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失神】
說句實話,我現在非常焦躁,真的沒什麼好說謊的,心情就像被扭轉得出水的抹布。
畢竟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自己臉皮也不算薄但還是因為那樣的事而惴惴不安,不知道他的回應,真的害怕只是一時的安慰詞,遊園驚夢。
我刻意在淅沄的房門前經過了整整六遍,最後選擇在這裡來回踱步,我像個神經病,因為我從沒有過這種強烈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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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把房間的一片狼籍整理好挨上枕頭昏昏沈沈卻不斷聽見門外有人走來走去的聲音。如此一來幾近被吵醒,停頓了三秒,終於還是捏了捏自己的手臂讓自己清醒過來,赤腳走去開門。
開門後明顯被自己嚇到的金髮青年停下來踱步的動作看向自己,這下是不醒也難。
「怎麼了?」原本想著今天再去找他好了,沒想到對方卻直接過來了,不知道是心靈相通還是湊巧而已。
他開了門,可是精神看起來非常差,我連忙道歉,「Sorry.I'm just passing through.」
不敢看那個人的臉,轉身就要走,看來他昨晚沒睡好,那自己就更沒有理由要去找他了。
都已經過來這麼久了,現在一句話也沒說就要回去了?想想也真有些怪異,不太理解對方在想些什麼。
從背後將門帶上,然後拉住了對方的衣服不讓他離開,開口問道:「怎麼了,為什麼會繞過來?」雖然對方說的是英文但還是以中文問話,因為知道他聽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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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離開時一股拉力箝制住自己的行動,他問著為什麼要過來的理由,我覺得非常心虛,因為若是真的說了,也不太清楚該回答什麼,我知道你昨天的話算不算數?噢不,這也太矯情了。
我尷尬的回答道,「你看起來很累,就先去休息吧,我晚點再跟你說,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他明明看起來有話想說,但卻遲遲不開口的樣子讓我有點生氣。是有什麼事情好一拖再拖,然後我問起時又要說「什麼事也沒有」?但是不敢用太兇的語氣逼他說出來,只是探了一口氣後說道:「你要是不說,我會一直掛念著就睡不著了。」
這種話怎麼也不像是自己會說的,所以講出來時還差點舌頭打結。所幸語氣聽起來沒有什麼怪異的地方。
他會回答嗎?
看那個人事下定決心要知道自己的答案,如果講出來那可真是矯情極了!所以我只好隨便胡謅,「我記得你說你沒有衣服可以穿了,所以想問要不要一起去買衣服?畢竟我也把你的衣服弄髒了。」
目光閃爍著看著他,其實這個叫淅沄的男人也確實有副好皮相,怎麼說呢?是個話不多的憂鬱青年?好像怪怪的,總之能粗略形容就行了吧。
我無法辨識他是不是在說真話,只是,我也不想懷疑他。就算是謊話好了,知道自己最討厭謊言的他也必定是有什麼理由才這麼做。
「可以啊。」我試著將嘴角揚起一個淡淡的幅度。似乎光是要嘗試對這個人溫柔就已經花費了太多心力,但是也不想要再見到他哭泣的模樣。
如同柔和的光輝的笑容中就比較適合他。「我去拿個錢,你等我一下,好嗎?」
「欸?你不是才剛剛睡下,我這般叨擾你,我看還是待晚些吧,你看如何?」我要拉住他的衣角不巧卻被們在此時關上,碰的一聲在我面前,我沒注意撞了上去。
「Fuck.」
關上們之後明顯的聽見對方似乎撞到了門還罵了句髒話的聲音,一邊忍著聲音偷笑的同時也迅速的拿了錢包然後裝作一副沒事人的開門。看見對方有一點點紅掉的額頭還裝做有些被嚇到的樣子。「你還好吧?」如此關心著,然後伸出手想要碰對方被門撞傷的額頭。
