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開裝甲獵兵去嗎?」背著裝入兩人份水與乾糧的行軍袋,雖然對體力挺有自信,但經過先前的勞動與瑪格莉特小姐的精神折磨,又得與心情不佳的工程師小姐單獨出發,當下能省一分力氣是一分。
「免了,礦石要去山洞內取,草藥又有可能被妳那台機器人壓碎,反正沒有多遠,走路去把必要的幾樣拿到手就好。」原本想說騎獵心獸,但那孩子也不知道跑哪去鬼混.......好吧,就當作難得的散步運動。
自顧自的往前走,艾妲就這樣默默的跟在後方。不知道是軍人的訓練還是她本身的習慣,就算要去哪這女人也從不走在前面,腳步聲也像貓一樣的輕,幾乎感覺不到她在背後,若不是艾妲強力堅持,甚至發誓不會逃跑,不然真想拿條繩子牽著避免逃跑的狀況發生。
還沒走遠,就看到森林中出現了兩個人影往大宅的方向走來,皺了皺眉望著瑪格莉特小姐的尾巴跟耳朵.......雖然她說她完全不在意給別人看,可是--
--比較擔心別人看了後做出失禮的反應或舉動,而瑪格莉特小姐絕對不是一個能容忍他人的女性。如果她指使自己動手教訓還好,萬一工程師打算自行解決的話,對方一定會受到強烈的精神打擊而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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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兄長因為無事而相約到外頭切磋,打了幾場沒分出勝負乾脆轉移目標到林子中狩獵與拿小魔物練練手感。在準備回去時,一抹冰藍色的身影映入視線之中。
「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不成,瑪格莉特居然會出現在陽光下。」喃喃的自言自語,但那對女性有些失禮的評論讓自己被伯恩哈德拍了一下。
收回敲弗雷頭的手,看著兩個熟悉的人從對面就這樣悠悠的走來,但瑪格莉特頭上頂著的耳朵實是有點難以忽視,想起上回仍為猶新的記憶一下便猜到對方的情況大概是怎麼造成的。
「你們怎麼會在這?」
「嗯哼。」瞇起眼睛瞪向明顯是在忍笑的弗雷特里西,看來某人皮很癢。「因為某人把藥劑潑到我身上,實驗室的材料又因為某些偷懶的人沒去補充,加上某人太蠢分不出材料與雜草,我只好親自出馬。」
偏偏來的居然是弗雷特里西與伯恩哈德先生嗎..........雖然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得在後方不停的流冷汗,感覺有什麼不妙的事情要發生了。
「誰讓某人要做那種奇怪的藥劑,當初不做不就好了。現在拿自己當實驗體會一下也不錯,況且那兩片毛茸茸的白耳朵滿適合妳的,不如不要變回來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方多出方向朝下的狗耳朵緣故,連那眼眸銳利的瞪視看起來都像隻空有氣勢的小型犬。
「幸好伯恩哈德你當初不是長這樣的耳朵,而是像狼一樣的-至少帥氣多了。這麼說起來應該還有尾巴吧?工程師大人、你的尾巴是像毛球一樣的藏在後腰嗎?」毫無危機意識、神情愉快地開口調侃。
劍拔弩張的氣氛一觸即發,能夠看見站在瑪格莉特後方的艾妲一臉正襟危坐的模樣,現在並非吵架甚至是打起來的時候,如此判斷便伸出單手橫擋住弗雷站到他斜前方。
「弗雷,想作打鬥訓練等會我再陪你繼續。」眼神回到瑪格莉特身上,「你們應該需要的是時間去採集才是。」
「不,我想我現在需要的是磨牙。」居然敢戲弄我?露出燦爛的微笑望向那對兄弟,「我想你們兩個大概沒被狗咬過吧,要不要來試試看?」
似乎聽到了理智線斷裂的聲音,緊張的吞了吞口水環顧四周,雖然看上去瑪格莉特小姐的怒氣是針對弗雷特里西與伯恩哈德先生,但自己受到牽連的可能性也十分高,可以的話真想轉身就逃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
