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路可特。」手提著槍箱,只是點一下頭。看看路可特那身武裝,扯出一抹微笑。「準備去幹什麼大事了?」
「呵呵、記得理森提回來的那箱資料嗎?」他輕輕一笑,表情卻意外性的認真,「我得給想得到那些資料的警察一點教訓吶。」
看來他最近忙自己的事情忙得太過火,才讓這個滴水不漏的黑手黨硬是讓人鑽了點縫隙進來。
「喔?我有聽說過,好像......是差點流出去的吧。」把沉沉的箱子放下,他今天才用了兩發子彈,箱子的重量幾乎沒減少,重得很。按摩一下手腕,打量一下難得認真的路可特。「那左手大人準備怎樣做呢?有趣的話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呀。」就當是排解一下無聊吧。
「怎麼做?當然是讓他們明白我們也不是好惹的吶,輕舉妄動可是會讓他們自己陷入困境的。」他要給那些人一個簡單、卻終生難忘的小畫面,「呵呵、虐殺警察你有興趣嗎?有興趣就一起走吧,哈哈哈。」
「唔~那的確是......」頗能排解無聊。想了想,又說:「跟你去是可以。可是你詳細打算怎樣做?抓個小巡警分屍?火燒警車?還是玩警局大屠殺?至少也有個方向好讓我準備工具呀。」專業使然,他必須計劃。
「呵呵、小教訓用點小人物就好吶……就用他們得血肉來拼字警惕吧,我外出可不會好心帶紙筆讓他們得到不痛不癢的字句吶。」思考了下,頗為陰冷的笑道,「或許、讓他們好好明白何謂的頭顱落地也不錯吶、還是你覺得要直接讓他們明白什麼叫連骨頭都不剩?」
「就照你喜歡的做吧。」聳聳肩,他倒是沒所謂,只要知道方向,執行就可以。「那我去換一把來福和瞄準鏡吧。」攤攤手,提著箱子走上樓,不出幾分鐘,提著同一個箱子回來。「出發!」活像是去遠足一樣。
「……呵,的確是該期待吶。」輕笑,他這次意外的沒有阻止對方的興奮和輕浮態度。
在城市的一角,沒人注意的角落,他淡然地看著路可特追逐兩個可憐的倒霉的小巡警。看到發瘋的惡鬼,小巡警都嚇得魂飛魄散。「唉,快點吧,雖然追著很好玩。」頓一頓,又補充道:「先打暈,不然掛了放血放不清喔。」經驗之談。
「呵呵、我要一個真真實實的醒著吶……」舔了舔飛刀的面,然後指著兩個小警員中的其中一個,「好了、是你要昏、還是你吶……?」
一個看起來震驚非常,一個則是還保有著一點冷靜在應對,看來他還是要先解決掉這冷靜的這個吶,要不等等壞了計畫可就不好了。
一手打暈了自己相中的那一個,讓蘭斯一刀抹了去放血,自己則蹲在那個嚇得發抖的警員面前,用刀抵著對方的下顎笑道,「放心、你還能多活一段時間的吶。」
「唉......我討厭這樣喇,都是血......」不怎高興的戴上手套,然後把昏死的人拖開,用小刀在那人頸上開了一刀,讓血流滿一地。即使已經很小心,褲子和鞋還是難免沾上血。邊待那快要死透的巡警的血流光,邊拿出髮夾夾起瀏海。血總算流光了,屍體躺在血泊中,他一副局外人的樣子,站在一旁。
起了身,一手拎起屍體身上的對講機,接著丟給蘭斯,「讓活著的他去求救吶,呵呵呵……我們黑手黨還是很有人性的。」