「沒事啊?有什麼事嗎?你怎麼這樣問。」笑著擺擺手,他媽的丟臉死了。
這人東勸西勸都不聽,早就知道不要來他房門前了,我站在原地心思飄得老遠,直到額上冰涼的觸感讓我後退一步輕呼道,「What happened? 」
「沒事,只是你小心點。」看著對方明顯有些羞窘的表情,不打算明說只是摸著他的頭如此回答。
「我們走吧。」收回手之後還站在原地的他看起來總感覺呆呆的,揮了揮手示意對方該出發了。去買東西不是他的提議嗎。
過了好些時間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神,然後加快腳步追在他身後鍥而不捨的問,「真的不休息嗎?」
「To rest is to prepare for a longer journey ahead.」
「不礙事,況且我已經答應你了。」不太了解為什麼對方一直如此推託,只是如此堅持道。或許是因為擔心,或許是因為其他理由但自己並不想要去理解。
因為自己覺得不該丟下他,讓他自己一個人。就算他想要留在身邊的並不是自己也無妨。
促狹的點點頭,好不容易跟上那人,見他堅持的模樣就也沒再多做什麼推託之詞。
眼看就要辭窮,只好便找個話題,「你平時都在哪裡買衣服?」
對方跟上來了是好事,但問起自己買衣服的地方反而回答不出來了。「沒有特別會去哪裡買。」都是有需要再隨便就近找商店買。
「有特別想要帶我去哪裡嗎?」再度堆起微笑向對方問道,回答不出什麼所以然來時,將問題拋回去給對方不知為一個好選擇。
被這樣一問自己反而不知道要回答什麼,在夏天我通常待在有冷氣的地方,比如百貨公司,但是從這裡到百貨公司就要坐車,如果運氣好的話就不會暈車,運氣差的話就會。
但是如果要在這附近逛街就有可能有一段時間吹不到冷氣,習慣穿襯衫的我會覺得很熱。
我在腦子中盤算了一大串最後還是答道,「隨意。」
「那麼走邊走邊看吧。」兩個人大概都不是什麼太講究的人,對於該去什麼地方買東西也沒有什麼概念,大概也只能這樣子了。
大概是假期快要結束了,熙來攘往的人潮比平常要再多很多,有些擔心因為己來擠去的人群而分散,近乎沒有多加思考,便拉住了他的手。
不太想管這樣是否很奇怪。人都可以殺,倫理道德已經不是什麼太嚴重的問題,只是旁邊有幾個經過的年輕女生興奮地在說些什麼,有些令人煩躁。
人很多,我喜歡人很多的地方,所以一直四處張望,或許是他感到我的分神,所以一把捉住了我拉著他衣角的手,我特別感覺他再用眼神暗示我,「不要東張西望。」
我點點頭,然後加快腳步。
同性戀?我真他媽的是同性戀!
我忽然想起在蘇州的表哥,沈梧。我害怕的收緊了手。
感覺到對方收緊了手,有些不解。他明顯不斷的游移的藍色眼睛蘊藏著我所不能理解的情緒。
是否該暫時帶他離開人群?如此思索著,然後隨便找了一個沒什麼在逛的賣衣店家就把他拉了過去。
「去那邊看看吧。」
「喔、喔好啊!」話才剛落,就又是一陣翻天覆地的推擠,等道擠出人群,我還有點上氣不接下氣,這空氣的品質也差太多了吧,幸好我不算矮,不然可能真的會被悶死。
「你有來看過這家嗎?」我微微挑起了眉,審視著眼前這間店,粉紅色?真少見。
「沒來過又怎樣。」對方有些質疑的眼神令自己著實有些尷尬,只是遠遠看到這裡有賣衣服所以走過來而已。「況且剛剛那裏擠死了。」
換句話說就只是因為不想待在那裏所以才找了個沒有人的地方而已,不想再把話講得更清楚,因為天氣的乾燥所以已經有點口渴了,喉嚨乾乾的也就不太想說話。
感覺出對方有點不大想講話所以便自顧自的跑進店裡東看看西看看,「I've never seen this pink.」看著到處掛滿少女系的粉紅色洋裝和禮服就覺得十分新奇,因為姊姊通常都穿著一身艷紅在加上副團長又偏好黑白色系的禮服所以這種可愛的東西倒也真少見。
「你不會喜歡這種東西吧?」休息了片刻後也跟著對方進了那家店,到處都是粉紅色的可愛服飾和配件讓自己有點頭暈目眩。但是看著對方並沒有感到不舒服而是看起來很有興趣的東摸摸西看看,於是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地如此問道。
有些遺憾的搖搖頭,「一個大男人拿這種東西能看嗎?」
