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累,眼皮都半闔半闔的快要瞇起,但仍走到了店外吹著夜風,低飲著酒。
總會有倦怠的時後,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自己應當不是喜新厭舊的性格才是。
只是暫時的工作壓力才讓自己趕到厭倦,如此想著。
夜空很清,卻看不到任何一顆星。
在店裡跑來跑去還是找不到人,結果跑到一扇窗戶的時候看到人在外面。也管不上拿外套,抱住棉被就直接跑到外面。
「你怎麼還在這裡?」
轉過頭看著人居然抱著棉被衝出來,酒瓶差點掉到地上。
「你幹嘛抱著棉被出來?打算睡外面?」皺著眉望人。
「睡不著。」瞇眼看著人手中的酒瓶,皺起了眉。「怎麼喝酒了,快喝完回去。」
擱下酒瓶望著人,勾起微笑側躺上長椅。
「為什麼喝完酒要回去?」反問。
「......不回去你要是做甚麼,這裡又沒甚麼好看的。」差點無言而對,總不能說自己一個睡不到。
「吹風,裡頭悶。」說著,打起了呵欠。「說不定就在這裡睡了。」移動手臂的位置,枕了舒適。
「這會感冒吧,回去。」拉了拉人的衣袖,拉不動。
吶,可以直接踹了嗎?
面對人的拉扯不為所動,聽聞他的話勾唇笑了笑。
「感冒也不錯,這樣就能請病假了。」
直接踹下去了。
「要請假讓你請,別在這兒瘋。」也不想再說第二句,起步便轉了身往大門走去。
「但我沒病也沒事,你還準假?」揉揉被踹疼的腿,拿起酒瓶跟上他的腳步問著。
「才不管你,要不別放。」意思是真的要放假,自然是東想西想也得想到個「原因」來。打開了門卻是轉頭,冷臉一瞪。「不是要吹風?」
「嗯哼。」悶哼一聲,看著站在門口往回望的人,思索了一下。「那我回去吹風了。」說著就往方才的長椅走去。
甚麼?轉頭一看,氣壞,將懷中的棉被往人的方向丟。「站住!」
「嗯?」難得聽到他用憤怒的聲音吼住自己,一轉頭便被砸了滿臉,錯愕之餘還是抓好了棉被,一臉無辜的地看著發怒的人。「我怎麼了嗎?幹嘛那個臉?」
頓住,一下咬牙便是轉身,也顧不上棉被就直接往室內裡衝,想要找個可以安心的地方冷靜,有哪裡......
那個充滿茶香的地方。
看人的舉動自然是想也沒想的就抱著棉被追上--說是追上也僅是在後頭慢慢走,大概知道他會往哪邊跑,首要便是溫暖的茶室找去。
果不其然,那人正賭氣的窩在角落,將棉被丟還給他。
到了茶室便是瑟縮在角落,也不知道在可憐甚麼,被棉被丟中了也只是抓過被子側身就躺下來,然後拿被子蓋住自己。
看著人在地上捲成一條蟲,戳了戳。
「累了回辦公室睡。」說道,被無視了,決定一把抱起人直接回辦公室。
鬧了一陣子是真的累了,從被子團中無力瞪人一眼,縮了縮繼續窩在被子團裡。
反正再丟臉的事都做過,現在的是微不足道。
緊抱著被團回到辦公室,輕放到沙發上,看著團思索了一會,還是決定動手。
「悶著呼吸難過,出來。」拉扯著棉被要人出來。
「不悶著一樣難過、不要!」雙手緊抱棉被不肯放手,甚至要轉過身背對住人。
「鬧什麼脾氣。」拉了幾下造成反效果,看棉被都要被他扯壞了,索性放棄。
「小孩。」說著,放鬆身軀整個人壓到棉背上頭,既然扯不開,那就把他壓出來。
「......滾開!」重重呼了口氣,其實都快要吐出來了,除了小腿外的地方都動不了,在棉被團內暗暗翻了白眼。「小孩礙著你了,我現在就回去!」
「回哪?」起身,看著棉被團,他現在的怒氣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安撫。「現在天氣轉涼睡茶室不好,會感冒。」
「不是說讓我放假?要是你感冒我就不能放了。」
「放、放、放,甚麼假都讓你放!」手頓了頓,還是冒出頭來,但隨即轉過身面對沙發內側。
看著人探出頭手便伸了過去環抱住他的頸,他一個轉頭的動作讓自己的鼻子結實地撞上後腦勺。
「唉--痛。」低唉一聲,揉了揉鼻。「你到底在氣什麼?」
手自然地伸手後方摸了摸頭後,儘管對方看不見還是撇了下嘴。「你不是要吹風,便去吹罷。」
「但你生氣不是?」用空下的那隻手迫使他轉過頭來面向自己,難看的臉色。
「不吹了,也不請假,所以你也別氣了。」
「......要請假。」被強逼看向人,下秒便轉移了視線,氣焰卻不怎自然地低了幾分。「不吹就好......睡覺......」
「嗯,睡覺。」他轉弱的語氣感覺疲憊,手覆上他的眼。「你快睡。」抽回手替他拉好的被子,轉過身坐在地上靠在沙發旁。
轉頭,只看得到對方的後腦勺。自家腦袋已經昏昏沉沉,想也沒想便拉了拉那頭髮。「你睡哪裡。」
「會腰痛,腰痛對那裡不好。」對於手被咬並沒甚麼反應,至於對哪裡不好......
自己可沒興趣去解釋。
「......你累了。」搖頭苦笑,對於他吐出這話覺得微妙。「腰痛就讓你幫我按摩了,這樣可好?」
「按摩......手會累。」還在語無倫次,但眼已經閉上了,不消一會便傳出平穩的呼吸聲。
看著他入眠,又坐了一會後才由地板上起身。
「傻孩子。」喃語,輕撫面頰後落下一吻,轉身準備離開。
「才不......」冷不防在人轉身後說了一句,嚇得那個已經碰到門把的人立即回頭,只見沙發上的人又再含糊說了些話,翻了翻身,差點就掉到地上去。
只是夢話。
看著睡到沙發邊緣的人輕嘆了聲,步到櫃子旁拿出自己的薄被。
近來夜涼,如果只蓋這麼一件被恐怕隔天起來就真的感冒請病假。
轉頭看了看人,一把將人推到沙發內側擠著,自己拖過一旁的小矮椅墊並排於側,高度相當,薄被鋪上去還像張床。
「一些給我。」扯過一半厚被蓋著,還暖著。
並沒有將人話聽進去,已經進入淺眠狀況,然而並沒有被弄醒,被推進內側一點,卻是繼續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