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侶、終身、信賴和真誠。我具有哪一項?

不,應該說,我可以擁有哪一項?

我苦笑,今年自己的虛歲是16,已到中華民國女子可以結婚的年紀了,但是,自己的終身在何時會有保障,自己,也不知道。

走出了公園，把玩著打火機，伸手朝馬路上招了招。一輛計程車靠了過來。拉開門上了計程車，從口袋拿出一張紙條。上面是之前王皓他老表給的地址，說是那叫墨螣的傢伙住的地方。先不論這地址打哪來，這樣孤身前往分明是把自己往死裡堆送。

下了車付了車錢，等到車子發動機的響動開遠才伸手按了門鈴。房子挺有派頭的，今天自己是穿了個普通的西裝，沒繫領帶，襯衫隨便敞著領口的扣子，臉上是一貫的墨鏡。
沒帶伴手禮，畢竟是臨時起意。「叫別人墨爺怪拗口的。」

等我點完第一本,已是下午3點半,我晃了晃腦袋,希望能讓思緒清晰點,接著準備繼續點第二本。外面的聲音有點吵,像是越成在招待誰一樣,連忙說著要先生等等,螣爺馬上就回來了。

從褲子口袋拿出手機，按一按告訴王皓自己所在地方。看著眼前伙計又是泡茶又是趕去找人的樣子就想發笑。
螣爺。將對方名字在嘴裡咀嚼了幾遍，邊開始思索著等下的談話內容。對方自己可惹不起，尤其在這種地方。

在我開始準備消化第二本帳本時,聽見一些聲響,接著就有人喊「螣爺,歡迎回來您有客人。」看來墨螣回來了,接著我聽見他們聊了些什麼,總覺得今天來的客人聲音很耳熟,我理了理腦袋,打算繼續看帳本。今天的那個話題,還在腦中盤旋,很煩。

「螣爺您好，我是余爺的人。」這個墨螣看起來挺和善的，不過這道上多的是影帝，要是一個沒搞好等等救換我人頭落地。可惜性格裡的劣根性無法更改，像菸癮犯了那樣，總是得扯扯嘴皮才甘願。
但眼前這男的似乎見怪不怪，我咧了個嘴，這人可不好忽悠。「聽說螣爺有個妹子，小的挺好奇的。可否介紹介紹？」此話一出，對面的伙計像是野豬踩地雷，臉色變得可難看。看來這螣爺挺照顧自家妹子的，可惜在這道上軟肋給人知道可是玩命。

那螣爺的臉色變了一下 ，不過倒是挺冷靜的。只是開口叫那伙計把他妹子叫出來。接著一語不發的盯著我瞧，像是有什麼貓膩。其實我覺得這螣爺哪兒見過，但我實在想不起加上他也沒有想點破的意思，我就隨著他。反正大眾臉的人挺多的，不差他一個。

當我好不容易解決了第二本後,有人敲了敲門示意我去見客,是越成。我疑惑的應了聲,然後洗了把臉,整理了下儀容,下樓去找墨螣。

在我走到樓梯中間時,不禁有些呆愣,不管是墨螣那有點難看的臉色或者是那個男人,當然,帶給我最多驚訝的是前者。畢竟墨螣可是道上的好好先生,我得下去緩緩氣氛,免得墨黠那傢伙被斷手斷腳。

我兩三步輕巧的繞道他身後,隔著沙發椅背抱了抱他,墨螣很吃這招的,果不然,他的臉色馬上就緩了下來。妹控,又是妻管嚴,真不知道這男人要被女人控制到哪種程度,不過他老婆不是女人就是了。

妹控，腦子裡浮出不知打哪來的名詞。看眼前這情形大概可以知道這螣爺是誰了。抬頭沖著這兄妹笑了笑，討好似的伸出手：「有菸嗎？」既然知道真相就不必演戲，不過這螣爺也真是缺心眼，這樣讓我獨自演戲像個傻子。

我笑了笑要越成拿只煙給他,都是自己人也沒什麼可以拘束的,我看他拿起煙就開始抽,癮也有點起來了,但是墨螣一直很不喜歡我抽煙,因此,只好硬生生的把癮給壓下。
我坐到他身邊的位置,接著就聽墨螣道「你來這兒,是有什麼事嗎?」我聽這句話就有點腦,他們竟然還沒開始說正事,那找我幹什麼阿,當然,這些我完全沒表現出來。