然後一邊想像著姊姊穿粉紅色的樣子,就不禁噗嗤笑了出來,忽然想到來街上的目的是什麼,驚呼道,「啊!我要陪你買衣服。」
聽見了對方的回應,不忍說自己真的想像了起來對方穿著粉紅色的澎澎裙的樣子。其實挺可愛的感覺,不過並沒有打算告訴對方自己的想法。
「對,你要陪我買衣服,所以走吧?」無奈於對方似乎真的差點忘記了今日出來的目的便如此重複了目的,然後又執起對方的手朝外頭走去。
有些驚訝的發掘記憶中一向體溫偏低的對方的手竟然有些發燙,果然天氣真的有些太過炎熱了。
被他跩著走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一點也不驚訝只是順這他的意緊追在他身後,「你呢?有特別喜歡什麼顏色嗎?」
印象裡他都是深色系的衣服。
「其實並沒有。」主要會買深色系的衣物也僅是為了方便,但想了想之後又多加補充:「不要買剛剛那家店的那種類型就好。」
看著跟在自己背後的對方的笑臉總感覺有點想要問他「笑什麼」。不過也沒有問出口也就是低著頭默默走著,有時抬起頭來看看附近的店家。
我笑了,我是真得笑得很誇張,「你、你的意思是粉紅色嗎?」克制不住自己無邊無際的想像力,天馬行空的在腦袋裡描繪著,粉色面癱?有戲有戲。
「……不要再笑了。」看著對方沒有形象的笑聲已經引來不少路人的視線不禁冷聲警告道。對於對方反應這麼大有些惱羞成怒,自己下次就買一堆那種色系的衣服然後把他平常穿的衣服替換掉。
聽到對方的警告趕緊閉嘴,尷尬的回答道,「對不起喔,我只是覺得......」很好笑。
他在一間店停了下來。
「沒關係。」看著櫥窗櫃裡面有幾套自己其實算是中意的衣服的商家停下了腳步。不過記得這家店的衣服偏貴吧……之前有在雜誌上面看過但那個價錢實在是貴得嚇人,但連衣服都要用搶的會不會有點太悲哀。
僅僅是看著而已,還有些猶豫著要不要走進去選購。
看到他猶豫的樣子我便推推他,「怎麼了?不喜歡嗎?」
搖了搖頭表示並非這個問題。「單價有點太高了,我沒有必要買這麼貴的衣服。」況且損毀率那麼高,要是弄破了可能會很心疼吧。
「那怎麼辦呢?」有些懊惱的看著他,如果這間不行,那就得去別間了。
「還有什麼喜歡的呢?」
「無所謂。」搖了搖頭便又繼續前進。反正真的想要的話改天潛存多一點再買也行……況且剛剛看見的衣服,並不是適合自己的。僅是覺得適合他所以想買。
看著被自己盯著看而有些不自在的他揚起了淡淡的笑,鬆開了握著他的手轉而搓了搓他的頭髮,滿意地看著原本梳得相當整齊的金髮變得像是鳥窩一樣。
順了順剛剛被弄亂的頭髮,有幾次打結都被我狠狠扯開,反正也不是很在意,「那你要回去了嗎?可是什麼都沒看到欸。」
「你想回去了?」自己是不介意必須自己之後再出來一次,也不介意穿著對方的衣服一陣子,反正只是配合對方的要求出來逛逛而已。「我是無所謂,之後可以再出來買沒關係。」
「沒有沒有,我是看你沒有想逛而且又很累的樣子......我今天硬讓你跑一趟真的非常對不起。」我急急忙忙的道歉。
「沒關係。」對方有些慌張的不斷道歉的模樣讓自己也有些焦急。「況且、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不斷地想著要怎麼讓對方相信自己一點也沒有感覺到麻煩,於是側著頭,臉上難得浮上紅暈道:「跟你出來其實蠻開心的……」
聽到他的話,我也安心了,總覺得他是一個十分值得信賴的人,「謝謝。」我笑著對他說。
「不需要道謝……」仍舊是看著另一邊,對方的道謝反而讓自己覺得很不好意思。
「回去吧……不是還得跟你借衣服穿。」找了個理由想要先回去了,然後開始往反方向走。「快一點?」
見到他要離開了,我又加緊了腳步跟上去,深怕一個失神,便被人給落下了,「你要不要,再去走走?」我跑得有點喘,今天一整天下來,他好像什麼都沒吃。
沒有打算繼續逛的意思,所以還是直直的往回去的路走。「今天就這樣了。」昨天熬夜、今天在外面走了一天算是累了,況且,我有事情想要問他。
我還是想問出他早上原本究竟想說什麼。就算要用昨天的方法……也沒關係。
「那好吧,你等下回去要好好休息喔。」聽到了他的拒絕不免有些失望,不過今天的要求也太多了,對於朋友而言。
他的定位是什麼,這種忽冷忽熱態度若即若離的關係,我怕自己期待太多又掉回了失望的深淵。
