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臉色紅潤的從浴室走出,不管身上還有點水氣直接套上襯衫。
穿衣服時有些拉扯到傷口,嫣紅染上純白的襯衫,男人只是將袖口捲上,不以為意。
意思意思的抹乾頭髮,忘了繫上髮帶就走出房門。
不知道若銘回到總部了沒?
在房門間游移了好一會兒,他只知道若銘住這層樓不知道他住哪間啊……
該怎麼辦呢……一臉苦惱。
「嗯?」打開了門,想去廚房找點東西吃時,見席恩在房間前思索半刻,之後站到另一房間面前重複剛剛的動作,猜想是找人吧。
「席恩先生,」男人叫喊對方的名字,讓其注意到他。
「找人嗎?」走到對方身旁道。
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回過頭果然是若銘。
「啊啦、找你呢若銘」將衣服遞給人。
「為什――」話沒說完,對方的動作就告之答案。接過後隱約聞到衣服上傳來香味,「不洗也可以。」
嗯...?那是什麼氣味?鐵嘯?不對,是血。
想開口問席恩哪受傷時就注意到襯衫上的紅。「去包紥吧。」動身向醫療室走了幾步,卻發現對方沒跟上只好折回,「怎了?」
「受傷的人是我,你幹嘛比我還緊張?」望人失笑,對於自己的傷口不以為意。
「小傷而已,沒必要去醫療室」
「...至少去消毒。」不消毒的話有細胞的,到時發炎就麻煩了。如果是被有鐵鏽什麼的傷到好像還要打針什麼的。
「啊啊、好麻煩啊……乾脆若銘幫我處理傷口吧?」笑彎了眼角望人。
男人剛剛就打算替他去處理啊...「...去醫療室。」言下之意是,如果去醫癢室男人不介意。
「……不要,好遠」在原地蹲了下來,小小的打了個呵欠。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幾乎耗掉了他所有的體力,還讓他的心情糟到不能再糟,「只是個小傷口而已,何必大費周章的……」
「別少看他。」望席恩蹲下的樣子,是不會去吧。「去吧。」現在男人考慮要不要直接把人推過去算了。
「啊啊、超麻煩的……又不是沒受過傷」將頭埋至膝蓋,完全像孩子一樣耍賴著。
男人嘆了口氣宣布敗陣,不知為何他就是不擅長對付席恩。「去我房間吧。」見席銘馬上抬頭,一幅得到了糖果的孩子樣,男人心內有點後悔。「走吧,有點亂別介意。」
露出了像是得逞般的笑容,跟在人身後進了房間。
有些好奇的四處張望,格局跟自己的其實差不多,房內也沒有像男子所說的凌亂。
「唔...」男人的房間並沒有醫藥箱,所以只能去醫療室取之。「別亂碰東西,去去就來。」算是叮嚀一下席恩就就去了。
點了點頭算是允諾對方,若銘去的有點久,站的腳痠了。
思考了會,小心翼翼的在對方床角坐下。
回來時見到席恩坐在床沿上,男人愣了愣。「…坐上一點。」一般男人不會讓人進入房間,更不會讓人坐上床,若果不是席恩的話,男人也不知道他能容忍對方這樣做。
「小心點。」跪下,替席恩消毒包紥。雖然男人不是專業的,但是這小傷男人也是能應付的。
歪著頭有些不明白對方的反應卻還是依言往上坐了些。
他以為若銘會再更排拒人些的,對方的話讓他忍不住勾了個笑容。
晃了晃腳,任憑對方處理割得有些深的傷口。
「好了。」挷上繃帶,把醫療用品收拾好。「沒問題了。」大概,不過有消毒包紥的話還好。「別沾水,消炎找醫生,先離開。」把醫箱放回原處,回來時有點意外席恩還在。「其實可以先回去...」
「嗯……難得都來了,若銘在趕我嗎?」雖然說毫不介意但還是想逗逗對方。
「你想待嗎?」也不是不可以,好像席恩待在這的話,男人沒有抗拒的感覺。
「既然你都問我了,那留下來又有何不可?」笑望人。
戳了戳若銘包紮好的傷口,其實包得挺漂亮的……
拍掉席恩的手,「別碰,會痛。」閑時無聊打開桌上的盒子掏出巧克力吃下,督見盒子內一塊粉紅包裝的,掏出給席恩。「甜的。」這是某次買黑巧克力時店員送的,只有一塊。
「唔……」覺得有些無辜的被打了下手,笑著接過對方給的巧克力,「啊啦、還以為若銘不吃甜的?」
淺笑「謝謝呦,是因為受傷所以有糖吃嗎?」
「嗯,不吃甜的。」基本上氣味甜一點,男人也不喜歡。
男人偏頭一想,「原因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給對方巧克力,他不知道,但確定不是受傷的緣故。
「竟然不知道嗎……」失笑,甜膩的巧克力在嘴裡化開。
拍了拍身邊的床鋪「若銘也坐?」看對方愣了一下「啊啊、還是不喜歡別人靠近對吧」
呆了下,一起坐嗎?
