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中秋特別加映場──門當父不對】
伊凡站在總部的天台看著烏陰陰的天空,空氣中帶了點潮溼味,他伸手拉下頭上帶著的連身外套的兔耳帽,思考著最近的一些事情。
果然最令他在意的就是前陣子在謠星脖頸上看見的疤痕。
latest #52
謠星從來不會冒險去打近身戰,如果是像自己之前那樣遇到突發狀況的話,應該會有報告傳上來讓他知道才對。可是並沒有。
也就是說謠星會受傷和任務或是突發危險沒有任何關係。
天台上,伊凡陷入了思考模式。
「伊凡?」克蘭沃難得沒三點後才醒,他眨著眼睛來到天台,卻看到熟悉的人。
走上前,他歪著頭:「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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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了名字後他才驀然回神,偏頭朝來人看了過去,「啊,是克蘭沃啊。」有些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說來,小謠最近好像和克蘭沃走得很近啊,克蘭沃會不會知道什麼呢?問問看吧。
他抬起眼,寶石藍的雙眼直盯盯的看著克蘭沃,良久,他道:「克蘭沃,可以問你一些問題嗎。」伊凡用的不是問號而是句號。
「嗯。」點了點頭,最近都沒有做什麼事情,理論上來說問到的不會是什麼壞事的。
而且伊凡比艾勒溫柔多了……
「你知道小謠脖子上的疤是怎麼弄到的嗎?」直球。
我咧個去,這件事情都過去多久了,兔子大人您真會挑時間問啊……
「……是我造成的。」必須第二次坦承這件事情,克蘭沃的表情果然有些糾結。
挑挑眉,「怎麼會弄到的?」克蘭沃沒道理攻擊謠星,所以是意外嗎?雖然伊凡不太相信克蘭沃會出這種差錯。
「伊凡,我說了你不會怪我嗎?」一臉自己做錯了的模樣,克蘭沃回想起被艾勒給踩了腳的模樣,雖然那是自己玩心一起造成的。
「你如果說謊被我發現我就揍你。」他自有辦法從各種管道得知事實,更何況他還可以直接去問謠星。
縮了下肩膀,看來是……逃不了了。
克蘭沃垂著頭,看著一旁角落慢慢開始敘述最一開始在街道上遇到狀況很糟糕的謠星,接著兩人去了咖啡廳,最後是暗巷的事情……不過可沒笨到把惹哭謠星還有要人自己脫了衣服的事情一口氣說出來呢。
不動聲色地皺了一下眉,「你們去暗巷幹麻?」克蘭沃不可能不知道,謠星一但沒了眼鏡,在晚上就如同盲人,更何況暗巷那麼黑。
「……我喜歡星星。」最後是說出了情緒失控,在謠星身上太多自己的欲望和渴望,造成了那傷口的事情。
「……」伊凡突然覺得心情有點複雜。
所以上次在餐館的時候艾勒才會有那種反應嗎?當時太急了啊沒能好好推斷,但伊凡真的沒想過那傷痕是克蘭沃造成的。
他皺著眉一語不發。
「沒有真的對他做什麼,我有帶他回房間。」希望這番話能讓伊凡心情好一點,他抱著這樣的期望說著。
「這樣的說法就是其實你想對他做什麼囉。」伊凡悶著一口氣,最後抬起手來搔搔頭。
是啊,但我能說出來嗎?克蘭沃沒敢再說什麼,繼續低頭看著角落。
那回到房間之後的事情怎麼敢再說出來呢?
「如果你只是想玩玩的話我可是會殺了你喔。」伊凡非常認真地看向克蘭沃,畢竟謠星已經是他剩下的,最後一個親人了。
「我沒有。」總算是抬起頭,原本乖巧害怕的大貓似乎對這句話有些不滿:「我對星星……從來不是玩玩的。」不然也不會這麼迫切的想幹掉譚克雷多。
「那就好。」呼出一口氣,伊凡突然覺得他就像個爸爸似的。
「先說好,你可是還在觀察期。」要是謠星身上再有任何一條傷疤是克蘭沃造成的話,他一定會先揍克蘭沃一拳再說。
怎麼感覺好像在面對岳母?不過算是認同了一半了?
克蘭沃乖巧的點點頭,怎樣也不會再傷謠星了。
「話說回來--」伊凡瞇起了眼,「你們沒在房間裡做了什麼吧。」他特別加重了語氣。
我明明什麼都沒有說啊!
克蘭沃在內心大吼,但總覺得只要說了什麼謊或是籠統帶過,下場應該就不只是被踩著腳了。
深呼吸一口氣,將那天晚上的事情全盤托出
「……」伊凡覺得他的心情更加複雜了,他看著克蘭沃的臉,「很高興你沒有選擇說謊,克蘭沃。」但還是很可惡啊。
不過感情的事情既然是你情我願的話,伊凡不好再多說什麼,也不用再說什麼了,「對艾勒也能這麼誠實就好了。」
「沒有人喜歡口述這樣的事情吧……」繼續看著角落,他小聲的說著。
「嘛,也是。」他舒了口氣,看了看天空,大概快要下雨了吧,「放心吧我不會揍你的,頂多想打你一頓。」
他就地坐下,伸手拍了拍旁邊的地板,「想聽點小謠的事嗎?」
不要吧!為什麼!我不是乖乖說了嗎!