基於友人?抑或更多。
聽著對方的聲音中多了一分失落,看起來像是在想些什麼,那種淡淡的難過渲染開來,而令自己又不安了起來。
「不要露出那種表情。」我看了也會難過起來的。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而是接了其他的話:「回去還有事要問你,所以還要請你陪我一下。」
問我事情?到底是什麼呢,果真令我在意,即使是盛夏但夜裡的風依舊有點涼我把手塞進薄外套的口袋裡。
就這樣我們又一下沒一下搭著聊,其實大部分的時間是我在說,不過就這樣回到了地下街的入口。
極力試圖不要露出異樣。我怕透露出一點蛛絲馬跡都會把他嚇跑,只是聽著他說著話,偶爾也回應個一兩句。回到地下街的時間花費的時間比我想像中的短。
他原本似乎是想要繞回自己的住處拿衣服再出來找我,也就欣然答應了下來。
我想我必須多花點時間思考該怎麼問起那件事情。
後來回到地下室已經是很晚的事了,大家不是回房就是出任務去了。
我慢慢走回房間,想要拖延時間,在衣櫃前猶豫了好久才拿了三四件自己穿的時候可以遮住半個大腿的大號襯衫。
我把它們折好,小心翼翼的抱在懷中,往他的臥室前進。
每走近一步心情就緊張一分,害怕結束,害怕他過了今天就不再搭理自己了,他一向和墨黠關係很好,人家好干我什麼事?但是自己就是有點那麼不對勁兒,很怪。
我敲敲他的房門。因為在地下街的大宅裡時通常沒有穿鞋子都習慣所以我的裸足緊緊貼著地上的紅毯。
有點慢,但是並沒有打算出去找他。自己需要冷靜下來,不可以傷到他。為什麼不能傷到他?因為會心疼。
已很久沒有對其他人有這種想法,那個女人之後,他是第一個,所以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很少女很嬌情,但是管不了這麼多。
還在思考的同時,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只好起身,走去開門。
「連一點時間都不給我呢,霍爾。」
很快的,他開門了,我將手中的衣服直直推向他胸前然後道,「這是好幾天的衣服,我穿太大了,就通通給你。」
說完轉身要走。
我見他將衣服遞過來後直接要走而有些著急了起來。他又想逃、從我這裡逃開。
並非像早上那樣僅僅拉住他的衣服,而是不管他的驚呼,單手直接抱住。「不是說有事情要問你嗎,為什麼一直想逃?」
不要逃,至少讓我確認完畢;不要一直想離開,至少等我搞清楚,我究竟是怎麼了。
感覺腰間被一隻大手扣牢了。
一樣的場景,一樣的人,一樣的狀況。我到底是怎麼了?一直不敢正視他,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已經不清楚了。
他關上了自己的房門,我一邊環視著周圍環境一邊想逃避話題,「淅沄你的房間很乾淨呢。」
我討厭他被我抱住的瞬間僵硬的身體、討厭他一直想要逃避話題、討厭他面上那種驚懼的神情。
這樣只會讓我覺得,他還是怕我。
推著他到床邊的力道不禁大了些,放開後直接把他推倒在床舖上。
我已經無法顧及這樣是否會讓他更害怕。
「為什麼!」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想透過這三個字詢問他的什麼。
為什麼明明一直試圖要靠近我但當我逼近時間又要露出這種惶恐不安的神情。
為什麼那個時候要抱住我、叫我不要走。
為什麼我會因為你的這種態度而失去理智。
沒看過這樣有感情的淅沄,比起上一次的微慍這次更像潰堤的江水,一發不可收拾。
他的力氣很大,我的自然也不小,但握整個人都傻了,無力反抗,就這樣被他按著肩膀推到了床邊,腳窩撞到床緣一個重心不穩再加上他即使放手,我整個人就倒在了床上。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我頓時啞口無言。
「為什麼不回答我!」對於他的不發一語我只是用著更加暴躁的語氣逼問道。從他的眼中可以映出我現在狂躁的樣子。情緒在這幾天用藥量不足的情況下根本壓制不住。
我不知道我得做什麼才能夠讓他開口回答我。腦袋中已經是一片混亂,眼前的影像變成一堆意義不明的色塊。
