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日的午後,走進一家常去的咖啡廳,向服務生打過招呼並走到習慣的位置上,將背包內的牛皮紙袋給拿出來並將裡面的照片與文件給抽出來放在桌上。
自己並不習慣接這類人物攝影與照片編選的工作,但由於是在大學時很照顧自己的教授推薦的,不好推託掉,於是也只能點頭應允。
因為是難得的假日,便獨自離開宿舍到書店逛逛。手上拿著紙袋走出書店打算找間咖啡廳坐下整理剛買的東西。
一踏進店裡便看見上次在公園遇到的人,走上前打聲招呼:「你好。」
伸手將掛在脖子上的相機給拿起來放在桌子上,眼神專注地在照片中來回。此時,聽見一句問候聲在耳邊響起,抬起頭看著來人,才想起是之前遇見的女孩。
「妳好。」對著對方點了下頭,隨即又低下頭繼續審視照片。
見人繼續低頭檢視擺在桌上的照片,楞了一下,看見擺在旁邊的椅子,開口問著:「請問這邊有沒有人坐呢?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我坐這邊?」
邊將筆拿起在紙上寫下照片編號,邊拿起其他照片繼續工作。聽見對方詢問後抬起頭,微笑著搖了下頭。
「沒有人喔,請坐吧──。」說完,才又低下頭。
「謝謝。」點點頭笑著回應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看了一眼桌上並沒有擺上任何食物便忍不住開口:「嗯....你有吃過東西了嗎?要不要我幫你點一些吃的?」
因為專注在照片上讓搖頭的速度成了慢動作,邊將其中幾張已經確認完的照片放至一旁邊回覆對方。「會弄髒──妳吃吧。」
點點頭,向服務生點了一杯奶茶跟一份三明治,並請服務生幫忙把食物都換成外帶的模式。點完餐之後將視線移到桌上擺著的照片,『看來這一次的主題是人像呢...』暗暗想著
聽著對方向服務生點餐,自己注意力仍然被幾張照片給吸住,眉頭因為需要想事情而不自覺的微微皺起。
見人皺眉的樣子,轉身在包包裡翻找,過了一陣子,從裡面拿出一小瓶精油用手指沾了一點分別在對方兩邊的太陽穴輕輕按壓,縮回手看著相片問著:「是遇到問題了嗎?需要我幫忙嗎?」
在想事情時兩邊的太陽穴突然被人觸碰仍然讓自己小小驚訝地抬頭看向對方,聽見對方的詢問。「嗯……」將手上的兩張看起來並沒有差異多大的照片放至對方面前,並低頭繼續在文件中翻找其他照片。
眨了眨眼睛盯著挪到眼前的兩張照片,不明所以的看著對方:「這是?......」
「嗯……要挑一張好的。」隨手將文件推至一旁繼續翻找著照片,放在桌上相機在文件的推擠中慢慢的往桌邊緣移動,而自己並沒有注意到。
【選項】──請以BZ方式做選擇。
紅:開口提醒。
藍:假裝沒有看見。
綠:直接幫忙將相機往內移。
黑:緊張地盯著相機。
「嗯....」
眼睛視線仍舊注視在兩張照片上並沒看見對方相機的走向
終於在一張文件稿下找到需要做比較的照片,將照片抽起來的瞬間相機也跟著下墜,看見自己的相機往下滑時忍不住站起身去抓住相機背帶,在起身同時腹部也用力的往桌緣撞去,發出好大一聲聲響。
突如其來的撞擊跟聲響讓身體下意識做出動作,站起身子雙手越過桌面,一手按住桌子,一手努力扶著對方坐回椅子上,趕緊開口:「你還好嗎,有沒有撞到哪邊!?相機怎麼樣了!?」
被對方扶回椅上時仍不忘將相機貼近眼前檢視著有沒有任何刮損痕跡,並熟練地將電源開啟,按了幾個按鍵並接著查看觀景窗與鏡頭部分,確認沒有任何大礙後抬起頭,笑開的看向對方。「它沒事──太好了。」
見人坐回椅子上,放心的鬆一口氣,看著對方確認湘姬之後的回應點點頭說著:「相機沒事真是太好了。不過你剛剛有撞到桌子吧?身體有沒有感覺到痛的地方?」
「乖,沒事喔。」笑著輕拍了下抱在胸前的相機,聽見對方詢問後抬起頭。「撞到?嗯……。」
歪著頭想了一下後,抬起頭將眼神投向對方並搖了下頭。「沒有喔,妳呢?有受傷嗎?」
「沒事,只是剛剛被嚇了一跳,還好你跟相機都沒事情。」放心的露出笑容說著
