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不是丞相大人嗎?」
「……這是上次東宮娘娘交代我的東西,剛好遇上您,就請您幫忙掛上去吧……畢竟您是與他最親的嘛。」
畫師說完話後看上去好像有點後悔說出這話,不過交代完便走了。
「這不會是我帥氣的畫像吧?」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有兩張畫呢?
笑了笑,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畫廊。
將牛皮紙袋頂在頭上,看來看去的。
「……啊!就是這裡吧?」走到了沃德的畫像旁,那裡就是畫師交代的地方吧,走過來瀏覽了一次,主要的人都有了畫像,這回是誰呢?
「……」透明的淚水順著上仰的下顎滑下,小海只是仰頭看著它。
「....為什麼要哭。」他好半晌才吐出如此。
望見那剔透的液體滑落時,心臟有股莫名的騷動,他忽略而去。
「……」偏過頭去,看著來人。
這麼一說才發現,眼淚正不停的流下。
低下頭,抬起手用袖子猛擦掉淚水。
「不知道什麼時候跑進沙子了吧……」一笑,卻止不住淚。
「.........」他現在很想往那隻狐狸踹去。
很想,非常,因為他現在的表情讓他很不舒服。
但他僅是靠近對方,伸手,然後停頓。
「......抱歉。」淺淺的道。
抹著眼淚,眨眨眼看著走近的人。
「幹嘛道歉呢,你什麼也沒做錯吧?」哭紅的雙眼看著他,感覺不到任何悲傷的因素,卻怎麼也停不下來。
蹙起眉梢,不耐的回應「.....我也不想道歉,不自覺就。」終於伸手,抹了抹對方的臉頰。
「......別哭。」淡淡地望著對方。
「……」愣了會,「……真噁心。」
笑,手覆上那隻冰涼的、前來安慰的手。
「……謝謝……」哽咽,哭了出來,腳一軟,跪到地上。
像是很多記憶出現在自己眼前似的,卻沒有一個能清楚想起。
只能脆弱的坐在這裡哭。
「.......不要哭...」只是失神的一直重複這句話,不止的抹下對方的淚水。
好像哪裡快炸裂了一般,很痛苦,很苦澀。
沉重的歉意,壓迫著。
他也眼眶泛紅。
那隻手很溫柔,不像是罪君以往用來對攻擊他的手,無暇去思考,依賴在那熟悉的感覺上。
屬於狐狸的尖耳垂下,哭泣變成了咽嗚,那個像是儲藏已久的悲哀漸漸平復。
想喊出,卻不能知曉其名。
「......海....。」親暱的,喊道。
捧起掛著淚痕的臉龐,湊近,在額間上落吻。
仿似安慰、又眷戀不已的磨蹭著。
「.....海。」淚水,滑落。
屬於他人的溫熱淚珠滴在臉上,睜開碧色的雙眼,看著眼前的人彷若眷戀似的行為,明明該是推開,卻是本能的靠在他身上,抱住他。
簡直就像瘋子似的,他覺得心臟劇烈顫抖。但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是,不應該、不應該不應該,不應該是這樣的。然後他,推開了他,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突然就被推了開來,失去了依賴,先是不解卻又惶恐的看著對方,那似笑非笑的臉,恢復了理智,而且很想一拳打下去。
「再說一次,真難看啊,狐狸。」雖是嘲諷的話。臉部扭曲,露出了一臉難看得表情「…與其痛苦,還不如和從前一樣。忘記一切。」然後取走了那幅畫像,快速離開。
「……你給我站住!」意識到時立刻追上去,但是因為恍神,那抹藍早已消失在走廊盡頭。
「……」果然很奇怪啊,但是要緊的還是先想好怎麼向畫師解釋吧……
他跑回了他的房間。舉之置頂,打算毀了那幅畫。但遲遲沒有動作,到最後他把它放了下來,然後抱入懷中。痛哭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