分離感的發作讓我只是在脾氣暴躁的同時愈發不安起來。
「我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每次碰到你就會變成這個樣子!」
回答我。不然我害怕得不到答案的自己還會做出什麼失序的行為。
我的心情很亂,甚至不能組織隻字片語,他生氣的樣子好恐怖,我想到……不,那些都過去了,我死死咬著下唇艱難的從齒縫並出幾句,「我怎麼會知道你怎麼了?」我排除了首句發聲的困難後來的話語幾乎是不經大腦就自動跳出,「我更想知道你昨天說得算不算數。」
我害怕知道否定的答案索性用手捂住耳朵閉上眼睛,自欺欺人人。
萬一萬一那晚只是說說而已,我會覺得自己很蠢。
在聽到對方開口說的第二句話後,按著對方的力勁便放鬆了許多。
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好解讀對方的意思,但是思考良久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腦袋還因為發作而有些混亂,仍舊還是思考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什麼東西算不算數?」不記得自己是否有在無意識間答應了對方什麼。
即使是捂著耳朵還是聽得到他的聲音,我感覺施在肩頭的力小了些,泯泯唇,大聲的吼道,「我怎麼知道你昨天的話到底只是場面話,我想知道你昨天說會陪我是不是真的!」
原來是在擔心這種問題……突然覺得自己的暴走很沒有必要。「我以為我告訴你了……只要你還需要我,我會一直陪著。」這是實話,因為在陪著對方的同時,會有「對方需要自己」的真實感。
「況且,如果是假話,我今天根本不會跟你出去、不會說跟你在一起很開心……」不知道這樣得解釋行不行,畢竟自己的精神狀況以及自己需要的東西很難讓對方瞭解。
聽到他的回答我覺得自己是個白痴,如果白痴是一種病那我大概罹患了末期白痴病,一遇到這個人我的理智就會丟光光,有夠不正常。
「那如果我想的是這樣呢?」我半支起身子輕輕碰上他的嘴唇。
剛剛、他做了什麼?臉在瞬間紅透,大腦有些停擺,完全反應不過來。「霍爾、你……?」
不會是那個意思的吧?不會是喜歡的意思吧?我不知道現在自己究竟是困擾還是開心,也不知道自己該作出什麼反應。
我覺得自己快爆炸了,我知道自己的舉動有多嚇人,失序。
「對、對不起!」我連忙道歉然後退到了床的另一邊,我拉起棉被然後整個人躲進去,實在太丟臉了。
雖然自己才是被嚇到的那一個,但霍爾的反應明顯更誇張了些。
我湊到那個包住他的棉被團旁邊,慢慢的一個一個字說道:「沒關係……反正、我,不討厭你這樣。」說完之後只覺得害臊。為什麼情況會變成這樣……「或許還挺喜歡的……」
或許是孩童時期沒辦法做這種事吧,導致我現在一面對他所有行為都像降低年齡一樣幼稚。
「恩……」細微的回答了聲代表自己知道對方的看法。
對方只是以鼻音回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默默地爬上了床,然後一把掀開棉被,在對方有任何動作之前把他抱住。
不知道這樣子,可以嗎?
這樣子,可以嗎?應該是可以的吧……想要有人陪是不對的嗎?所以我可不可以請命運不要再從我這裡帶走什麼了好嗎?
我翻過身子以面對面的姿勢緊緊攀住他的背,我一路沿著脊椎輕撫,就算是隔著布料依舊能感覺到凹凹凸凸的傷痕。
喜歡你。
背部感覺到對方的觸摸時差點沒有叫出聲,所幸還是忍住了聲音,只好從後頭抓住對方的手,無奈的說:「……不要亂摸,睡覺吧。」
用另一隻手拍了拍對方的頭,然後自己轉向另一邊閉上眼睛。
「Have a good night.」我在他懷裏蹭了蹭,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然後閉眼,意識就淡化了。
第一次覺得,我可以安穩的睡。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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