然後,他開始一刀一刀的肢解這個無比無辜的巡警,呵呵、該將它拼湊成什麼字眼好吶?MAFIA,這個字不錯,這樣他們就會明白這是誰做的、或者說,他們更會明白這兩個人變成這模樣是誰害的。
「......」看著沾血的對講機,上頭的血都染上他的手套了,略不爽。走到那還活著,只是嚇得已經失禁的可憐蟲面前,把對講機丟給對方。真是倒霉的警員。「聽見了吧,求救。」慢慢的掏出手槍,抵在對方額上,冰冷地說著。「好好的,清楚的,求救吧。」
他開著小警員還沒打算求救,雙眼畏懼卻盯著他不放,看起來他還想惹怒自己。在屍體胸前狠狠的劃了一刀,就好比醫生要手術前的深度一般,一手挖開刀口一把就抓出了顆心臟,接著丟在人面前。
再翹開了其他的血肉,一根根敲斷死人的肋骨,一根一根的排上MAFIA的字樣,然後二話不說熟練的砍下對方的頭,然後在還活著的小警員面前晃了晃,「好了吶、不希望你的同伴更加不成人型的話,就乖乖求救吧,咯咯咯……」
路可特手上的死人頭顱晃了晃,血差點就濺到他身上,厭惡的嘖了一聲,對方沒有理會,繼續發出怪笑去拼那沒有美感的字。瞄瞄那個血肉模糊的巨大字樣,真是讓人反胃,他還有點慶幸自己沒吃晚餐。繼續作業的路可特把切下的肉塊丟在地上拼字,太碎的便撥到一旁,跟血混和,濕濕的一團肉醬。他這個月都不要吃肉醬了。
把槍收回來,用腳踢踢飽受驚嚇失神的可憐蟲,說:「快求救,不然那傢伙都把人免治了。」聽了,那小警員才抖著手按下對講機,開始通話。
難得見到兩個人一起出門,跟在後面果然是正確的選擇……吧。
自己從頭看到現在。站在黑暗的角落裡,看著路可特正在製作他的藝術品,而蘭斯臉上不時的扭曲,以及地上無辜警員的下場,將那些畫面一一收入眼底。
但自己卻沒有一絲想制止的念頭,一點也沒有。
直到那仍活著卻也只剩下半條命的警員通話完畢,才從黑暗中走出。
「兩位,晚上好。」笑著走向兩人,還是三人?四人?「今天玩的還開心嗎?」其實自己是有些頭疼的,如果首領知道了該怎麼辦?
聽到熟悉的聲音,瞄了一眼,看到來人是卡洛,稍為放心。「卡洛,晚上好。」又看看專注地用刀刮著血肉的路可特。「嘔心死了。」
「我想這是他的樂趣吧。」笑了下,低頭看著路可特,「M、A、F、I、A?你還真有閒情逸致耶。」這種時候玩什麼人肉還是人骨拼圖啊?
「呵呵呵……我可不會讓警察們認為我們有這麼好惹。」結束了虐殺屍體的動作,他用一隻鮮血淋漓的手去觸摸那警員的臉,輕笑道,「放心、你會死得痛快的吶……」
沙沙沙的聲音從對講機傳來,看來訊號不好,他示意了蘭斯去做下一階段的準備,接著起身對卡洛笑道,「被小看不是件好事,卡洛。」
那一瞬間,他的表情變得既陰冷又暴戾。
「那種事我很理解。」看著路可特的表情,倒也沒有感到害怕,「我並不會阻礙你,所以不用那樣看我吶。」聳了聳肩。
脫下染紅的手套,然後拿過槍箱,準備到附近的大廈頂樓,進行路可特交付的工作。遠距離狙擊,他最擅長的。看看臉帶微笑的卡洛,平淡道:「卡洛留下嗎。」
「我?留在這就好了。」看著蘭斯道:「我相信你技術很好,但我怕這傢伙會失控。」指了指旁邊的路可特。
