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男孩,在那個下午,意外的闖入父親的書房,看見了那名少女,過分淺色接近白的長髮與纖長雪色的睫毛,明亮的琥珀淺金色眼眸。
與自己相比年長了些的少女,似乎在在與父親交談,她穿著到達腳踝的長睡衣,神態慵懶的坐在父親書房裡唯一的一張木椅上(那是除了父親以外誰都不可以坐的椅子)。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那名少女。
後來他向照顧自己的僕人詢問說印象中白髮白色睫毛的人,僕人表示那應該是白子吧(白化症患者)。
但男孩所描述的部分瞳色與特徵又與白子不符合,僕人質疑是他看錯時,孩子的父親出現了,他要求孩子與所有人停止這個話題。
第二次見到少女,已過了十來年,男孩優秀的弟弟繼承了這個家族產業,一整個Meteor,家族所擁有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都落在這個弟弟手上。
他不覺得生氣或是不公平,因為他的志向跟未來並非侷限在這。
過分低調的家族晚餐聚會,那名少女穿著華服,一樣漂亮的銀白水色長髮被整齊盤起,踩著低跟的手工訂製舞鞋,在父親小心的牽引下入座。
已變成青年的男孩無視現場的氣氛,直接大聲質問父親關於那名少女的身分,因為幼年時的記憶已有些模糊,讓他早已無法分辨那到底只是一場自己的幻想,還是真的存在,在那個下午,在父親的書房所看見的人。
少女的神情倒是相當的淡定,在拿起銀製餐具前輕聲詢問:「我是Zoe,你的名字是?」
後來的晚餐,算是順利,扣除了少女在離席時,鞋跟卡入年久部份有裂痕的木製地板之中,而摔倒在地。
他迅速上前查看,少女的膝蓋受了傷,他將少女抱起呼叫了醫生。最後少女的膝蓋上被仔細的包紮了起來。父親表示深感萬份歉意,而少女不太在意,表示要回去休息了。
再接下來近半個世紀,無論他再怎麼思念,無論他在事業上如此的成功,他就算脫離家族的庇佑,在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領域上也擁有了一片天下。
但無論怎麼樣,他都無法再次見到那名少女。
就算他娶了妻子,有了孩子。但在某些夜晚裡,他仍會想起關於那名少女的種種,因為那是他年幼青澀的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