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就是水牢嗎?」 正牽著雷古魯斯看著四週邊慢慢的進入邊喃道,『 不知道是什麼人因什麼事被困在這兒呢? 』
雖然身為黃金聖鬥士,但因為西基佛斯的禁止,從來沒進過水牢,好奇得四處張望。「原來聖域有這樣子的地方啊...」
「我們要送膳食的人就在前方了吧?」 因水牢屬於禁止進入範圍,所以有點緊張地邊環顧四週邊小心牽好雷古魯斯慢慢走著。
聽著浪花拍打著岩石的聲音有些出神,卻在此時聽見了交談聲,因而抬起頭來。
「是誰?」瞇起眼睛戒備地盯著傳出人聲的地方,沒有一絲卑微和屈服的意思,依舊高傲地站直了身。
身為神,在人類面前示弱,簡直是恥辱。
「這聲音是.......希帕斯?為什麼你會被關在這裡?」 走到接近水牢前聽到熟悉的聲音,稍加快腳步在牢門前停下看到裡面的人訝異地喚道。
「希帕斯?」聽見泰內歐喊的名字,疑惑的問道:「這是死神的名字嗎?」怎麼和印象中的不盡相同。「我記得......應該叫做達拿都斯才對吧?」
「咦...?死神.....達拿都斯?」 回頭聽到雷古魯斯的稱呼驚訝地轉回去看著被關在牢中的小小身影。
「憑你們還沒那個資格喊我的名字。」看見來者是那位似乎挺沒用的訓練生和失去能力的獅子座黃金聖鬥士,看來也沒有辦法傷到自己絲毫,繃著的身體放鬆了些。
人類在自己的眼裡還是太脆弱了,一如這副軀體,為了保住現在依附的殼子,還是盡量免其受到傷害吧。
『 那看來希帕斯也不是真名了....難怪那時馬尼葛魯多大人會如此緊張,看來我被騙了... 』默默把對方身份與相遇的情形思考了一遍, 「我是來給你送膳食的....雖然你是死神,但也不能讓你餓著了。 」 把手上的提籃遞到對方面前。
即使已知對方是聖域的敵人,但看著幼小的身影又想起阿爾迪巴朗大人的教導,還是盡量放輕了語氣。
看看對方的身體,想了想,伸手進自己口袋拿出一個小藥瓶,放進提籃裡面。 「這個給你用,塗了很快就不會痛了。」
不習慣於接受這看來像是施捨的東西,依舊站在原地。
「我不需要。」轉過身來背對他們,不再看他們拿出的東西一眼,即便這副身體早已發出飢餓的警訊,仍是不願接受。
一雙眼緊盯著一波波拍打上岩石的浪花,藉此忽略身體的不適。
「不行,西基佛斯說過,受了傷就是要擦藥....」突然沉默了下來,幾秒後,再度開口。 「反正,你就是拿去用就對了啦!聖域不欺負小孩子的。」
小孩子?還真是許久沒聽到過有人這麼稱呼自己了,是多久前?幾千、幾萬年前?
冷笑了聲,側頭回應:「你覺得我是個小孩子嗎?我度過的歲月甚至是你的一萬倍以上。」
「可是,你現在看起來,就是小孩子嘛。」走近對方。 「你看,一樣高。」偷偷的略踮起腳尖讓自己看起來能高一點。 「所以一樣都是小孩子,要聽話。」自顧自的下了結論。
「.......」冷眼看著這樣幼稚的舉動,那麼他也是小孩子吧。
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抓住對方的衣領拉近與自己的距離:「那麼你呢?有聽話嗎?黃金聖鬥士是不可能會被派遣到這個地方來的,你為什麼在這裡?還有你們的女神呢,我應該傷她傷得不輕吧?身為黃金聖鬥士,竟然沒有陪伴在女神的身邊,很不忠誠吶。」
「你管我有沒有聽話。」大力掙開被抓著的衣領。 「她受的又不是什麼重傷,難道需要全天候跟在她旁邊當保母嗎?才不想管她。」想起自己受傷後被單獨扔在射手宮,加上之後因為抱怨被西基佛斯禁足獅子宮的事,語氣中帶著不滿。
「這句話可真不該由守護女神的黃金聖鬥士口中說出來吶,被聽到了會不會以為要背叛聖域?你們的女神....不,射手座聽到這句話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真有意思,會被丟下的。」看著那有些落寞的神情,只感覺好笑。
「雷古魯斯,收回你的話。身為雅典娜的聖鬥士,本該就應先以雅典娜的安全為重,這是身為雅典娜聖鬥士的覺悟。身為黃金聖鬥士的你,不該這樣說雅典娜的不是。」學著西基佛斯的語氣,重新復誦了一次。「他,就是這種反應。」
怔了下,沒想到獅子座會是這樣的反應,看來正在氣頭上。
「想要離開聖域嗎?」眨了眨眼睛,笑容越加擴大,有人能幫自己逃出聖域最好,也不介意玩這樣一個遊戲。
「或許你該讓你所在乎的人明白,要是你消失......不想知道他會作何反應嗎?或許是意料之外的有趣呀。」
「不可以離開聖域!」在旁邊聽著兩人對話感到手足無措,聽到死神問雷古魯斯要不要離開馬上緊張地開口。
「達....你受傷了,還是先擦藥還有吃點東西吧?」驚覺自己有點失態停頓了下,把提籃再次放到對方面對小聲地說。
「雷古魯斯你別想太多,西基佛斯大人他很關心你的。」看到人難過的樣子,彎下身輕聲道。
「是這樣嗎......」低頭看著地上濺起的水花。其實,原先的打算就是離開聖域,帶著獅子座聖衣回父親墓前去守著。