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走到兩條街外的大廈頂樓。那是個能看清路可特殘殺警員位置,又在屏障防止下面的人發現他瞄准鏡的好地方。找對位置,架起來福槍,透過瞄准鏡看著他剛才來的地方。真是血肉模糊到想嘔,髒得要命。路可特在快樂地工作,卡洛好像在對他說什麼話似的。他只能等待。
「還沒玩夠嗎?蘭斯應該都等累了吧。」看著玩拼字玩得不亦樂乎的路可特,不知何時才會完成他的巨作。
站在遠處看著一位一頭染的亂七八糟的長髮男子沾滿著血就像在玩遊戲一般,對著應該是自己同仁的屍體的肉塊跟骨頭排著什麼。「......」說沒有驚嚇是不可能的事,一點也沒想到不過是出來吃個飯會看見這種場面,才正平復心情接著又出現另一位金髮高挑的男子,對著那長髮男子說著什麼。
(跟學長弄丟的情報有關嗎......)站在遠處的關係也聽不到兩個人在說些什麼,看著另一角還有一位同仁活著坐在地上發抖,思考著自己究竟該怎麼辦。(逃?求援?不行...不知道對方還有沒有後援)默默地拿出手機先將畫面給拍下傳送出去並讓自己盡可能隱藏起來。
「呵呵,玩的差不多了吶……」忽然感覺有一道視線一直盯著這裡,安靜了下來,四處環望了下正好與遠處盯著這裡的人視線對上,輕笑了笑,「吶、卡洛……究竟來了個獵物、還是來了個獵人吶,你猜猜看,呵呵呵……」
「.....被發現了....」才想藏起自己發現已經被長髮男子的視線掃到,將手機收起聳聳肩倒也不怎麼害怕準備離開。
跟著路可特的視線看去,「究竟是獵物還是獵人呢?」偏頭想著,「通常我比較喜歡當獵人呢,我想你也是。」像是想到什麼有趣的遊戲,嘴角浮現一抹笑,「不如確認看看吧?」
一腳踩過拿碎的完整的肉塊,衝上前反抓住了對方的雙手,一把血淋淋的刀子架在對方的頸子上,「呵呵呵,想逃?可沒那麼容易吶……」
輕聲在對方的耳邊輕道,「吶,好好聽話、我可以好心的讓你活著離開,如果你硬要反抗的話……說不定會比被做成拼圖的人還慘唷?」
雙手從背後被狠狠抓住頸上被架著利刃,對方冰冷的氣息在耳邊說著話。「我以為我早就不在南美了呢....」低語著倒也不反抗反正沒有意義。「我想就算我好好聽話也不見得“完整”的離開吧?」笑著,等著看另一個人如何決定。
感覺被注視著,便笑道:「當然可以,倘若你能好好聽話,我們當然會讓你完整的離開。」盡量,畢竟人現在也不是在自己手下。
「哈──老兄們要是吸了毒的話這話只能聽聽了呢。」看著身後的人好像沒打算鬆開架著自己的刀無奈的回答。
「吸了毒的話就一刀抹了你、還會讓你多說一句話嗎?」輕笑,將人架回那原本血腥的場面,「好了、你是什麼來頭、誠實回答吶……」
「什麼來頭很重要嗎?」突然出現的嗓音,但並沒有出現身影。
「你說呢?老兄,我只是來找朋友拿東西的....」看著眼前血腥的場地平淡的回答。「嘿─在這街區還能有什麼人?還不就是吸毒跟酒鬼?」聳肩。
突如其來的一個聲音讓他愣了剎那,但很快就又露出了笑意,「小兄弟、那個聲音是你的同伴嗎?呵呵呵……他幫你搭腔呢。」
居高臨下看著下面發生的一切,除了被路可特抓到的,還發現多了一個人。那兩個人,總覺得有點眼熟。調節一下瞄准鏡,把新來的那個眼鏡仔看清楚。
「在這街區人人都是同伴,也是敵人。」(聽聲音是夏塔學長吧...)
