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一身整潔高雅的孩子在經過玫瑰園時,他看見了那位與他似是同樣年紀卻是與之相反的渾身髒兮兮的孩子。
雖然是髒兮兮的,但那因燦爛笑容與汗水而染上與他身旁的紅色玫瑰同樣色澤的臉頰襯著那金髮藍瞳,於陽光下在金褐的眼底中折射出醉人的色澤,難以遺忘。
「傷口應該是發炎了......」對於對方那比想象中更為惡劣的狀況,你不禁把眉頭皺得更緊了。
「是嗎......不過也沒關系,只要能保護到艾伯就好了。」他沒有張開那僅剩的眼睛,就只是張唇吐出灼熱的氣息,吐著令你心生氣憤的話。
「說甚麼話啊......」你死了我又該怎樣辦。你低低地呢喃著,並沒有說出後方那只能藏於高傲的你的心中的話。
稍稍低頭,卻發現對方又再度陷入因高燒而引起的昏迷中。
你微微一嘆,拿起本是放在對方額上用於降溫、現卻已被對方的體溫同化的布料,站了起來到附近的湖邊重新浸泡扭乾,再重複著走回去坐下、把毛巾放回對方額上的舉動。
對方的臉頰上染著與記憶中同樣的玫瑰色澤,但此刻與是因高燒而浸染出來的痛苦色澤,而不是當時那於陽光之下的愉快......雖然如此,但依然讓你對這美麗的玫瑰眷戀不已。
「我們快要到城裡了,到城裡報名參軍時可不能用現在的名字了,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的。」例如是前來的一路上聽說的,連隊英雄被追殺的謠言。
他對你的話點了點頭,並沒有作出任何反對......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些甚麼似的,對你說:「是名字跟姓氏都換掉嗎......」藍瞳中,滿是對過去的不捨。
你沉默了一會兒才對他說,「......也不是不行。我們的名字可以保留,但姓氏一定要換掉。」
名字可能會有重複的所以不要緊,但如果名字配搭姓氏就很容易被人猜到是誰的了,所以一定要改掉。
你再次沉默了一會兒——只不過這次的時間比之前的來得要長——才開口說道,「——。」
被填寫於古朗德利尼亞帝國的士兵招募報名表上的名字是:
艾伯李斯特 ‧ 巴爾茲 Evarist Bartz
艾依查庫 ‧ 羅斯巴爾德 Izac Rosewald
於深藍夜幕中的辦公室,你與他靜靜地相擁,在對方的耳邊輕聲互相呼喚著那被塵封、被遺忘於過去的名字——
『——。』
相見、相識、相知、約定、爭吵、分離,直至、永別——
「......對,好久不見了。」你從遇見對方的驚愕中回過神後,斂下眼簾,輕聲回答。
這個人,不應出現於此的,他應該是在那個世界裡自由地活著的,而不是......
不過,你就算想問他為甚麼會來這裡,恐怕他也給不了你答案吧?畢竟你看他也沒多少記憶已經被找回來了。
『吶、這是你我的秘密喔,絕不對其他人提起......』
他在你的耳邊輕聲低喃著,彷佛害怕會被世界所奪去而不能再次擁有的言語。
你斂下了眼簾,看著那在窗外沐浴於銀色月光之下而顯得冷清的玫瑰園,微微張唇、在他的耳邊同樣呢喃著那不能被竊取的言語。
『艾伯李斯特 ‧ 華倫斯坦。』
『艾依查庫 ‧ 博登。』
這便是,當年於佛雷斯特希爾的玫瑰園中,那些玫瑰色的孩子們的秘密。
.........................................應該是雙艾吧,我想....有點太久沒寫他們了,感覺艾伯有點OOC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