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踏進屋內,同時自己也將的雙手緊緊抱在口袋,下巴埋在灰黑的圍巾裡。
現在才發現時間已經快接近半夜,正準備急忙趕上樓時,碧瞳注意到一名女孩坐在沙發上,給人隱約有種想要呵護的感覺,腳步轉向那女孩子的方向。「……那個啊,待在這裡會冷,要不要先回去你的房間呢?」
原本想突然搭話可能會嚇到她,不過正當想完之後自己的話也剛結束,發覺到的自己慌忙的摀住嘴。
回過頭望向聲音來源,對方是個偏瘦的少年,年紀應該比自己小吧。露出禮貌性的淺笑,「不會,這邊有爐火,而且--」輕舉手中溫熱的馬克杯。手上還有熱飲。
手指慢慢放下,同時也跟著露出微笑。
手中的馬克杯啊……視線看過去猜測裡面裝的大概是熱牛奶吧。但這個時間點還不快點好好去休息的話對身體還是會有影響,「吶、是睡不著嗎?已經很晚了喔。」
抬頭看向時鐘,「這時間對我來說還算早。」而且哥哥那個King size床躺著會讓人寂寞到想哭是要人怎麼睡。「你該去睡了,姐姐喝完牛奶再考慮睡覺的問題。」說著喝了口牛奶,心滿意足。
啊啊、自己果然不擅長跟女孩子搭訕嗎?這麼快就被拒絕自己提出的問題。不過說起來……姊姊?原來對方比自己還要年長嗎?「還是早點休息比較好不是嗎?還是不喜歡一個人呢?」苦著笑容,頭偏向一邊。
眨眨眼,有點尷尬地笑道:「是呢,噓、不要說出來。」雖然偶爾也需要自己的空間,但是一個人有什麼好。遇到問題連個徵詢意見的對象都沒有。
跟之前的自己一樣,不過好在自己開朗的個性,所以這方面的問題並沒有困擾自己太久。「不會喔。雖然囉嗦了一點,但我可以知道姊姊為什麼不喜歡一個人呢?」偏著頭微笑。不知道對方名字,只好用這種稱呼叫對方了。
好像有點有趣。「為什麼呢--告訴我吧?」小聲地嘆了口氣,盯著杯子裡的牛奶。這一牌的牛奶不是她最喜歡的。
「嗯……猜的啦,姐姐是不是屬於不擅長表達的類型?部分這樣的類型的人都比較容易一個人跟自己相處,可是卻也不喜歡這種感受。」但還有,很少開朗外向的人會一個人在半夜坐在暖爐前面發呆呢?再怎麼想不是已經習慣單獨一人就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吧?
再次望向對方,將食指束在唇前,瞇起眼沉聲道:「秘密哦。」隨後又扯起笑容轉回頭,繼續喝著牛奶,盯著爐火的眼神卻多了一點複雜。
诶這個是……被句點的意思嗎?
感覺有點被打擊的表情,隨後轉換回來繼續苦著微笑。「姐姐如果有煩惱可以說喔,只不過我還是學生,所以平時早上都不在的。」感覺還堅持不放棄的希望對方可以多理會自己一點。
「沒什麼,只是想喝喝牛奶,給火爐烘一下。」吸了吸鼻子,唔啊估計鼻子是冷的。「好學生是不是應該要上床睡覺了呢?」
「阿哈哈、……現在讀書的關係晚睡已經習慣了。嘛、是說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一直叫姐姐的你應該也會不習慣吧?」不好意思地搔搔頭。
大概也多虧火爐的關係,自己的身體也漸漸暖活了起來。
「Signe。」不知道為什麼身體暖得很慢,乾脆把雙腳也挪上沙發,屈膝縮成一團。
「我叫Fidel,Singe應該是這裡的住戶吧!有機會的話下一次在跟你聊喔!時間是真的不晚了……Signe要早點休息。」帶著開朗的微笑,招招手腳步在慢慢離開。
「Fidel晚安。」舉起衣袖過長只露出指間的手揮了揮,繼續捧著她的馬克杯發呆。牛奶喝光了也懶得起來去裝。
「Signe。」扯扯薄唇,他對她還有印象,和Sarkis荒唐時的小女孩。
聲音有點熟悉,待她想起後立即蹙起眉頭。轉過頭看向許久不見的那個人,腦袋大概空白了兩秒,她放下馬克杯,離開舒服的沙發,嘴角勾著微笑走向他--然後一向懶惰的她舉起手一巴掌搧了過去,還特地用帶了戒指的左手。「夜安,Xerxes。」
轉回有些被打偏的臉龐,伸出原本插在口袋的左手擦去被戒指削出的血痕,對於他自己的行徑會被這樣招呼他倒是不大意外。抬起手,伸舌舔去拇指上的血珠,「好久不見,小公主。」勾起唇,他仍舊一派自然地看著只到自己胸口的小女人。
「討厭你。」昂著驕傲的腦袋硬是要多瞪人家幾眼,鼻子忽然有點酸,努力穩住自己的表情,卻還是在下一秒轉身想跑。
看出了她想跑的念頭,他伸手將她拉回懷裡,縱使他大概猜的到她打他的原因,仍是想逗逗她。斂下笑容,他微微俯身輕聲問道,「打人不用說原因,嗯?」冷臉本就是他的習慣,稍微板著又更令人感到寒顫。
不用想大概也知道掙扎會是徒勞無功,於是她連試都懶,只是努力地讓自己的臉不要垮掉。「……明知故問。」幾乎是咬著牙才讓自己順利地吐出一句話。
小懶鬼,連掙扎都懶,這個性倒是和某人一樣。有些啼笑皆非,但他仍是那張毫無溫度的臉,勾起她的下巴,不粗魯卻有點過分溫柔的。「哭什麼。」他淡淡道,或許他仍是不明白她眼眶泛紅的原因。
「才沒有哭!」幾乎是大叫出來的,她快被氣死了怎麼自己會認識到這種混帳男人。哥哥我被你害慘了為什麼會在這看到這個人⋯⋯
「沒有嗎?」挑挑眉,沒有哭那大概不樂意見到他吧,「如果沒事的話我就上樓了。」放下手,他看著她,等著她回答。
「沒有哭!」⋯⋯事實上更準確的說法是還沒。她胡亂抹抹眼睛周圍,冷冰冰的手摸到溫熱的臉讓她有點不適應。「要上樓也是我先。」坦白說這種時候更不想回去面對那張特大床了,更顯孤單寂寞。
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溫熱的大掌包復她的,將她帶往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