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您怎麼又來了......」我的門又壯烈犧牲了。啊啊,頭好痛。從昨晚痛到現在是怎麼回事——不,現在要緊的是眼前的老師才對。
「就因為你老師我不爽,不行嗎?」尼奧挑眉看了眼驚醒的格里西亞,「而且你三番兩次的無視我,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嘛──」尼奧的笑容很燦爛,一大清早的卻讓格里西亞狂冒冷汗,不妙!每當老師露出這個笑容就代表很危險啊。
喔喔喔喔喔我真的完了,老師露出笑容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頭痛啊——不,雖然是真的頭痛,但老師也不會想相信。喔喔,大危機!「沒、沒有不行,老師您想做什麼學生管不著,只是您這樣表達不滿著實讓學生驚恐不已......」
「嗯哼──所以說,你希望我換另一種表達方是好讓你脆弱的心臟不會受到驚嚇?」尼奧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看著格里西亞變化萬千的面孔剎是覺得心情舒坦多了。雖然說老師不應該如此以恐嚇學生為樂的,但誰叫他是尼奧呢?他只對好玩的事情感興趣,同時又是實力至上主義者,要是打不過還敢來碎嘴等著明天找人收屍吧。
我臉部僵硬的想像如果以尼奧老師來說,另一種方式應該是——喝酒喝到掛跟比劍。不,我劍術不好,所以只有喝酒一途,我頭已經夠痛了不能再痛下去了!「不,老師您還是這樣就好......」我扶著頭。
「嘛,雖然不是烈火騎士,不過踹門也挺有趣的……如果是法爾那傢伙的話,又會在耳邊碎碎念關於門的修繕費用了吧。」幾乎是肯定的,尼奧忍不住想起了以前的同夥,雖然性子本身就像烈火騎士,卻是經常一起喝酒的好友。
「修繕費用.....」聽著老師自語,我也終於想到這邊。雖然這次門沒有全毀,但歪了啊!啊啊,又是一筆錢......也只能一臉的哀怨,繼續揉著我的太陽穴。這下不管心裡還是身體都在痛了啊——
「唔哇,門都歪了呢,總比門框歪來的好,哈哈。」爽朗一笑,尼奧借此將話題帶過去,但是格里西亞的怨念深似海,不停的將刺人的視線投往尼奧身上。
「老師——」我拖長尾音表達不滿。不過老師的心情變好了就好,再不然接下來受害的就不只房門了......
「你別老是那樣盯著我瞧,」尼奧有些不自在的撇過頭,摸了摸後腦杓才勉為其難的開了口,「我會付修繕費用啦!嘖,現在居然連扇門的維修費都要省嗎?也真夠坑人的。」
聽到這裡我馬上綻放出大大的笑容。「謝謝老師~然後坑人的絕對不是我是教皇喔。」我眨著眼,哈哈,今天早晨雖然是被嚇醒的,但是順便出賣了教皇心情就很好。
「那個死老頭還是一樣這麼坑啊……」自覺無奈的尼奧擰了擰眉心,「再說,總感覺這幾年間葉芽城的變化不大啊。」以一種感嘆的口吻說道,拉了張椅子坐下的尼奧望著窗口,清晨的街道已經有不少攤販開始忙碌的準備了,其中麵包坊更是傳出陣陣誘人香味。
「的確呢......」我跟著望向窗外,時間一直在流逝,我記憶中,就任到現在,只有人的皺紋變多或者小孩子長大,景物依舊,真的沒有變化。
轉頭看了一眼同樣望著窗外的格里西亞,尼奧反倒是笑了起來:「和以前相比你這小子倒是長高了不少,以前的身高還遠不及我的脖子呢……唉,以前那個任我揉頭小鬼去哪了呢。」似笑非笑的,尼奧看著眼前這隻從小被他一手拉拔大的青年有種時光飛逝的感慨。
我轉頭望向老師,他的臉上帶著意味深遠的笑容。我便隨口講著:「噢,但老師您現在還是可以揉——」因為現在坐著嘛。我不假思索的講到一半,趕緊打住之後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噢不,我的頭髮會變亂啦!
