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糖果——」坐在房間床鋪上邊晃著腳邊唱歌,不知道誰會來跟自己要糖呢?把玩著手中的糖果,再等待一下子之後開始坐不住了。
「算了,自己出去逼迫被人來要糖吧!」從床上跳起來,開心的跑出房間,隨便找一扇門敲了敲。這間好像是犁犁的吧?他會怎麼要糖呢,好期待——
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想也不想的就把酒杯丟了過去,清脆的碎裂聲在一片寂靜中特別醒目「誰啊?再敲老子直接把你做成下酒菜!」其實,自己很喜歡在滿月飲酒,這會讓人回到過去的輝煌...在月光下,殷紅的傷痕更加血紅,臉上的這一道傷痕,是當年衛國的戰傷。
聽到裡面的人說完話後,連門也不走了,直接出現在對方身邊,伸出手揉亂伊格犁利亞的頭髮,也不管這個舉動會不會激怒到對方。「唉呀呀,火氣這麼大?」笑笑的說著,憑空一抓,手中出現了一瓶酒,然後拿給對方,「給你喝吧,二十年前的紅酒唷!」
「你們這些人進別人房門,有得不喜歡敲門,有的直接進來,現在乾脆連門都不走了是吧?」挑起眉,對於眼前人的出現不感到意外,反正當年打仗什麼沒見過?輕彈少年的額頭,接過酒,順便從櫃子上拿出另一個酒杯「小鬼喝過酒吧?喔,對了。」蹲下身,讓自己的視線和少年平行,黑中帶藍的眼立刻散出殺意,伸出右手扣住少年的下巴「下次可別亂玩別人的頭髮呀,要不是今天心情還不錯,會死人哪。」輕輕的在少年耳邊說道,喔呀,是個看起來還不錯的小鬼嘛。
從彈額頭到被人扣住下巴都一直帶著微笑,沒有任何的抵抗,只是覺得很有趣,果然自己的每個孩子都很可愛啊!「反正你也不能對我怎麼樣嘛。來吧來吧,我們來喝酒!犁犁不是很喜歡在滿月下喝酒的嗎?」語氣就像是自己認識了對方很久一樣,接過杯子幫自己倒了一杯酒,輕碰了下酒瓶,「乾杯!」
聽到這句話,讓人忍不住發笑「上次和我說這句話的人自己病死了,喝,話別說的太滿。」站起身,沒有想喝那瓶紅酒的意思,又從櫃子上拿出一瓶貼著斑駁標籤,顏色暗紅的酒瓶子「當年我喜歡在月下喝酒是出了名,但是我不喝別人的酒。」這樣說起來,以前大夥都很喜歡我喝酒。
如果有幸你問到以前在伊格犁利亞將軍底下做事的人,大家會說,喝酒是那個人唯一正經的時候啊!!你想沒事跟一個戰鬥狂熱分子在一起被他找幹架!然後被搞到殘廢或是殺掉嘛!!
「那麼那個人還真可憐。」掩嘴笑了下,自己還真沒少聽過這類的話,不過還不是一直都活的好好的,話說今年已經幾歲了呢?突然想到這個問題而低下頭,折著手指細數,最後發現算不出來乾脆作罷。
「好吧,不管這個了。」一口喝乾杯子裡的液體,也沒有因為對方拒絕喝自己拿出的酒而感到任何不滿,只是又為了自己找到一個有趣的孩子的好眼光而高興,這個人果然很有趣啊。「對了對了,你不跟我要糖果嗎?」
「要什麼糖果?酒都還沒喝咧!」喃喃念道,輕輕的舉起酒杯,有些濃稠暗紅的液體從酒瓶裡冒出來,隨著冒出的還有一股濃烈到不行的血味。三年前釀的血命酒,呵,相隔三年這液體也變得那麼稠了,以前都在打仗,三天兩頭都在喝沒感覺,這東西還真的會糊在一塊「那白皙的雪山呦,是佟遙遠的故鄉呦...」隨著液體的倒出,青年安穩的唱著歌,臉上輕淡的表情,場景異常的祥和。
「那你快點喝完!」迫不急待的說,然後坐到房間的床上,隨意瀏覽房間內的擺飾,邊晃著腳邊等待。
啊——怎麼還不快點喝完呢?才不到五秒鐘,自己就已經不耐煩的想出聲催促,但眼前的青年突然唱起了歌,打散了自己原本的思緒。靜靜的聽
著歌聲,盯著青年少見的祥和表情。
「...當蒼鷹墮落呦,是驕傲的輝煌。」喝下血命酒,只是一杯酒,卻讓人回到從前,從前那些征戰的歲月,隨著大夥一起胡鬧,卻都是勝仗的過往,跑過眼前「呵,汝名為何?吾為伊格犁利亞,乃佟之後代。」
「我叫……」要報上自己的名字之前突然發現一件很不得了的事——自己是不是都還沒向其他孩子報過名字啊?哇、居然會忘記這種事,而且過了這就久才想到耶?「我叫弗韋爾,是這棟房子的主人。」其實不用對方報名字自己就已經知道了,包括身家背景什麼的。身為父母,當然是要了解孩子們的嘛!
