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
這件事發生後,他在路上閒晃總算尋見了曾騷擾過首領的人,笑著拉了他們進暗巷後,接下來就是令人不為人知的屠殺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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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了他們的手腳、一刀割去舌頭,接著在頸上多劃他們一刀,但卻沒有一刀斃命,血流不止的畫面反倒更加的怵目驚心。呵呵、很快就會結束的、很快吶……
遠遠的有看到路可特拉了幾個人進暗巷,略一思索後有些不好的預感,等到想起來對那些人的印象後臉色微微一斂,匆匆跟進了暗巷後卻看到了這種畫面。
「……」鮮紅色刺痛了雙眼,讓自己愣在巷口,「路可特、你在做什麼?」
微微向後看了一眼,原來是首領吶。他沒有出聲,眼神一冷直接給這些半死不活的人一個痛快。
或許這不該問他在做什麼,而是該問他這些人是誰、為什麼這麼做,他輕笑,擦淨了武器上的血漬,這才答道,「清掉一些雜魚罷了吶,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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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魚?走進巷中,掃了眼那些已然斷氣的人們一眼,確認過之後眉頭幾不可聞的一蹙,「他們只是市民啊。為什麼要這樣?」他明明說過的不要殺市民,而且明明不是什麼大事、怎麼能就結束他們的一生?
真是太天真了,他們家可愛的首領,「您如何證明他們只是普通市民吶?說不定是想來取下您人頭的殺手、毫無防備的人竟然敢責備屬下的杞人憂天,呵呵……」
他走近對方,兩根手指就輕按在他頸子的動脈上,輕笑道,「如果我是敵人,您也會變成在地上的那些人呢。」
頸子上傳來些許涼意,他無意識的退開了一步。「就算我真的是毫無一點防備好了,可是我還是認為這樣過於草率的決定與行動不太好。」感官上視覺嗅覺都充盈著現場的殺伐之感,他沒來由的感到些許暈眩。
「他們聽不到了吶、也救不回了。」他咯咯的笑著,毫不在乎他的一言一語,而後一改原本的輕蔑態度,認真說道,「前首領將您保護的太好了吶,所以您不曾遇過真正的險惡,今日就算只是普通市民,讓人真正纏上您,您可就不能俐落的處事了。」
太多餘的感情,只會令自己陷入危險罷了,看來這首領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呵呵。
一提到前首領,他臉色一白,伯父以前並沒有多教他什麼,很多東西反而是父親去教導的。對別人有多餘的感情什麼的,他並不覺得他有,他也並不知道他到底該經歷些什麼才算是遇上真正的險惡。可他現在在意的是憑著一己所想而殺人這一件事情。
忽略那些給自己的不適感,看著那難得認真的臉,「我都知道的啊……」喃喃說了一句――知道歸知道,可是卻下意識的就是不想採取這般的作法。
「下不了手而已,呵呵。」看對方還為這些人感到不捨就覺得相當可笑,明明被糾纏的不厭其煩卻無法割捨這種心情,無法痛快俐落的解決,就是為自己埋下一個潛在的危險因子,「亞爾薩司,前首領之所以讓我待在你的身邊,就是讓殺人無數的我替你抹去任何你選擇逃避的事情吶……否則你如此溫柔寡斷,如何穩坐這個首領位置?呵呵呵……」
是啊、他背著他,處理很多、很多阻礙掉了。
聽到這段話,海藍色的瞳猛地一縮,徹底的失去血色。對方所做過的事情,自己並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沒有去面對。
心底似乎有個聲音在求對方不要再說下去似的,聽著那笑聲也覺得刺耳,好不容易刻意遺忘掉的也被揭出。「……夠了。」最終也只說了這兩個字,他在害怕、無法克制的害怕。
「軟弱是最讓人容易趁虛而入的弱點,你看看你自己的模樣,毫無首領之貌,呵呵。」他知道首領該當如何,只可惜他淨是遇上無法痛下殺手的人,他沒有就此住嘴,更將曾經的事情一件件托出,「為表忠誠,我殺光了我的家族、為表死忠,我肅清任何在家族裡煽動一切會動搖你地位的人,呵呵、您不過親見一次這樣的場面,就害怕的不敢動了吶?」
他不想聽、全部都不想聽。親眼見到父親的慘死已經消磨了他這生幾乎所有的對「殺人」這件事情的勇氣,親手結束他最信任的人的時候更是將剩餘的全部銷毀殆盡。