「嗯──?怎麼、不繼續說下去呢?」像是看穿格里西亞的小心思般,尼奧仍是淺笑著單手支撐著頭,斜倚在桌邊。雙腿交疊,樣子看起來有多霸氣就有多霸氣,是個會讓人誤以為房主就是他的人。
老師您別這樣看我啊——帶著笑意的眼神,還用充滿霸氣的姿態詢問。「呃,嗯,沒什麼......」轉開視線,我試圖想出轉移話題的點子,但卻發現剛起床腦子不靈光......難道我有起床呆?
「我說──為師現在肚子挺餓的了,就陪我去城裡逛個一圈吧,不要太引人注目的那種。」一句話裡沒有半個問號,因為尼奧就是如此肯定格里西亞不會拒絕他的邀約,重點是他沒膽子拒絕。
經老師這樣一說,我也發現自己的肚子早在抗議了。「喔,好。」我迅速的抓了便服,進到浴室梳洗。過了幾分鐘我走出浴室,迎來的是老師帶著不耐煩的神情。
「連洗個澡也拖這麼久。」我有些不耐煩的看著格里西亞動作迅速的穿起便服。
「學生實在是萬分抱歉,不該讓老師您等這麼久的。」穿好衣服,我邊找斗篷邊回答,最後翻到了常用的那件來穿。
「那就動作快點。」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光是這幾分鐘的時間讓他在這裡枯坐著等人就已經是他最大的忍耐限度了,要是再給格里西亞摸魚下去他再不翻桌他就不叫尼奧了。
「好了!」尾語才剛落下,我就直接被老師以拖行的方式拉出去了。
清晨的鳥兒振翅著,在剛破曉不久的天際裡翱翔,涼爽的微風迎面撲來,一路上暢通無阻,就算身後拖了個人也沒有人敢跳出來阻擋他的路。
目光隨意的在熟悉的市集裡瀏覽著,正好水果攤上有為妙齡少女正在忙碌著,或許可以買點蘋果,將目標鎖定後我沒有猶豫的走向了攤位。
「呃,老師......」您要逛好歹也先放開我啊——我在心裡如此吶喊著,但也沒有人會聽到後段。罔顧人權啊......
「小姐,我要兩顆蘋果。」那位背對著我的小姐現在似乎很忙的樣子,從剛剛開始就沒有一刻停下來的。
「好的。」聽到我的聲音後,她才放下手邊的工作轉過身來面對我,不過卻在看到我臉上的笑容時愣住了。
「怎麼了嗎?」我依然笑得那般燦爛,看著她緋紅的臉色,這招不管對誰都很有用,就連酒館的侍女對此都很喜歡。
不在乎啊!果然真的不在乎!然後現在聽就知道老師一定又把某位不知名的女性迷的神魂顛倒了,嘖嘖,老師的魅力果然沒有被年紀影響嗎?不,我記得老師有用魔法維持容貌的......感覺到不妙的視線,回頭一看,老師在不著痕跡的瞪我啊!好啦,不想了就是!
這個臭小子,又在心底碎碎念了,不是跟他說過別談論我的年齡嗎?
暗地裡狠狠瞪了他一眼後,我繼續把目光放在眼前這位少女身上。
「我要買兩顆蘋果。」再度出聲試圖拉回她的神智,看樣子她剛剛是被電的不輕呢。
「啊,很、很抱歉,這些蘋果就當做賠償送你吧!」少女一陣手足無措,塞了幾顆蘋果在袋子裡遞給我,羞澀的雙頰看起來就像這些蘋果一樣紅潤。
「謝謝。」接過袋子後,拿了一顆蘋果,便將剩下的袋子塞到格里西亞的懷中。
噢,老師終於放開我了,不過我必須拿裝滿蘋果的袋子。裝在牛皮紙袋裡的免費蘋果,加上老師手上那顆,總共拿到了六顆,品質都不錯。我也拿了一顆起來啃,繼續跟在老師的身後。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間手上的袋子越來越多了,裡面裝著各式各樣的新鮮蔬果,甚至是剛出爐的麵包都有。不過最後當然是全部都落到了格里西亞的懷中,就算看見他一個人拿的很吃力的樣子,我也沒有半點憐憫的繼續向前走,打算快點繞到別的地區。
到目前為止,老師總共買了蘋果、香蕉、萵苣、蕃茄、葡萄、麵包等等一大堆,其中更有一半都是免費或打折的,我開始懷疑老師是不是想吃沙拉了。我提著袋子盡力跟上老師的腳步,不知道老師是想去哪裡?