走近,坐下,可以接受。那?再近一點呢?男人往席恩那再坐一點,還可以。反覆移近,最後手肘碰手肘,肩碰肩也沒問題。是因為主動還是對象?
看著對方像是在反覆試驗著什麼似的靠近,忍不住笑了出來「噗……怎麼了?」
「好像是席恩先生的話不討厭。」嘗試戳上席恩的臉頰,戳了兩下也沒有拉開距離的念頭萌生。「這樣也可以。」
「不是玩具呦……若銘」藍眸瞇起,興起了捉弄的念頭。
「吶、這種事不是要由別人碰觸才準的嗎?」突然一個起身,跨坐在人身上,輕柔的撫上對方的臉。
「我知道不是玩具。」被對方撫過臉也沒有異樣,只是偏了下頭顱後,重新貼上席恩的手。「好像可以。」
沒有被預料中的推開,反而還被覆蓋上手了。
有些意外的睜大眼睛,「可以?可以接觸?還是可以什麼……?」笑著重複人的話。
「不知道。」席恩還是第一個做到這地方而男人沒有想推開或是抗拒的意欲。注意到席恩的笑容,好像見面開始對方就掛了笑容。「笑那麼久不累?」
對方的問句讓他愣了好大一下。
「唔……不累啊。應該說習慣了?」
「習慣了?」這樣的話不高興也笑的意恩?把心內想的問題也說出,等待席恩的答案。
「嗯……」嘴角仍是上揚著、但笑容卻變的苦澀「畢竟開心一點日子比較好過嘛?」
「唔……可是不笑的話會忍不住哭出來呢?」像是一種提醒吧,提醒自己得堅強,提醒自己不准哭。
因為是殺手、所以不能顯露情緒,只好笑著,「謝謝呦,若銘真溫柔呢。」
「不高興就別逞強了,」男人的手指撫過嘴角,滑至胸口停下,「不然這,會累。」男人戳上嘴角,「不想笑就別笑。」可能席恩不知道吧,現在的笑容可苦澀得很,不知為何見到席恩強行牽笑,心裡有點不舒服。
男人的指間滑過,有些搔癢感,微微忍住顫抖。
將手覆上人的「沒事的呦……若銘是在擔心我嗎?」偏著頭,嫣然一笑。
「嗯,很擔心。」擔心家族的人不是正常的嗎?「剛剛那種笑容,別再露了。」勾起不想別人擔心、比哭更難看笑容,男人現在看見了。
「啊啦、我可看不見自己是怎樣笑的呦……?」開著玩笑,「沒什麼好擔心的呢」拍拍對方的頭像是在哄著小孩似的。
「以後我來提你。」在露出什麼的笑容。很奇怪的,男人應該不會理他人的事才對,現在為什麼要管上,而且因對方的笑而悶悶不樂....
「若銘真的很溫柔呢……」瞇細了眼勾起唇角。
伸出手像是孩子般撒嬌似的想要討抱。
「不溫柔。」男人無奈的嘆了口氣,到底做了什麽會讓席恩認為男人溫柔...
見席恩的動作,猜到大概。伸手環抱,輕輕拍著背部。「這樣?」
「嘻……不是討厭被觸碰的麼…這樣還不溫柔?」又彎了唇角,將頭靠在對方的肩上,輕輕蹭了蹭那人的頸項。
如此近的距離,都可以聞到從男人身上傳來的、令人安心的氣息。
「嗯,還好。」不是討厭的,只是有點不習慣而且,慢慢來就好了。
「癢。」指的是席恩蹭上頸倒的動作,髮絲在那磨擦,刺刺的,很癢。
「...。」席恩喜歡蹭就由他吧。
督見牆上的時鐘,發現時間不早了,席恩今天進行了任務,該休息了。「不回去歇歇?」
「唔……」有些不甘願的從人身上下來,戳了戳繃帶「謝謝,還有晚安?」
「不想回去?」見席恩從身上下來時候抿了下唇,像是不情願的樣子。
「繼續待也沒問題。」
「這是邀請的意思嗎…?」笑瞇了眼,重新坐上了人的床。
「嗯?有嗎?」男人認為不想離開就多待一會,勉強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