,不過照他剛剛的說辭…
「被當獵物這點倒是頗像的,你就把他當發育過剩的兔子就好。」聳了聳肩,毫不考慮的就打發掉了古魯瓦爾多的疑問。
看剛剛阿貝爾與古魯瓦爾多的互動,似乎是熟識的人,照之前遇到弗雷特里西的經驗推測,不是什麼大小姐的戰士就是什麼聯隊的人,是個值得去打探關於自己記憶的情報來源...
...但是,交際並不是現在首要的事情。只圍著毛巾窩在被子裡睡覺倒是還好,但是出來打獵可就不是這麼好玩的事。走廊上略低溫的空氣已經讓自己的皮膚上冒出一點一點的疙瘩,要是不小心感冒了,天知道那兔子又會想出什麼怪招。
「那,古魯瓦爾多,感謝你幫我抓到這隻兔子,改天再聊聊吧。現在,我忙著打獵。」說著,便抓住阿貝爾的肩膀想要將他從地板上拉起來。
這樣一拉扯,等到自己注意到自己好像不小心踩到什麼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一抬頭看到白色的影子一閃而逝的瞬間,心情只能用三個字形容。
被艾依查庫強硬拉扯正掙扎著起身間,猛然覺得下腹一涼。低頭順著那吸引人目光得白色一閃而逝...不禁感嘆了一把。
雖然現在並不是個感嘆得好時機,只是天時地利人和都湊在了一塊兒,說明今日摸不准是個大家剝光了坦誠相見的黃道吉日。
其實平常自己也半裸慣了,若不是旁邊多出一個看戲得古魯瓦爾多,只有眼前正慌慌張張想要幫自己把毛巾圍回腰間得這隻小兔子,搞不好就順著讓他光裸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但障礙物就是障礙物,被別人盯著下半身可不有任何良好得感覺。
才伸手想要阻止艾依查庫慌慌忙忙得動作,不料他反射性阻擋得動作太快,自己沒注意到地上的毛巾,一腳踩上後滑了滑,一個重心不穩差點摔倒,於是伸手就抓住離自己最近的物品求得平衡,但顯然高度有所落差之下,抓到得不是理想中得結實身體...
「啊、這下完蛋了。」扶著額嘆息,任由才撐起一點得身體再度落回地面,憑藉著高度優勢一覽無遺的同時迅速幫艾依查庫重新繫好浴巾,而後說什麼都不肯再從地上起來-當然,也不肯圍好浴巾。
開玩笑,艾依查庫當然是臉紅羞澀時武力上得殺傷力才會減弱,不好好利用那還稱得上是戰士嗎。現在只希望他不要太快反應到他自己的浴巾也掉了一回這個事實...我們回房處理都好,就是不要在古魯瓦爾多面前當眾...這個,再度出糗。
看著阿貝爾光溜溜的一絲不掛,愣了一下子才反應過來連忙想要找那條遺失的毛巾上哪去了。但是,越想要快點遮掩卻越是混亂的無法思考,一時之間居然沒發現毛巾根本被某隻被剝光的兔子踩著。
等到自己回過神來看到那白色的毛巾躺在那邊,想著要怎麼撿起來才不會讓阿貝爾…好吧,是自己看到了什麼覺得尷尬時,另外一件慘案又發生了。
這種涼颼颼的感覺,讓自己的腦袋從一團混亂變成一片空白,連緊握在手上的槍因為自己不自覺得鬆手摔落在地上,在走廊上發出悶悶的撞擊聲也沒有察覺。
直到阿貝爾幫自己重新繫好毛巾仍是一臉茫然的看著隨後就賴在地板上不起來的阿貝爾。
重新掃視著阿貝爾,才意識到他現在也是全裸的狀態,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心情,帶了一絲害羞、一絲憤怒,心中一把無名火也冒了上來。怒氣沖沖的走過去將那塊成為這一連串事件元兇的毛巾拾起,用力的摔到阿貝爾的臉上。
說完,也不顧槍枝仍被自己遺落在地上,遮掩著早已通紅而發燙的臉頰快速的跑回房間用力摔上門。
「..........................................。」
搞不懂這兩個人在幹什麼,原本想問些關於宅邸的事...看這場面還是算了吧。
看了看被「獵人」丟下的「獵物」,淡然提醒句「別著涼了。」後便轉身走人。
與其繼續和這兩個人胡鬧下去,倒不如去尋找通往地下室的通道還實際點。
摸了摸下巴看著古魯瓦爾多走遠,原想追上去再好好繼續溝通一番,但低頭瞥了瞥光裸下半身;再望了望緊閉房門,孰輕孰重沒有意外的當場就有了答案。
果斷披好浴巾後在門外糾結了好一會兒,這次不知道要用什麼理由來搪塞艾依查庫自己又進房的事實。想來想去還是只能說說自己在門外地板又硬又冷這件事情。
調整好臉上瑟瑟發抖的表情,懷著壯士斷腕的心情推開房門,狠狠一愣。原來自己糾結的時間很長嗎?這躺在床上睡的正香的艾依查庫是怎麼回事?
心情一時複雜,但想到沒上鎖的房門瞬間又轉好。愉悅的大著膽子上前,把人抱在懷裡後小心翼翼的一起躺在床上,不久之後像是被那規律的呼吸感染般,也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