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完全想不起來為何身在此處。注意到妹妹竟也倒在一旁,趕緊湊過去搖她身子輕喚:「小娜塔…?醒醒…」
被喚醒的剎那立刻伸出手想去抓眼前的人。「——哥、哥哥…咦?」錯愕了一下,發現自己躺在地板上,坐起身看向姊姊。自己是追著哥哥來到這裡的…然後呢?
眼神在四周搜尋,除了另一旁倒在地的男子以外,沒有看到哥哥。除了牆上搖曳著的燭火外一片黑暗。「姊…姊?」那哥哥呢?我明明看到哥哥下來了所以…不對,哥哥下來了?不……。
不曉得是經過打鬥還是什麼產生的記憶混亂讓自己感到一陣不安。好像有什麼…?錯覺嗎?似乎想起了某個讓自己介意的視線,可是想不起…。
撐著劍站起來。記得自己是在練金店聽到詭異的情報後匆匆趕到首都的祭壇底下,然後看見一個米色頭髮的男子現身,接著記憶就中斷了,只記得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推出去。檢查身體和大劍都有打鬥的傷痕,地面與牆面也有許多新的破壞痕跡,但卻完全沒有打鬥的印象。
探查四周,發現不遠處有兩位虛弱的女性,走過去伸手:「兩位小姐沒事吧?」
對了,聽妹妹這麼一說,也想起自己是為了找弟弟才跑到這裡來,可是弟弟呢?已經想不起來他究竟有無現身在此處了……?
耳邊傳來一個沉穩男性的聲音,抬頭,發現是先前自己幫忙送信給對方的路德先生,他怎麼也在這呢?
「謝謝,沒有大礙。」禮貌笑了笑,一手握住對方手、另一手拉著妹妹,緩緩站直身子。
不斷思索著從城離開後的場景,自己追著哥哥的背影,然後到了這裡,然後…呢?然後呢?無意識的讓姊姊扶起自己,深深吸氣。
「明明就一直用雙眼看著的,為什麼消失了…?」還有那個自己記不起來是誰,卻很深刻的--注目著自己的雙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哥哥…明明差一點就抓到了!差一點就團聚了啊!」
失控的大喊出來,也不顧身邊還有其他人,立刻走到那關緊的大門前,思索著究竟是哥哥進去了,還是什麼,但是伸手剛觸碰上立刻被強勁的法力震開,再度飛回姊姊身邊。
雖然對於兩名女子也出現在祭壇之下感到奇怪,但觀察一陣子,兩人似乎都是普通人,也對剛才發生的事一無所知,看來是湊巧被捲入事件中。
更重要的是,剛才長髮女孩被大門上的魔法震飛,或許有受傷,還是先離開對兩人比較好。
扶起長髮女孩,問:「兩位小姐,是否容許我護送兩位離開?」
被扶起時一句話也沒說,仍舊低喃著哥哥兩個字,心裡受到不小的打擊。甚至連看身旁的男人一眼也沒有。
不斷的回憶著關於剛剛的事情,卻總是片片斷斷的讓人焦躁。斷在奇怪的地方接起奇怪的回憶,能解釋的只有自己受到了創傷腦袋無法順暢的想起剛剛的事情。
再次把妹妹攙扶住,聽著她喃喃自語,發現自己對弟弟回憶的斷點其實跟妹妹的差不多,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腦海裡有片段畫面,卻想不出前因後果……。』
地下祭壇的幽暗與濕冷令自己感到些許發寒,心想此陌生之地還是不宜久留。「那麼就有勞你了…路德先生。」點頭,回應眼前男子的關心。
攙扶兩位小姐走出冷的結霜的房間,踏上彷彿沒有盡頭的漫長階梯。隱約記得在房間中還曾看見另一位褐髮青年,但越是想要回憶,記憶中的片段就越模糊。看來是受到某種魔法影響,得請海德薇莉小姐幫忙解決,說不定這些失落的片段正是此次魔獸異變的關鍵。
從祭壇的開口來到地面時正好與一群祭司面面相覷,他們差點以為我們是甚麼不祥的魔物而微上來施法,費了好一番唇舌才讓他們放人。這也不能怪他們,因為祭壇比我來時被破壞得更嚴重,已經幾乎成為廢瓦礫,而我們又從瓦礫中現身。這讓我更加肯定失去記憶這段期間發生甚麼大事,必須趕快弄清楚。
天色已經完全被夜幕籠罩,我向兩位小姐微微鞠躬:「請盡快找間醫療所確認是否有受傷,我必須回貝爾城找一位朋友,抱歉不能再跟兩位同行。」
來到地底上,眼前不管是祭司也好、建築物和道路也好,全是自己沒見過的,但殘缺的印象中又記得是靠自己雙腳走來此地……。
究竟是如何知道路的?
總覺得再想下去也無解,失落地晃了晃頭想暫時打消心中疑問。
雖然自己也想早點回貝爾城,但是妹妹看起來很虛弱的樣子,只能先在這找一處居所暫時歇息。
「沒關係,謝謝你幫了我們這麼多忙,來日有空見了。」禮貌笑,向路德先生點頭答謝。而自己的面容其實已經顯露疲態。
「……姊姊,哥哥呢?」小聲的詢問,雖然知道應該是……見不到了吧。輕嘆氣,輕搖頭。「……回去貝爾吧?」
與兩人道別,找到居然還待在原地的葛維特快馬趕回貝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