「這可不一定,你見過那傢伙的夢嗎?」每個人類的夢都掌管在夢神手中,猶記得修普諾斯曾在下棋時與自己閒聊過幾句關於西基佛斯的夢境,是帶走女神的自責,常駐在他的心中。
對此,勝卷在握。他的夢境裡,可沒有獅子座。
「他的夢裡,有天馬,有雅典娜.....但是沒有你,獅子座的雷古魯斯。」
「西基大人很信任雷古魯斯的能力,所以才沒有常表現出擔心。」輕拍低著頭的人回道,面對死神挑撥的言語感到無奈。
「這麼說來,他是很不信任雅典娜的能力?作為戰爭女神,難道還會比人類脆弱嗎?」伸出手指,意有所指的觸碰著獅子座曾被自己掐壓過的脖頸處。
「雅典娜的傷.....應該不像你受的一樣會死吧。」然而射手座卻選擇了保護誰,想必獅子座自己清楚。
「因為...他...不知道...」有些艱難地吐出了連自己都難以說服的字句。「我沒有跟他說......」『所以,他才會以雅典娜優先,一定是這樣的。』
「西基佛斯大人也只是責任感太重,所以才會沒辦法分心而已。達拿都斯你身為死神對挑撥的話語竟然還比較專長嗎... 」 面對一直讓雷古魯斯難過的人不自覺加重了語氣說道。
奉師父命令前來水牢查看狀況,卻看到雷古魯斯與泰內歐兩人在水牢前、手裡還提著籃子,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於是決定先躲在一旁觀望情況。
挑了挑眉,無視了泰內歐的話語,看著雷古魯斯那張動搖的臉色,心情倒是平衡多了。
「還需要欺騙自己嗎?可悲的獅子座唷。你,就如同是棋盤上的那些棄子,只不過是被放棄的棋子,還奢望執棋的人可憐你,而願意放棄一局勝利嗎?」
「我...不相信,如...如果我是棄子,那當初...他根本不需要去找我...」雙手緊緊握拳,靠在不知何時來到身邊的獅子座聖衣上,身軀微微顫抖著。「你...不要說了,我不會相信你的話。」
聽到以上的對話大概能猜出七八分,對於達拿都斯的挑播離間不禁感到憤怒,握緊拳頭、站起來大聲的朝水牢的方向喊「達拿都斯你這小鬼給我胡說八道什麼!」 氣憤地走過去,將雷古魯斯和泰內歐擋在身後。
「西基佛斯和雷古魯斯之間不需要你來插嘴!」
「小鬼?」對這個稱呼不甚滿意的挑了挑眉,看著對方類似鳥類護雛的動作,真是非常滑稽,嘴上仍是不願饒過那早已動搖的獅子座。
「當然不需要,因為真正插手的不正是你們的雅典娜嗎?哈哈哈,名為黃金聖鬥士,也不過是雅典娜在人間的忠實奴隸。」
提到了雅典娜便想起剛剛在女神殿的探視情況,而現在雷古魯斯內心受到動搖、師父又必須堤防變數、潘朵拉還找人找到聖域,將一切連結起來,事出原因通通都是眼前的傢伙搞出來的。
「是不是奴隸還輪不到你來批評,我們的女神大人還不需要一個敵方小鬼來批評她。」 越想越怒氣騰騰,這該死的小鬼被關在這裡還是學不乖!
「小鬼?你才是不懂世事的小鬼呀!」抿緊了唇,看著對面過於衝動的巨蟹座,一點沉著穩重都沒有,就像是在叫囂著比音量的小鬼頭,就算身軀看來是比自己還要年長,但在心智上.....哼,人類活過的歲月還是和神所度過的歲月差得太多太多了。
「也輪不到你來對我說教,人類小鬼!你們的女神大人?還拖著那副重創將死的軀體無助的躺在神殿內啊!你是不是也該到她的床前守護著她,看著她為了保護無能的人類而失去生息。」
「我們的女神大人還沒你被揍完時的虛弱。」 挑著眉看著那好像隨時能被涨潮海水淹沒的身體,不禁感嘆自己想揍的傢伙變成了只會搞小動作的小鬼,當初那副讓人懼怕的感覺幾乎感受不到。
倏地,捲起將近一丈高的浪花穿過了早已生鏽的鐵桿,直直地沖刷身在水牢當中的人們。
冰冷鹹澀的海水瞬間灌入,原本還能踏著的岩石在一瞬間被海水覆蓋,並且,水位正以急快的速度升高。
在岩石與岩石的縫隙之間,形成了不少亂流,捲成數個大小不一的漩渦,強大的力道甚至令岩石開始逐一裂開、崩落。
「呃....」只聽見腳下傳來石頭碎裂的聲音,猝不及防之間已經落入海中,本能地抓著離自己最近的東西,卻抓到了連自己都無法支撐的獅子座,反而雙雙掉入冰冷的海中。
猝不及防被拉下海中,傷口碰上海水後的劇痛將神遊的思緒拉回,一張口,冰冷鹹澀的海水便灌入體內,窒息感促使本能試著向上浮出水面,卻被漩渦的拉力往更深處捲去,意識模糊中,看見一抹金色急速往自己靠近。手觸碰到黃金獅子後,便放心地昏了過去。
突然看見海水如倒灌一般衝了上來,以為會形成海嘯,但卻突然變成了數個漩渦且包圍住水牢周邊,眼見牢裡的達拿都斯被漩渦捲走、還連帶著雷古魯斯,感到情況不妙。
「泰內歐,你去向教皇稟告水牢的事情,我追過去。」趕緊向旁邊愣住的泰內歐交代,便在漩渦消失前跳了下去。
「是.....是的。」 驚訝於眼前瞬間發生的事,聽到馬尼葛魯多大人往下跳時的話趕忙地回應後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