克蘭沃坐了下來,就算被打一頓,他也還是想聽聽謠星的事情,想了解更多關於那孩子的事情。
「我是在十歲的時候放學在回家的路上碰巧看見他的,那時候他十三歲。」滿身汙泥、看上去非常沒有精神、獨自縮在巷子裡的謠星。
「一開始我只是出於好奇心,後來我發現他或許是因為傷口發炎的關係正在發高燒,所以我就把他撿回家了。」非常老套的開頭,但是事實。
「最後我發現他缺失了很多關於他自己的記憶,反正父母也不反對,所以就讓他一直留在家裡。」算是給他增了個玩伴吧。
「謠星這名字是我取的,因為他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即便如此還是非常可愛的孩子啊,讓當時的伊凡覺得不可思議。
原來是這樣……
「星星就像伊凡的家人?」就像對自己來說,特里尼克神父就像父親一樣……
「我也只剩他這個家人了。」自己的部分只是稍稍的帶過。
「不過小謠從小到大的人際關係都不太好。」伊凡雙手撐在身後,半仰望天空,「有點像校園霸凌的狀況吧。」
「他是個比較敏感一點點的人。」伊凡意味深長地看向克蘭沃。
「我會保護他。」所以謠星才會一直說,譚克雷多是他的朋友。
是因為從小被欺負,能擁有朋友很開心嗎?
不免消沉的點,克蘭沃繼續聽著。
「聽著,克蘭沃。」伊凡的表情突然變得很認真,「除了保護他以外,你也必須聽聽他說的話。」
「小謠是個很固執的人,用強硬的辦法行不通的喔。」他笑了笑,「我知道你在煩惱什麼,但或許你該換個方法。」
「唔?」換個方法?什麼方法?
克蘭沃打死不想讓謠星接近那個他本人認為是朋友,其實是最危險的毒販,可是要怎麼做?
「譚克雷多那傢伙好像失憶了。」伊凡只說了這句話。
「……他會不記得星星。」那又代表什麼嗎?克蘭沃覺得自己不算笨,但他真的想不出來,還能怎麼做。
「是啊,小謠會很難過吧。」伊凡坐正身子,拍了拍掌心的石砂。
「安撫他嗎?」這樣就能讓他徹底遠離譚克雷多嗎?克蘭沃的內心還是有點猶疑。
「其實剛才我也說了,小謠是個敏感的人。」他站起身拍拍褲子,伸了個懶腰,大氣中的潮濕味愈發的重。
「--所以啊,只要讓他認為譚克雷多是敵人就好囉。」至於方法?算了吧,他才不要下這淌渾水呢。
真正陰險的人到底是誰呢。
克蘭沃勾起笑,點點頭,跟著人一起站起來。
「今天的事我會和艾勒說的,下次見面他會不會對你怎麼樣我可不知道喔。」應該會比他還要更激動一些吧,畢竟他很疼謠星。
「不能不說嗎……」上次被踩腳,這次要被踩哪裡?
他嘆口氣,沒想到談感情這麼困難,不過如果是因為謠星,他也會硬著頭皮去做的。
「那可不行啊。」伊凡的語氣驀然變得有些感慨,「知情而不說,下場淒慘的會是我哪。」他用著有些複雜的眼神看著克蘭沃。
「請相信我和你是站在同一條船上。」他拍了拍克蘭沃的肩。
「……好。」克蘭沃點點頭,瞞著艾勒也不是件好事,頂多到時後身手矯捷的裝可憐給艾勒看吧,也許他會原諒自己。
「謝謝伊凡。」他道。
「沒什麼好謝的。」他聳聳肩,「對了,克蘭沃,你拆線了吧?」從那之後也過了一段時日,傷口應該好得差不多了?
「嗯,照時間來說,其實已經可以正常行動了。」點點頭,摸摸那道肉疤,觸感有些微妙,不過也已經沒有痛覺,不會牽扯到自己的工作了。
「我突然有點不好的感覺。」他看向克蘭沃,伊凡的直覺一向都很準,繼上次遇到了個神經病之後他就決定了,以後要乖乖聽直覺的話。
克蘭沃緊盯著伊凡,他知道也許自己必須去哪裡,做什麼事情,而靜候伊凡的下一句話。
看著克蘭沃,猶豫了一會,「去吧,也許你知道該做什麼。」伊凡皺著眉,雙手插在口袋,看著灰黑厚重的雲層。
真討厭的感覺啊。
沒有留下任何一句話,克蘭沃轉身離開。
見克蘭沃離開,伊凡又在原地坐下。
幾秒後,顫抖著身體忍不住笑了出來,「--真是的,我還真是沒用啊。」他感嘆,想了想,還是站起身,跟著離開了天台。
「說起來,剛才那不好的感覺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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