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盒子呢…怎麼裝不進去了?為什麼這件事情裝不進去呢?
凡坐在床上,將身子縮成一團,不擅思考的腦袋也亂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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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了。
凡微微抬起頭,神情複雜的望著走進他房間的阿諾,欲言又止。
男人坐到了床邊,床明顯的凹陷了下去,像是他被石頭壓住的心臟。昨天回到家以後,就能清楚感覺到凡凡的不對勁,而且是很不對勁,到底怎麼了?壓住心裡的煩躁感,憂心的看著對方,「說。」這是溫柔卻不容拒絕的口氣。
凡沉默了很久,像是需要很大的勇氣才能說出話來。眉毛緊皺、咬著唇,抓住被子的手握的更緊了。
即使準備了很久,聲音依然有些哽咽,「…我…我是…不是做錯了…」看著對方,眼神透露出的不是以往的求救訊號,而是自卑和自責。
阿諾揉了揉凡的頭,一語不發,只是用著能令對方信賴的溫柔眼神互相對視著。
「…我想說點什麼…可是我說出來的話……好像很讓人誤會……」把臉埋進了膝蓋,想到什麼又抬起了頭,「…害怕自己會傷到他……越是想解釋…越糟…我真的好笨…
」凡的語氣非常的慌亂及斷續。
阿諾輕嘆了一口氣,「……笨不是你的問題…」是我們的錯,你會這樣子是我們太讓你依賴了…你的純真是我們極度想要守護的,那是多麼的美好。卻沒有想過這居然是個傷害。
伸出大手將人攬進懷裡,凡凡說得很片段,沒辦法完全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卻捨不得要求對方鉅細靡遺,「你本來想和他說什麼?」
五年沒見到這樣的凡凡了,還以為哭了整整一年以後他已經不會掉淚了。莫亞走後一年,他總是掩飾著傷口,連淚水都藏了起來。出現了第二個讓凡凡想哭的人了啊……這件事必須好好正視了。
凡靠在對方身上,移動到覺得舒服的位置,聲音有些虛軟,「…我不知道這樣的感覺是不是愛情、我不知道這樣的自己是不是他想要的……我怕他花了很多時間陪我…我還是忘不掉莫亞……其實我很想答應的,你知道嗎?」現在可以說得明白,可是那時候…話一出口卻變成了別種意思。
「我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喔…」真的都知道喔。
聽著對方的心裡話,阿諾忍不住的想,如果不是那個結、如果凡凡對愛情的第一個意識不是悲傷,就不會這樣了吧?
感情方面自己是無法教會他的。更不能用平常人的角度去解釋凡凡的感情,臉紅心跳或者朝思暮想的…在凡凡身上很難。但是他在不在乎對方,是很容易區分的。不在乎的事情他不會記得,而在意的事情看起來像是忘記,其實只是把它丟出雲外,逃避而已。
能夠讓凡凡無法掩飾情緒的人、那個人,在各種意義上已經不一樣了。
阿諾放柔聲音,說出自己的看法,「嘛…就我對凡凡的瞭解,你對那個人的感情就是他要的,傷害什麼的倒還好,只是……」輕拍對方兩下表示安撫與鼓勵,另一方面是自己需要一點點緩衝,因為他已經好幾年沒有在凡面前提到這個名字了,「……我認為他必須知道莫亞。」
莫亞。
聽見關鍵字,凡的身體很明顯的震了一下,忍在眼眶許久的淚水在這瞬間掉了下來。猛然抬頭看著對方,銀色眸子突然變得很深、很黑,凡看著對方卻不知該如何反應,眼淚不停地直流,原本呆愣的臉寫滿了哀傷和震驚。
一直以來只敢在心裡吶喊著的名字,幾年過去了,依然如此的難受,「……」揪住對方的衣角,想說什麼,卻說不出話來。
許久沒有見到這樣哭泣的凡了,阿諾心疼的皺起了眉毛,翠綠色的眼睛飽含歉意和淡淡的哀傷,「…對不起…我知道你害怕聽到的…但是這次真的該面對了。」捧著對方的臉,用拇指擦去白淨臉上不停滑落的晶瑩,「雖然不知道你們那天說了什麼,但是對方受傷了吧?我在想……如果他知道莫亞的話,或許就不會再誤會了。」情況允許的話,連那段被塵封的記憶都該換人守護了。
凡極力忍住哭聲的嗓子有些低啞,「……怎麼…說…」眼淚依然止不住的狂掉,胡亂的抹掉淚水,縮到牆邊躺下,用被子裹住了自己。光是聽到那人的名字就哭了…怎麼說的出來。
「諾……我…真的…對他是…那種感情…嗎?」小聲的詢問著對方,更像是在問自己。
見對方躺了進去,阿諾爬上床枕著手,對於凡的問題,他輕輕的笑了,卻不是真的想笑,「呵…問問你的心吧。」我已經說得夠多了…接下來的只能靠你自己了。
凡極力想要平復自己的心情,眼淚卻不受自己控制。他沒有力氣思考對方的話,「…問…自己…?」用著只有自己聽的到的音量重覆著,吃力的咀嚼著話中的意思。
而阿諾看著天花板,眼神像是下了什麼決定,「我去找他談談吧。」無法改變你的想法,只好讓對方更瞭解你,不要再打上更多的死結。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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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喔我終於完成了
結果我打結了(????

你門兩ㄍ在互打結幹嗎啊

(說話啦#
我...又飆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