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好放下粉筆，轉身面對學生，「我是新來的數學老師，伊華蓮。」沒有高底起伏的聲音，但餘音卻環繞了整間教室。

沉默的看了一眼，然後視線移到講台上的教科書開始翻，「第一章我們要講的是方程式。」看著教科書的內容一眼又抬著頭看著學生們開始講課，有時轉過身在黑板上寫個公式。

拉開前門後，黃泉一手拿著課本和文具，肩上揹著一把吉他。「我、遲到。」面無表情的說著，完全忽略週遭同學的目光，掃過教室一圈後走到一個沒人的位子坐下。

講課到一半，昨天的那位學生揹著吉他走入了教室，頓了一下，「現在講第一章的第10頁，直線斜率那邊。」提醒了一下然後又繼續教課。

翻開課本，低頭的做著筆記，有時候抬頭將黑板上的東西抄下。

「所以這推出來的結論是：直線由左下到右上傾斜時，斜率是正的。」在黑板上跟著畫了一個平面座標以及左下到右上斜線，「反之的，左上到右下斜率是負的。」

「再來就是，直線跟x軸平行時，斜率是0。」轉頭面對學生，有時還會不時用眼角的餘光去注意到那遲到的人，發現對方都有做筆記，心想：『很認真的學生。』

停頓了一下之後繼續講課，「最重要的是，直線的傾斜程度越大，斜率的絕對值也會越大。」放下粉筆，輕拍了手，「旁邊還有個例題，我給你們幾分鐘的時間解出來，我會下去一一的看。」

重點抄寫完後大概已經理解，聽到老師的話，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例題，花了一點時間解出來，隨後將答案紙放在桌子最邊緣，自己則是往內移動了幾分。

走下講台慢慢的看著每個學生解出來的答案，有些錯的自己則在旁一一指點，走到了那有些在意的學生身旁看著他的答案，然後默默的點了個頭，又走去看其他人的答案。

看著老師走遠之後，又默默的坐回去原位，利用剩餘的時間在空白樂譜上寫上音符，「……」發現老師又開始寫東西後，將樂譜收起專心的做筆記。

差不多都看完了之後又走上講台，把教科書翻到了下一頁，「直線斜率我們談完了，現在我們來說兩條斜率平行跟垂直的關係。」把之前寫的擦掉，再畫了兩個座標平面，一個上面用兩條不同顏色的粉筆畫了兩條平行的斜線，另一個則畫上的兩條相交垂直的斜線。

用手指著第一個座標平面圖，「我們假設斜線L1跟L2的斜率分別為m1跟m2，如果L1、L2平行，則這兩條直線的斜率則相等，反之亦成立。」

「這第二個假設比平行的假設還多了一個條件、」然後手移到了第二個平面圖上，「L3跟L4的斜率分別為m3跟m4，而且m3、m4的值都不能為0，這條件如果符合，那L3、L4如果垂直，m3跟m4相乘出來的值就是-1，反之一樣成立。」

「我是不是遲到了？」拉開教室的門。

看著剛進來的學生，「嗯、一節課過半了。」看著教室後的時鐘，「回位子上做好，我們已經上到了第一章23頁的線型函數。」

隨便找了位子坐下，翻開書本。

抬頭看了一眼進來的人，繼續盯著黑板做筆記。

觀察著在做筆記的人。

感覺到目光後，轉過頭看著人，幾秒後再次動手做筆記。

好認真的人。暗自想著並移開目光。

過了一段時間，鐘聲響起，放下粉筆又拍了一次手，闔上教科書，「今天就上到這裡，下課。有問題可以去教學大樓的專任辦公室找我。」抱起書走出了教室。

坐在原位等人潮散去，開始動手收拾東西。

走到剛才那位旁邊，「你好，我是夏衍。你是...？」

停下收拾東西的手，抬頭盯著對方，很久才冷冷的吐出兩個字：「黃泉。」拿起放在桌邊的吉他，揹好後從人身邊走過去。

很冷淡的人，望著離去的人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