「馬廄在哪?」聽到這棟房子的主人這幾個字,幾乎是反射,就開口問這問題。找不到馬都快無聊死了!這宅子一堆怪裡怪氣的傢伙!還有人幹架用武器的!「切!這宅子到底有多少人?」勾起嘴角,傷痕開始扭曲,皮笑肉不笑的撇了少年一眼,便看向外頭的月亮。
「馬廄?沒有那種東西呢,不過犁犁想要的話,明天就幫你弄一個過來!」開心的晃著腳說,然後邊思考著要去哪裡偷過來,要蓋的話當然是越大越好,那麼就去王宮偷吧!
看著對方有點扭曲的臉,折著手指數了下,「我想想喔,加上你跟我的話,總共有九個人唷。」
「沒那東西?你們這些人怎麼過日子的啊?」這大概是自己活了23個年頭聽到最驚悚的事情了,瞪大眼睛,伊格犁利亞一臉茫然「我之前見過一個紅的還有一個藍的,紅的應該是男的,藍的根本看不出來!」想到之前房門被闖,伊格犁利亞笑得燦爛「那紅的幹架還用武器,真是讓人興致都沒了!」
「因為之前沒有人要求,所以就沒有去偷……就沒有去蓋了。」哇,差點說錯話。
「是說夏夏和鎧鎧吧?紅的叫夏瑞特,藍的叫鎧沃特,然後你在這裡看到的都只會是男的,所以以後就不用糾結囉。是說你應該也看過一個白的叫伊洛斯吧?」印象中這兩人有碰過面啊?
「想要找沒有武器的人打架的話……」偏頭想了下,好像大家都有拿武器耶?
「喔對,那傢伙的味道,會讓人不想動手哪,和他幹架他也不會認真吧。」又啜了口血名酒,伊格犁利亞隨意的朝床上一坐「那你呢?不過今天要喝酒,也沒興致想幹架。」喝酒就喝酒,在喝酒的時候絕不能做其他的事,不然就是對不起那杯酒!
「味道?」小伊洛不是聞起來渾身是血味嗎?呃、這樣說好像怪怪的?「他會認真喔,會非常認真,認真到瘋狂的地步,聞到血的話啦。啊、不過他有拿刀喔!」
看著對方坐到自己旁邊,開心的、或者說不怕死的靠過去躺在對方手臂上。「我啊?雖然我沒有拿武器,但是會用魔法,這對你來說應該是作弊的一種吧?而且我不打孩子們的,除非有小孩不乖不聽話。」
在對方碰到自己身體的瞬間,黑藍的眼閃過一絲戲謔「喔呀,想睡了?和血沒有關係,他在一開始是不會認真玩的。想睡的話酒幫我把酒拿來反正你有魔法不是?」上次這樣枕在手臂上睡的人是誰?喔對,是白雪,那個會叫伊犁哥哥的白雪。
想睡了嗎?嗯……反正睡一下也沒關係吧?就當作是想睡吧。不過好像有什麼事被遺忘了耶?
「嗯,有點想睡了。」伸出手讓酒瓶飛到自己手中,然後遞給對方。「那我要睡囉,這裡可以讓我睡吧?」嘿嘿笑著蹭了下對方的手臂,閉上眼睛。
接過酒瓶灌了一口,舔舔嘴唇,雙唇輕啟「以農呦,在我手中安然睡下,願君安然長大,明年春兒花開牛羊吃草,豐碩呦...」清淡的唱起歌,臉上泛起淡淡的紅,雙眼微瞇,隨著歌聲,他好像回到以前在努娃懷裡的時候。
閉上眼睛聽著,隨著對方的歌聲也漸漸進入睡眠,雖然一直覺得忘了什麼事,不過,嘛、睡起來再說吧!像現在這樣靠著別人睡覺是件很難得、也很久沒有做的事了。不再思考什麼,任由意識漸進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