看著那眼鏡仔站在路可特他們上方,他猶疑該怎樣做。把人打下,還是威嚇一下算了?瞄准了眼鏡仔的腳掌,扣下板機。
「嘖。」
沒打中腳,人倒是跳樓了。
藉著手銬和鐵管的摩擦力加上偶時蹬著牆面下滑,這種大概只有軍人才會做的高難度動作時在不適合他這個老人家,他看著上頭方才他還站著的位置。
「狙擊手啊……嘖。」情況很不利啊。
他安全著地,看著那三人,「晚上好,這麼熱鬧啊。」
這來人看起來相當的熟悉,在腦袋稍微運轉了下發現就是前些日子來接濟那些機密的人,微微一笑,「晚上好吶,夏塔先生、前些日子資料搶的還順利嗎?受傷了沒有吶?」
既然當事者都出現了,也沒有必要再架著身前的人,反正都是警察,沒什麼好再逼問的,照承諾的放開了對方。
「沒我的事了吧?」甩了甩剛被鬆開的雙手轉了轉脖子。
「託您的福呢。」他笑道,伸手一把就將清春拉來自己身後。雖然有聽說最近清春有在學槍械,不過估計也是沒帶在身上,他忍住嘆氣的衝動。
「特地把我同事變成肉醬,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呢。」
眼鏡仔跳下去,跟路可特說話中。他趁這空檔換了子彈,威力最強的。也許是剛剛打失讓他不爽,他需要發洩。路可特把人質放開了,那就是說那兩個人是路可特等著的警察嗎?不肯定,不過他不等了。都什麼時候了,他想睡覺。
瞄准了那站在卡洛前方,路可特旁邊,嚇得面青唇白的巡警,鎖定太陽穴的位置,扣下板機。這次他沒打失。子彈從他瞄准的位置打入,下一瞬那地只餘下一具沒頭的男身。
啊,還有被腦漿和血濺到的左右手。
「......回去吧。」
被鮮血等其他液體濺了一身,微愣了愣後幾乎是瘋狂的大笑了起來,「為什麼?哈哈哈、這是警告你不介入我們的世界啊、要不然下一個死的就是你,那可不是單純這樣死了就沒事了,你們可是會被凌遲致死的吶……」
這是第一次,卻也是最後一次的通牒。
「……髒死了。」蹙眉看著噴濺在身上紅紅白白的糊狀物,但也不想用手抹去,只是回頭朝蘭斯在的屋頂看了一眼,就回過頭看著面前吵鬧的人們。
「真是惡劣哪。」他刻意不讓自己去看方才變得只剩下身體的同事,他不記得那個人的臉,但或許他們昨天還有擦身而過,彼此道早,「果然是Mafia、呵。」
就和他記憶中一樣分毫不差呢。
「那麼警告完之後無事就請回吧。」他笑了。
「髒死了──再適合不過你們了。」雖然夏塔學長將自己拉開,倒是沒怎麼害怕的耍著嘴皮。「既然是叫囂的狗,撒完尿就該走了吧。」
「哈哈哈、你這種只會待在家裡等人養的狗又好到哪去吶?別哪天變成主人的晚餐自己不知道。」就算他們只是叫囂的狗,總比當公家機關的走狗要來的好上百倍,只有一張嘴巴沒有作為有神麼厲害?他也擅長的很吶。
「走吧、卡洛,會瞎起鬨的狗吶……恐怕也只是什麼雜種犬罷了。」
「也是呢。」輕笑了下,伸指沾了些糊狀物,用拇指搓了搓,「這些可是他們的好同事呢,卻被同事認同是令人感覺骯髒的原因,真不知他們會怎麼想呢。」
「雜種犬可是更會生存呢──再會,兩位純種犬。」笑著對兩個人揮著手。「血肉的髒可比不上腦子心裡的髒啊。」
「但你們終究也只是犬罷了,而且沒有我們自由。」瞥了對方一眼,「看看你自己虛偽的嘴臉再考慮是否該說那種話吧--雜種犬們。」
「咯咯咯……平平都是狗,那我們就來比賽吶,看究竟是你們先死,還是我們先亡。」
與本家的右手一起漸隱沒於黑暗之中,唯獨沒有消失的,只有那環饒不止的陰冷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