剛好這時候服務生送來剛剛自己點的東西,並開口詢問剛剛這邊的動靜,搖搖頭表示並無大礙,見人回去工作崗位後,撿起因為桌子傾倒掉落在地上的照片,用衛生紙拂去上面的灰塵,再一一放到桌上。
將對方將自己的照片撿起並擦拭的舉動看在眼裡,心情不自覺的好了起來,突然從腹部傳上來的奇怪感覺自己卻沒有多加在意,只是輕抓幾下。
「謝謝妳。」微笑著將相機重新掛回脖子上,並將對方擦拭好的照片重新拿起再重新比對。
「對了,」突然想起,並將手上原本對方正在檢視的照片重新遞上前。「妳喜歡,哪一張?」
剛剛對方的動作雖然小,但是自己還是看到了。視線裡突然出現兩張照片,『該怎麼說呢.....有點差異,不過....』這樣想著,食指指著其中一張照片:「這張吧?我的直覺。」縮回食指之後再度開口:「果然還是會痛對吧?去看個醫生比較保險?」
看了下對方指的照片與另一張一下後,低下頭拿起筆在紙上寫下對方選擇的照片號碼。聽見對方的聲音後抬起頭,投以微笑。「沒關係的,這很常發生。不過謝謝妳,照片。」
聽見對方的道謝後點點頭,再細細想了一下開口:「很長發生可不是什麼好事呢,要小心一點比較好。那這樣吧!」說著便從包包裡拿出便條紙用原子筆寫了幾個字,一邊說著:「如果回家後覺得腹部還是有悶痛的情況,就去看個醫生吧,就當我是熱心過頭。如果有需要可以去找這間診所的醫生,跟他說是我介紹你去的,大致上應該不會拒絕你。」停筆後把紙條遞到對方面前
看著對方拿筆寫下一串字並遞到自己面前,看了下對方後,笑著點了頭。「對了,名字?好像還不知道。」
「啊,認識你到現在,我都忘了自我介紹。」有點羞窘的搔了搔臉頰笑著說:「你就叫我『芳』就行了,朋友們都這麼叫我的。啊,如果覺得不大妥當的話,你可以隨意加字的。」說到最後趕緊補上一句
「芳。」跟著叫了單字,隨後露出微笑。「花的味道。」
看見對方的稱呼,臉上浮現出淡淡紅暈。
雖然不懂父母在子幾名字中加進這個字的用意,不過在聽見對方後面那句話的時候不禁開心起來,也跟著開口:「那我要怎麼稱呼你?」
「好的,參。」點點頭照著說了一遍。
突然想起剛剛被自己擱在一旁的奶茶跟三明治,自己拿了奶茶,把三明治遞到對方面前:「這個給你,怕你工作到忘了吃,包裝也換成外帶用的,所以可以直接用手拿著吃,不用擔心會佔空間。」
看著對方遞過來的三明治,盯了一下後,抬頭將眼神看向對方。「妳不吃嗎?」
晃了晃手上的杯子:「沒關係,我有奶茶就好了,這個三明治是給你吃的,你應該沒什麼吃吧?」
直直地看著對方,在低頭看了下那份三明治,之後笑了下並收下那份三明治。「謝謝妳,芳。過幾天,有空嗎?」
本來還在低頭就著吸管喝奶茶,聽見對方的問題之後抬起頭:「嗯,有啊。」點點頭楞楞地看著對方
「過幾天,有份案子,要去個地點,覺得妳會喜歡要一起去嗎?」眼神直直地看向對方。
想了幾秒,點點頭應允:「好啊,那我先謝謝你了。」開心的想著可能會看到的風景
「也謝謝妳,照片。不常替人物攝影,這類案子常要挑選很久,要想很麻煩。」微笑著低下頭,拿起筆將紙上的相片編號整理並寫下註解。
「不會的,能幫上你的忙我很開心啊。」笑,「不過我是靠直覺選的,這樣真的沒問題嗎?」有點擔心的看著照片
整理完註解後,開始收拾起桌面並回答對方問題。「我不會拿工作開玩笑,放心。」
「嗯,我相信你。」開心的點點頭
看人開始收拾桌面,「你要準備走了嗎?」
將照片輕疊放在一起並放進紙袋裡,聽見對方問話,笑著搖了下頭。「怕弄髒,先收起來。」
聽見對方並沒有要走,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感覺跟參在一起總是會覺得生活的步調都放慢了,偶爾這樣也不錯。』有點開心的這麼想著。
見桌子收拾的差不多了,「那既然告一段落,要不再跟服務生點些吃的?」
「我有妳給的三明治。」將收拾齊了的牛皮紙袋放入背包內後,微笑著從一旁拿起三明治。「妳點吧?」
「嗯。」點點頭招來服務生,手指著菜單在點了一個乳酪蛋糕。
點完餐之後想起剛剛買的書本,便一一從紙袋裡拿出來慢慢整理著。