繞著繞著,發現以前常去的那幾家酒館都還沒開門,也是啦,這麼早的的時間沒什麼人會特意開店的,尤其是像酒館這種地方……倒是有幾家餐館開門了,不過我沒有興致想走進去點幾道菜,反正已經買到不少食物了,乾脆趁這個機會去久違的皇宮晃一下吧!
看這個方向,老師要去的應該是皇宮。要這樣去嗎?真的要直接這樣去嗎?老師您還好,大家都認得您,現在我一身斗篷可疑到不行,又提了各式蔬菜水果跟本是路人嘛!路人啊!而且還是正巧路過買菜的可疑路人啊老師!而且既然最後都要來皇宮還去買菜做什麼!老師啊啊!
葉芽城的皇宮依舊一如既往般金碧輝煌,不管是外觀還是內部的設計都很輝煌、奢侈,幾年沒來,這裡的擺設倒是多了不少啊。
雖然門口的衛兵一看見我便放行了,不過卻是忍不住偷瞄了幾眼我身後那隻形跡可疑的人物。
「你到底在擔心什麼啊?」我不耐的轉身,看著格里西亞穿著一身可疑的打扮,動作更是貫徹可疑二字的不停四處張望,不是說都跟著我了難道還會在我面前出什麼事不成?
「噢,只是不習慣。」我音量沒很大的回答。「不過,老師您到底為何要買這麼多蔬果跟食物......」說完,我稍稍又將斗篷的帽沿又往下拉了些。開玩笑,如果我這樣被旁邊的侍女、僕人什麼的看到了我還用當太陽騎士嗎!唉。
「廢話,當然是做早餐啊。」我鄙視的看著格里西亞,腦代平時不是很靈活嗎……怎麼這時候腦袋又變得不靈光?連我們出來的目的都能忘記,到底是誰年紀大了?
「我知道,但是......」我眼神死了。要做早餐也買太多、太多了吧!這麼一大堆的東西老師您真的吃得完嗎?等等如果真的見得到人,勉強算上大王子殿下也才三個人啊!這麼多誰吃的完啊!應該說吃得完才有鬼啊——還是說老師您連午餐的都買了嗎——
「你以為是我要買這麼多的嗎?反正那些吃不完的,就留下來做午餐也可以。」我扭過頭繼續向前走,「好久沒和阿奇爾一起吃頓飯了,還有茉莉也是……」一邊默數著,我才想到了一件事。
「格里西亞,聽說茉莉好像訂婚了啊?」
「是啊,她跟伊力亞訂婚了呢。啊,伊力亞是一個負有名望的皇家騎士。」後面補充了一句,說到這個,瞬間,我的腦袋想起很多當時發生的事。「茉莉公主當初還說我卑鄙無恥。不過老師您真是的,我才不會用喝冷湯被燙到之類的拙劣伎倆呢。」
「誰知道呢,反正也沒署名是你做的嘛,何必在意這種芝麻小事。」說起來當初是有這樣說過呢……不過也就這點事情也能被他拿出來講,碎碎念的程度還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啊這傢伙。
「還是會在意啊......」我小的唸了句。不過這"路途"真的好遙遠,現在才終於走到大王子的所在——花園。等等,居然在跟茉莉公主還有伊力亞聊天啊,說人人到......這下要吃早餐的人口增成五人?
