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拉遠點。」老早跟在若銘後頭,克蘭沃在他耳旁提醒道。
「呼吸聲和腳步聲太大了,會被發現。」雖然知道若銘是在尾隨著誰,但他不清楚對方跟著的人是什麼來歷。
突然耳邊傳出聲音,直接的往後就是一拳,不意外被接到,是克蘭沃。「...我不是專業的。」但還是照對方的話調節步伐和呼吸。「上次的人,好像是回去本營。」
「要自行行動?」他有些訝異,身為殺手卻主動作出這樣的決定嗎?換作克蘭沃,他習慣先報備。
「嗯,現在怎麼樣?」沒法子,還是問問看吧。
「打算跟到底才說。」知道地址的話就能少做不少的功課,報告後也能迅速行動,男人是這樣想的。
見那人掛了電話,男人馬上停下不說話。
「很有志氣呢。」克蘭沃笑了笑,他是想看看跟上了以後若銘會怎麼做。
「志氣...?」男人不解的歪頭,那是什麽?
見那人轉入後巷,男人萌生另一個想法...「去盤問他如何?」男人詢問對方的意見。
「要這麼快行動嗎?」他勾起嘴角,不是不行,不過確時是有點操之過急……
「雖然是沒什麼關係的。」他道。
「有時候,機會只有一次。」下次不知道會不會碰見他,也不知行動是什麽時候。
「那,去吧。」男人跟貼那人,一手用手帕捂上他的嘴,一手握緊平日藏於靴筒內的匕首往後腿刺入,目的只是為了讓他暫時逃脫不了。
「嘩。」笑著小聲歡呼,克蘭沃看著若銘把那人放倒在地上,聳聳肩:「這樣多累,一刀斃命果然輕鬆。」他不太喜歡盤問,畢竟要跟人家耍嘴皮子最需要的就是,克蘭沃很缺乏的耐心。
「嗯,很累。」所以男人一直都是瞄准心臟和腦門,為求一槍斃命,省下麻煩。
「你是哪家族的?」
『哼,我死也不會說,別妄想套出什麽話!』那人冷笑道。
男人望望克蘭沃,請他繼續下去。
克蘭沃搔搔頭,抽出了手術刀,往那人的手臂刺入的同時將若銘的手帕塞入人口中,攪動著傷處:「請你配合一點,我沒什麼時間跟你耗。」
『嘶...有...有種殺死我!!!』看來他忠誠度不錯。「上次設的局,目的是什麽。」『我...你說什麽我不知道。』提到上次的事那人臉色一變,其後一幅無知的裝傻貌,看見就想揍下去。
「不,太早殺掉就沒趣了。」狠狠往下劃,他可以感受到骨頭被切裂的觸感,埋藏已久的性格一點點被挖出來,克蘭沃漸漸笑了起來:「其實你不說我更樂著,你要知道,人類既脆弱又堅強,要你死、容易,要你不死,更容易。」
...吶克蘭沃...我們是盤問,不是虐待,別忘了啦。男人靠在牆壁看著,一點阻止的意欲也沒有。啊...男人現在才注意手帕已經掉下來,難怪會說到話。
見到那人暗暗的從衣袋拿出刀片,不管意圖是什麽,應該也不是好事。果然,趁克蘭沃靠近之時,向他劃去。
「嗯,是希望兩隻手都殘嗎?」輕巧的躲開了那刀片,同樣的手術刀刺入了另一隻手臂上,克蘭沃不管自己濺得渾身血,只是收斂方才的情緒,一臉不耐煩:「請你快點,真的。」埋在人手臂裡頭的手術刀,再度開始轉動、攪動。
『嗚――都說...別妄想套出什麽話。』哼,真口硬...「別嘴硬了,不然四肢該廢了。」男人提醒道,雖然與他無關,但是他不想多費時間。
見那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男人一腳踢向其子孫根。「不說的話,我不介意效法猩猩打架。」
「套不出什麼呢……十,你想怎麼做呢?」撐著臉頰,克蘭沃僅僅笑著:「我都快要想切掉他的舌頭了。」
「二,切掉就套不了...」生殖器倒是能切...
『哼,要殺快點,別廢話。』
嗯,此時男人留意到了,那人的胸前扣上了別針,和找到的是同一款。
「別針...掉了。」男人謊稱道,只見那人一副緊張相發現是謊話才稍緩一點,看來這個很重要。
「可是我已經沒什麼耐心了。」也快忍不住想要把這傢伙肢解了。
「舌頭不行,眼睛可以吧?」手術刀的尖端與那人的左眼近在咫尺,克蘭沃笑了笑:「反正跟腎一樣有兩個,少一個不礙事,是吧?」語落,他放下了手術刀,在讓人以為可以安心的瞬間,指尖突入眼窩,惡狠狠的挖攪出一團血肉,不成球型的眼球。
『!!!!??』那人顧不上手臂的狀況,雙手捂著左眼窩,不停說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可否先說一下.......」男人厭惡的皺了下眉,好噁,今天不會失眠吧...