「平常的紅茶。」看見對方點完餐以後也跟著舉起手向服務生點餐,並從錢包內直接拿出千元大鈔遞給服務生,手指指向坐在自己對面的女孩。「和她。」
眼睛來回看著手上兩本書的簡介,聽見對方說的話在看見人遞錢給服務生的舉動,快速在腦袋裡算出金額,「這樣不好,你等我一下...」說著便放下手上的書,從錢包裡拿出錢放到對方手中。
「我已經是社會人了,妳應該還是學生吧?」笑著搖了下頭並將手中的錢遞回給對方。
盯著手裡的錢過了幾秒在抬起頭認真的說:「那這樣等我畢業出來當了護理師,賺到錢再還你。總不能欠你錢的,這是我的原則。」像是認同自己話似的點了點頭
驚訝的看著對方認真的眼神,隨後露出笑容。「沒關係,就當幫忙今天的工作和過幾天的車費。」說完,從背包內重新拿出紙筆,在上面寫下自己電話號碼與一個離此地並不算遠的車站名,遞過去給對方。
接過紙張看見上面寫的車站名,了然的點點頭:「這是集合地點對吧?」然後再看見旁邊的一串電話號碼,也從自己包包裡拿出紙筆,寫上自己的名字跟手機遞給對方,「這是我的手機,有事可以打這隻電話。」
「嗯,離這不遠,如果找不到,再打給我。」微笑著點了下頭,並接下對方遞過來的電話,看了下上頭的號碼以後,將它小心的放進背包前袋內。
「好吧,我覺得會有很大機會需要你幫忙的,畢竟我的方向感不是很好。」自嘲的笑了笑。這時服務生送來剛剛點的東西,分別放在自己和對方面前便轉身回到工作櫃檯。看著眼前的蛋糕,用叉子切下一塊送進嘴裡,拿起剛剛放在桌上的其中一本書翻轉到背面看著簡介。
「嗯──還是要跟我一起?」微笑著對送來餐點的服務生點頭致意後,拿起三明治,撕開包裝並咬下一口,眼神則被對方手上拿著的書封給吸引。
「嗯─其實也不是不行,只是太麻煩你了。」眼睛盯著書本有點分心的說到。
過了幾秒感覺到對方的視線,疑惑的抬起頭,發現對方視線落在手上寫著關於生物統計的參考書,便抬手將書本遞了過去
「是我約妳的。」微笑著搖了搖頭,看見對方遞過來的書以後伸手接下,並開始翻閱裡面內容。「這是?」
「這是我現在學校安排的生物統計課程,好像是護理系的必修課程,有點興趣就先買來看了。」看著對方翻閱的動作補充說明,喝了口奶茶繼續說:「那到時候就麻煩你到C大學生宿舍找我了。」
「C大……」呆愣著地翻著手上的參考書,隨後抬起頭看向對方。「芳,好厲害。」
「嗯?」略偏頭看著對方,在笑著擺手說:「也不算厲害,去醫院實習的時候也是被臨床的學姊電的亂七八糟呢!」
「辛苦了。」微笑地將書給輕闔上並遞給對方。「但還是很厲害。按摩,護士也有學?」
接過書本疑惑的問:「比較表淺的話嘛.....是有的,怎麼了嗎?」
「印象中按摩穴道是中醫,原來西醫也得學。不會累?」眼神直直地望向對方。
「我們學校主要雖然還是西醫,因為另外有可以修中醫,然後因為我有興趣就多修了中醫這樣。」承接著對方直直的眼神繼續回答,「嗯.....要說不累是騙人的,不過因為喜歡所以沒問題。」臉上洋溢著笑容
看著對方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微微露出一笑並將手越過桌子撫上對方的頭。「芳,好孩子。」
有點詫異對方的舉動而縮了一下,但還是閉著眼睛讓對方摸頭。
感覺到頭上的觸感消失,便張開眼睛看向人臉紅微笑搖了搖頭,表示不介意。
微笑著點了下頭,抬頭看了下咖啡廳牆上的時鐘後,轉過頭看向對方。「我之後要去交付工作,妳呢?」
「我接下來因為沒有行程所以應該會直接回宿舍吧。」說著一邊把剩下的蛋糕吃完,然後開始收拾桌子
「嗯。」微笑著點了下頭,將相機重新掛回脖子上並拿起牛皮紙袋。「那,幾天後見。」
「好,之後見,有事情就打手機給我吧。」拿起東西從椅子上站起,朝人點點頭後往外面走去。
跟在對方後面步出店面,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並撥打給委託人說明交件事宜後,邁開步伐往出版社方向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