「對、我怕。」他低聲說著,「我不想當這個首領、不敢再殺人……所有父親有的特質我都沒有!」我不是他的孩子啊……可是他明白這不是理由。他有努力過、可是一點進展都沒有。「所以……所以……」一滴淚滑落,他已經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
「懦弱是不能解決事情的,你走過的我也未曾沒走過吶……只可惜,能往前走的人是我,不是還縮在原地不肯離開的你,亞爾薩司……」他輕聲的在對方耳邊輕喃,而後放聲大笑。
「前首領為何如此令人尊敬?因為他選擇漠視吶,漠視他害怕的、留戀的、不安的,和在乎的。」至於他吶、就是一隻的饞食任何會左右首領情緒的事物的惡鬼,「你的眼還在回顧過去吶,呵呵呵……」
我知道不能解決任何事情、我知道的啊。可是他就是不能往前走,他害怕只要他再次殺人,會發生萬劫不復的事情。他當然知道伯父是這個樣子、他尊敬著伯父,卻也害怕著他,尤其在父親死亡之後,那點害怕開始茁壯、最終讓他明白他其實在害怕的是那樣什麼都不在意的伯父。
他害怕當他也成為那樣的人的時候,所有過往、所有人、所有「不重要」的事情都會被他忽略的一乾二淨。所以他懦弱、他不想要往前。
推開了對方,他抹去剛剛不受控制的淚,直視著對方,「你說的很對,父親就是這樣才令人尊敬、就是這樣才顯得強大。」而他、卻什麼也做不到。「但是,如果什麼都選擇漠視了,眼中只剩下『該做的事』,那是機器、不是人。」他不知道這話有沒有傳到正笑著的人耳裡,至少他說了他的想法、至於對方怎麼看那就不是他所能管的了。
「漠視不代表遺忘吶,呵呵呵……你還是一樣的思慮不周吶。」所謂的機器是他,不是首領。親手毀去所有眷戀的一切,從此之後再也沒有能讓他入眼的事物,「首領能後悔吶,只是是在事情過後。你們可以恨我為什麼這麼做,甚至可以因此懲罰我,但我從不會徒留任何危險存在,這就是為何我能在前首領的身邊,呵呵。」
家族是絕不能原地踏步的,腐朽、沒落、最後被瓜分、消失,這就是殘酷的現實,他見過太多。
「捂起眼睛也好,閉起眼睛也罷,你還是必須前進吶,用害怕來當卻步的理由是不成熟的藉口……呵呵呵,當初要是知道首領如此軟弱,那我就該到其他家族來毀滅你們的,到時你也怪不了誰吶。」輕笑了笑,一把飛刀在手上轉呀轉的。
他知道他必須前進。必須……必須嗎?都過了這麼久了第一次有被逼到無路可退的感覺,他還能說些什麼?他還能做什麼來改變?軟弱嗎?他也知道他自己懦弱、不成熟。毀滅嗎?或許被毀滅了還比較輕鬆吧?陷入了自己思考的輪迴圈,不在意正轉著的飛刀,只是沉默、靜靜的思考著。勾起了一抹自嘲的苦笑,或許從一開始自己就是錯的吧!只是自己從來不肯承認而已。
對於對方所言也沒有想要多說什麼的欲望,因為他說的雖然句句刺痛自己,卻是完全的「真實」。眼底原本的痛剎時凝住了,沉入底、不復存在。
黑手黨不比普通人一樣,可以逃避,可以卸責,職位越高要背負的人命就越多,就如同他背負的東西一樣。死人、無辜的人、十惡不赦的人、還有各種不一定犯到他們卻必須死的人。
他跨步回原本的地方,屍體的旁邊,一把用力的把他的頭削了下來,血淋淋的提起,就這樣展露在亞爾薩司面前,「記好他的面孔,是你的任性妄為害了他們的吶……記好了那就儘管恨我吧,你要一輩子記著他的命是我奪走的,咯咯咯……」
任性妄為、要恨不恨?記一輩子恨一輩子?鮮血、紅色、過往、懦弱。要恨嗎?到底要怎麼樣?
他覺得暈眩,非常、非常的。記下又能如何?就算恨一輩子又能如何?眼前的景象似乎跟多年前的某一個畫面重合了,眼前似乎只剩下紅色。
全部都是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
他覺得冷、感覺手邊又是那個冰冷的過往。
很冷很冷很冷很冷好怕好怕好怕
他不確定他是不是發出了悲鳴,但是他只知道他又一次的選擇了暫時逃避。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丟下了那顆頭,頭就如同一顆球一般一路滾到對方腳邊,冷漠的看著幾乎快崩潰的首領,最後還是放棄逼人認清事實。
一手從對方頸後用力敲下,收起武器一把抱起了亞爾薩司,「呵呵,就當做是夢吧,一個太過真實的夢境就好了吶……」
他帶著已昏迷的首領離開了原地,就好似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從未發生,只是場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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