我叼著菸，腦子轉了一圈。現在這時候說盤口的事大概不太好，如果被對方知道我的主兒想玩黑吃黑我大概也不用活了。「我說我是來提親的信不？」話說到一半就開始呵呵笑起來，對方是不會答應的，開個玩笑過過嘴癮也行。但真的勾搭上了也許下半輩子救不愁吃穿，也挺好的。

只見墨螣打了個響指，得了，有沒有人教這位少爺不准在妹控的面前調戲他妹妹？我無言的看著越成拿把福萊槍給他。竟然殺人還要像獵動物那樣？我不爭氣的笑了笑，但笑完正事還是得做的。反手從背後掏槍，上膛，不是對準墨螣，也不是對準墨黠，而是對著自己。

又吸了一口菸，舉起雙手作了個投降的動作，菸刁在嘴上說話都有些大舌頭。「只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還請螣爺原諒。小的來只是代替余爺問聲好，若有得罪還請見諒。」

這次，槍換到了墨黠面前，我做了個"蹦!"的嘴型，接著好笑的看他閉上眼，再張開。
我也不管他看起來有點腦的樣子，只轉頭對墨螣笑，他搖了搖頭，看起來十分無奈。

「原來是那小子。」他說。
我皺眉，余爺這個名在道上也小有名氣，只是不懂墨黠何時與他勾搭上罷了。

手舉的有點酸了，放下來並且將菸給熄了。現在這個不贏田不贏地的實在懶的解釋原因。「小的可是拿錢辦事，關於您們大爺之間的紛爭我可不想介入。」我將口袋裡的紙條給他，上邊是這兒的地址。雖然說不想介入，不過都走到這般田地了也容不得我說不。「明價標碼，如果螣爺喜歡就給個價如何？」一個正經的事能被自己說成葷段子也算厲害。

我見墨螣冷笑一聲，然後將紙條交給越成後開口
「你的意思是要我買你還是買盤口?」，他笑得很玩味，我也只得當個局外人，在旁觀看，時不時拉那個白痴一把。

「咯咯...小的都不知螣爺好這口的。」我轉了轉食指，在螣爺面前晃了晃。只覺自己現在笑得跟蕩婦似的，「小的雖然不比螣爺有地位但好歹還是混的不小，價錢可高的很。」

我向墨螣眨了眨眼，示意他捉弄捉弄墨黠，可，誰知道，兄妹也有不連心時，只見他無奈的嘆了口氣，用嘴型說道 「好吧，你喜歡就好。」我嚇都嚇死了，可是說出去的話是潑出去的水，我還來不及出聲，就聽他道 「買了。不管價錢多少，我買了。」

我當下真心想殺了在場的全部人再自殺，只見墨螣一臉看女婿的臉，不，應該說看媳婦的臉，我就想死，只期望墨黠能拒絕。但是，心中卻又有一那麼點聲音在叫囂，要我全盤接受。

看來這回自己可真把自己給賣了。「咯咯..不過螣爺，余爺那兒可得由您出面。」說不準明兒自己就被人給抹脖子，一想到可能發生的危險就止不住笑意，笑得傷口都發疼了。
「那今兒小的就先回去了，價錢明兒再談。」

「可以。老余不敢有意見的。」我看他揉了揉眉心，接著要我去送墨黠離開。我繃著一張臉跟著那男人走到門口，示意要他快走。因為我已經聽見墨螣在跟余爺通電話了，我害怕他再不走，會被分屍。

「咯咯...自己這回可真是玩命。」看著那丫頭的臉色直讓我發笑。我可真是把自己送入死裡堆，笑意高了個調，拿出手機翻看著王皓傳來的短信。看來今晚又有得忙。「丫頭，也許你先幫我訂個棺材才是要緊事。一米八，死後我想葬在長白山。那兒據說可是個神地。」
腰側的槍裡頭已沒子彈，看來今兒會是一場苦鬥。走到路旁招了台計程車坐上，隨口報了地址。

「是嗎？我會記得的。」我輕笑，然後揮著手看他離去。這次墨螣看起來是認真的，我真怕等會進去他會叫我準備去試婚紗，也伸手招了台計程車，我想去晃晃。不管哪裡都好，我需要獨處，也需要冷靜。

在車上，我又想起了那個話題。終身、伴侶。

我苦笑，或許，我期望的很快就會來臨也說不定。

當然，只是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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