「是啊,快點說啊,好嗎?」克蘭沃扯著嘴角,硬生生的把那坨血肉塞回去那本應空洞的眼眶:「吶,眼睛還給你,有沒有很開心?呼呼……」停不下來的笑意,越來越沒辦法控制。
沒有人會為此高興吧....
那人除了大叫外就說我的眼睛,沒什麽特別...現在連男人也快缺了耐性,說不準下一次動手的是他了。
「看來,他還不打算說..」
「太嘴硬的話,直接殺掉就太便宜他了啊。」克蘭沃瞇起眼睛笑著,舔舐手術刀上的鮮血,掛著天真的笑容偏頭一笑:「哪,十,我可以動手了嗎?」
很久沒有的。
別笑啦克蘭沃...好恐怖...
『你!!你想幹嘛!!!』那人一點點的向巷口移,大概若不是受傷的話,會拔腿就跑吧。
「隨便。」男人合上眼睛,以免過血腥的影像讓他失眠幾天。
「嗯哼。」掛著老樣子的笑,他將手術刀刺入人的腹部,非常順利的劃開。
「哇,很壯觀呢。」一同被切開的內臟展示在克蘭沃眼前,那人抖動著身體想要逃開,而下腹的臟器雀開始滑動出來。
「你看。」拉起了長條,帶著鮮血的臟器:「你的腸子欸,有沒有很醜?就跟你一樣啊。」爾後,他將手上的腸子塞入那人嘴中,又崩潰又痛苦的表情,越看越興奮:「瞧你狼吞虎嚥成這樣,有這麼好吃嗎?」
慢慢的,慢慢的,克蘭沃單方面的私刑。
...結果男人閉上眼睛也沒差嗎?
睜開眼睛不意外見到什麽,只是有點詫異那人還沒死去,不過也差不多了,早晚會因流血致死。
「真殘忍呢...」單方面施虐...
「嗯?」微弱的氣息,還有漸漸發不出的聲音。
「唉啊,玩完了啊。」克蘭沃沒好氣的扔下了那具殘破不堪的軀體,不久後就會死了吧。他大力的伸了個懶腰,回復過往的模樣:「快樂的時間總是過的特別快呢。」
慢慢的,按住那份狂暴,他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回去吧,安東又有工作了。」弄得那麼髒,也許會被罵吧。
......可以的話他真不想碰,但不確認其身上沒有什麽情報,男人可放心不下。
真噁...腸子的觸感軟滑的,但不是重點,重點時碰上的一瞬你幾乎能感到腸壁的臑動。男人厭惡的啐罵一聲,動手檢查那人的衣袋什麽的,結果只找到電子手帳。
「嘿……還要搜身啊。」克蘭沃歪了歪頭,一直以來撲殺又撲殺,他實在沒這方面的觀念。
「今次情況特別。」把搜到的電子手帳交給克蘭沃,把人翻身,檢查褲子的口袋,好像有什麽紙張的樣子,但被血染濕什麽也看不見。
「嗯……果然還是得交給上面啊。」克蘭沃一臉不感興趣,仍然大大的打了個哈欠
....天殺的,男人肯定他一段日子見到大腸一定會想吐。
把那別針脫下同樣交給克蘭沃。好了,沒什麽能帶回去了。擦拭好匕首上的血液收回靴筒內。
「回去?」
「嗯,雖然很想回去,可是我肚子餓了。」扁了扁嘴,克蘭沃轉往另一個方向:「想去亞羅瑟那裡吃點東西,若銘要先回去嗎?」
...吃東西?男人現在可沒有這心情去吃什麽東西。「想去喝點什麽,那有嗎?亞羅瑟...啊男人想起了,是之前安慰過首領的人。
「應該有?亞羅瑟比媽媽還萬能。」玩笑的笑了下,克蘭沃沾有些許血塊的手想也沒想的握住了若銘的手,準備往餐館去。
「媽媽?」是指克蘭沃的媽媽嗎?
拍掉克蘭沃的手,只說了句髒。
「啊,抱歉。」完全忘了手不乾淨。
「亞羅瑟很像媽媽,是直覺。」他點點頭以後補充道:「我沒有父母,我是孤兒。」
「沒關系,我的也髒。」
沒有父母嗎?男人大概也是,在他有記憶以來,名為父母的人可沒出現過,兒時出現的只有組織的人,以前出現的只有僱主。
「那去洗手吃飯?」他回過頭,瞇著眼睛笑著。
就像往常那個大貓。
「去到才洗。」街上可沒有讓其洗手的地方。
督見克蘭沃的笑容跟平常一樣,如果不是兩人身子都沾上了血,男人會以為剛才的事只是一場特真實的夢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