「哦,阿奇爾好久不見!還有茉莉也是,都長這麼大了啊。」看到久違的老友,我沒有半點忌諱的直呼了現任國王的名字,雖然說這應該是要殺頭的大忌,不過身為史上最強難道還要擔心這點嗎?量他們也不敢動我。
聽到被人直呼名會的國王笑容僵住了,「是尼尼啊,真的是好久不見呢。」
「大膽!居然敢對國王陛下如此無裡──」一旁坐著的青年卻是沉不住氣,起身對我表達不滿。
嗯?這傢伙又是哪裡來的路人甲啊,看上去挺弱的……
「伊力亞,這為是我的老師,國王陛下的舊友。」我滿意的看到他的臉完美變色。我燦笑。
就在伊力亞還一時語塞的時候,茉莉公主倒是先熱情的快步走過來,大有要撲上來的架勢,直喊著:「太陽哥哥!」而表情相當開心。
「茉莉,有沒有想我呀?」我接住一臉欣喜抱住我的小公主,果然是女大十八變啊,以前的小公主現在都成了美女呢。
「太陽哥哥,你這麼久沒回來,我都快想死你了。」茉莉很快的鬆開了手,臉頰氣鼓鼓的,看樣子是對於我很久沒回來這件事感到很在意。
「抱歉抱歉,當時一退休就想到外面過著自由的生活啊。」我歉然的看著眼前雙手插腰的茉莉。
「我想,那邊那位就是傳聞中的未婚夫吧?」我燦爛的笑著,看向渾身僵硬的伊利亞,「不如來比一場吧。」
喔喔——最精采的要開始了!不過伊力亞八成三招之內會被老師幹掉就是。
一旁的茉莉公主則直接答應了這個提議,原因是很久沒看見老師出手——伊力亞完全被冷落,這顯然讓他有些不是滋味。
而國王陛下看妹妹那麼興奮,他也就任老師去了。
於是,伊力亞帶著赴死的決心,跟著一行人到擊劍場去了。
站在場中央,我發現對面的伊力亞似乎滿緊張的?而且還有些失落呢,哼哼,既然剛剛敢對我不敬,就要有被我討回去的覺悟。
由我先發制人,對方倒是嚇了一跳,不過也很快的格擋了這一擊。看來對於我,他還是有一定程度的警戒跟實力在呢,雖然說沒有動真格,不過這孩子貌似受過嚴格的訓練啊……是雷瑟嗎?
再我思忖的同時,他也舉劍攻了過來,還嫩的很呢!很顯然我的力氣更勝他一籌,將他的武器打飛後,一個掃腿便讓他倒下,我拿著劍指著他的脖子。
「還有怨言嗎?」淺笑著,英姿煥發的模樣刺眼極了,看著躺在地上的人一臉錯愕的樣子,旁邊的歡呼聲不絕於耳。
到在地上的伊力亞一臉錯愕,顯然是真的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快就落敗。「沒、沒有......」
我回想了下,還真的剛好三招解決呢,主攻、打飛武器、掃腿。伊力亞就真的被三招解決啦!
一旁的茉莉公主不斷為老師喝采,現在還跟老師有說有笑的——伊力亞的表情更加哀怨了。你醒醒吧,沒有人能在這些方面贏過老師的,不要哀怨對身體比較好。
「好了、好了,茉莉妳別太興奮了──阿奇爾你說我的身手還是跟以前一樣吧?」
「你說呢?史上最強的太陽騎士豈是我們一名皇家騎士所比的上的。」國王淡淡的喝著手中的紅茶。
「也是,就憑他根本還不夠讓我動真格。我看我們還是趕緊弄點早餐來吃吧,為師已經餓了,做為我的學生這時候自然是要體貼的去準備。」我露出一口白牙,滿臉笑容的看著格里西亞,大有他敢不從命令就再一次動武的打算。
「是......」這下換我哀怨了。
於是聽了這話,一行人除了我跟伊力亞,其他人都歡樂的回到花園,而我也認命的開始作早餐。
最後我作出來的是幾份三明治,材料來自剛剛所買的麵包、生菜、蕃茄、老闆娘送的千島醬跟一些已經切成片的閹牛肉等等。買來的菜這下真的減了不少。
不出一會兒,格里西亞和伊力亞各自提著白瓷盤回到花園裡,我迅速的拿起了一份三明治吃了起來,果然還是現做的好吃。我當初挑人的眼光也不是太差嘛……
優雅的進食完畢後,我拿起了盛著玫瑰花茶的杯子啜飲了幾口,才放回桌上。一頓豐盛的早餐,配上高級的玫瑰花茶果然很滿足,特別是在小試身手後。
啊,有一種老師沒有嫌真是太好了的感覺呢。畢竟今天就是老師因為不爽所以來踹門的啊......老師心情變好了就好。我鬆了一口氣。
用餐完畢,喝著玫瑰茶,陛下跟老師敘舊,茉莉公主也開心的聽著,不時插幾句話,伊力亞為自己完全說不上話感到悲哀。我到是覺得插不上話反而好,只要發呆等到結束。
現在還很早,噢,等一下說不定可以回聖殿嚇雷瑟,因為我很少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