「我還真沒被這麼嬌小的狗咬過,平常頂多被你那隻獵心獸上拋下摔的,這次想親自出馬?那我還真想見識一下。」篤定獵心獸現在沒可能跑回來,畢竟不久前才見它歡快的林子深處衝去。
像是要將之前的仇一次抵銷般,連最低限度的紳士風度也懶得維持。痞子似的一手搭著兄長的肩、一手撐在腰側,上半身前傾、以挑釁的眼神看向難得展露出不悅情緒的瑪格莉特。
蹙緊眉頭看著那打算挑起戰火的弟弟,如果瑪格莉特真咬過來可就難辦了,只好姑且拉過弗雷的胳膊後退了幾步,看向艾妲示意要她也來阻止一下這兩人的戰火。
不是沒看見伯恩哈德先生的示意,但自己沒有能力、沒有體力、更沒有意思去阻擋瑪格莉特小姐。並非想獨善其身,但萬一惹惱了那名工程師,搞不好真會被套上項圈牽著走,況且瑪格莉特小姐應該只是說著玩.......的吧?
「既然這是你的期望,那我只好委屈點讓你開開眼界。」以為自己皮粗肉厚不怕咬?確實若是去咬弗雷特里西那副臭皮囊,不僅他的味道會留在口中,弄個不好牙齒還會受損,根本就是弊大於利的行為。
「咦?」原本以為瑪格莉特小姐不會真的想動『口』,沒料到她真的蓄勢待發的往弗雷特里西先生走去,「等、等一下,瑪格莉特小姐.......您打算要做什麼?」
「做什麼?」縱使分析出咬弗雷特里西是多噁心且毫無收穫的愚蠢行為,但那是一般情況下。身為前工程師尖兵,要想出用牙齒教訓這傢伙的方式根本不需要一秒鐘。「當然是咬弗雷特里西了,就用這張嘴、這副牙,讓他見識見識工程師的厲害。」
「啊?真有趣。伯恩你就別攔了,跟瑪格莉特認識這麼久可都沒好好互動過啊、老是用犯規的方式打發人。」擋開了兄長伸過來的手,綠色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盯著逐漸靠近的女性,臉上依然帶著游刃有餘的笑容。
雖然不知道對方的打算、但以體格來說兩人根本無法相比。
收回手看著弗雷那已是普通勸導無用的狀態,暗自的嘆了口氣決定還是先旁觀情況,若有任何的不妥,再出手阻止也不遲。
「慢著?」先不管弗雷特里西先生居然如此大膽,伯恩哈德先生也沒有想阻攔的意思,難道要靠自己來阻止這個鬧劇嗎?「瑪、瑪格莉特小姐........我覺得這樣不好,這個、咬人什麼的實在太......」
「嗯?」艾妲突然硬是扯住了自己的手臂。「怎麼,妳沒看到弗雷特里西一副很想被咬的樣子嗎?」
「就、就算那樣也.......不然妳咬我好了!」情急之下沒做多想就大喊出聲,等看見三人古怪的眼神才想起自己剛說了什麼。「不、那個、我.....我是說.....這個......」
「原來妳有這種興趣啊,艾妲。」轉過身拍了拍明顯感到尷尬的軍人小姐臉頰,「妳喜歡的話還是排下一個吧,弗雷特里西先生有優先權.........不過,為了補償,我等等會好、好、地咬過妳的身體每一處唷。」
「工程師的癖好都這麼古怪不成?」可惜了看起來就是品行端正的年輕女軍官,好一陣子不見、艾妲已經被同化到在大白天就說出這種不合常理的話語了。
猶豫著是該先對她投以擔憂的眼神,還是繼續盯著持續靠過來的瑪格莉特。
「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讓完全石化的魯比歐那軍官放手後,悠然自得地走到那名欠咬的二刀流劍士前方,「準備好被咬--噢不,準備好知道工程師的厲害了嗎?弗雷特里西。」
「哈、工程師的手段是嗎?我倒是很好奇你連那顆球沒帶,是要如何讓我好好享受?」雙手置於腰間,看起來像是豪不在乎但仍保有最低限度的防備。
畢竟自己在瑪格莉特手下實在沒嚐過幾次好果子,至少、今天應該能扳回一城…。
「放心好了,我說過我只用這張嘴、這副牙就能讓你吃癟。」露出燦爛的笑容,突地猛然踏上前一步扯住弗雷特里西的手臂,就在他以為自己打算咬手臂時,再滑步向前直接親上那張欠揍的疤臉。
才剛因為瑪格莉特小姐的言語呆滯,好不容易才恢復理智時又被眼前的情勢給嚇呆,沒看錯的話他們兩個在接、接.......
出乎意料的作為讓自己完全無法預料,這時候應該是要拉開瑪格莉特還是提醒弗雷要推開對方等等的思緒不斷躍然於腦海,可卻一樣也無法成最後的決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瑪格莉特就這樣吻上了弗雷。
女性的身軀靠的極近,感覺到唇瓣被柔軟的物體觸碰。在意識到那是什麼之前身體已經快了一步做出排斥反應,幾乎是整個人向後躍了一大步後直線後退。
這時後腰的雙刀就成了阻礙幾乎和雜亂的步伐打結在一塊,一個不穩就向後倒去、不偏不倚撞在裸露在泥土外的粗厚樹根上頭,照著自己的意願逃避現實的昏了過去。
「我這不是說了嗎?一張嘴就夠了。」憐憫的看向那昏過去的沒用傢伙,雖然唇上還留有讓人不悅的觸感與味道。不過,旁邊不就有個適合『消毒』的人在嗎?
突然感到一陣惡寒,抬起頭就看見瑪格莉特小姐不懷好意的看向自己,該不會她、她想......
弗雷大反應的後退絆倒了自己而撞擊到那樹的粗根,連忙走去他身側蹲下查看對方的傷勢,稍為撫摸過那後腦並沒有發現血漬僅有些許的腫脹,比較麻煩的是昏厥過去了啊……
回首看向那兩個女人,看來這場鬧劇也該是時候結束了,轉回視線伸手將弗雷給打橫抱起。
「抱歉給妳們添了麻煩……雖然應該這麼說,不過妳們也該反省,尤其是妳、瑪格莉特。」
「反省什麼?」聳聳肩對伯恩哈德的言論不予置評,「是他先挑釁的,我只是告訴那個笨蛋工程師的厲害--」
「咳。」雖然很認同伯恩哈德先生的話,但若是實際表示意見可能又會被工程師找麻煩,因此只是用輕咳的方式打斷交談。「瑪格莉特小姐,我們還是快點啟程吧,若是等到天黑無法採藥,您就得一直頂著那副耳朵了。」
「那又有什麼關係,反正很可愛........話又說回來,剛剛說過料理完弗雷特里西就輪到妳了對吧,艾妲?」對於昏過去的弗雷特里西跟似乎打算說教的伯恩哈德一點興趣也沒有,再也不想理會那對兄弟,轉而向比較有意思的人走去。
「我剛是怎麼說的?喔對,會好好咬遍妳的全、身、上、下對吧?」
「什、這?!」雖然覺得瑪格莉特小姐不可能真的這麼做,但有弗雷特里西先生的前例,而感受到的視線也讓人毛骨悚然,左右環顧四周除了伯恩哈德跟弗雷特里西先生外沒有任何的人在,這時候能幫助自己的只剩下.......
看來是多說也無益了。
不曉得嘆了第幾次的氣向那兩位告辭:「別弄到太晚回不去還要去搭救你們就好,我們回去吧、弗雷。」不再多去琢磨那兩個又再鬧些什麼,抱穩懷中昏到不醒人事的兄弟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