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專心工作到一半,卻有個不識相的傢伙繞到後面撞了一下背部,不耐煩的轉過頭一看,獵心獸像是哀求主人陪伴的寵物狗一樣,一邊發出低沉的呻吟聲一邊蹭了過來。
「你又跑去哪邊撒野啦?」之前奴隸們不在時讓獵心獸搬了許多原料物件,看牠悶在屋內辛苦這麼久後放牠出門自由玩耍幾天,沒想到回來卻還是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難道是嫌假期不夠長?
「怎麼?」面對提問獵心獸沒有回答(若牠會回答倒也厲害),而是撇著頭猛搖,不時還用力以下巴撞及地面,這個模樣以前好像.......「有東西卡在嘴巴內了?不是叫你別亂咬東西嗎?」
輕拍著獵心獸要牠張開嘴巴好方便檢查,沒想到這孩子今天不知道耍些什麼脾氣,硬是不肯張開嘴讓人探察,狠狠瞪了牠一眼警告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微微張嘴。
就這樣待在魔獸嘴裡,終於等到能出去的時機。趁著剛才牠突然張嘴而露出空隙的瞬間,對著內壁用力推一把,一口氣把直立著用來避免大嘴闔起的木棍卸下,腳抵著一處鋼鐵管路作支撐點,奮力一蹬跳出那昏暗的空間。
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但雙眼似乎沒能這麼快適應外頭的亮度而不自覺地瞇起,等反應過來時已經安全落地--或者更進一步地說,和那魔獸保持了安全距離。
大概是跳出時瞥見巨嘴和地面有段距離,本能性地向前連滾以降低衝擊的關係吧,現在的位置應該能清楚看見魔獸整…體……
「嗯.......」從獵心獸嘴中跳出來的女人穿著與艾妲同款的軍服,又是一個魯比歐那的軍官?怎麼這些人這麼喜歡跑進獵心獸的嘴巴內。「問別人名字前,先報上自己姓名是禮貌吧。」
「……是人嗎……唔、」本以為魔獸變成了人類,難掩驚訝的表情,但定睛一看發現魔獸並沒有消失,而是乖乖地待在那人身後,這才急忙摀住嘴。
「咳咳……我是佛羅倫斯。」有點不好意思地輕咳,「佛羅倫斯.布拉福特。請問妳是……」或許是太久沒有遇見其他人的關係,竟然不知道要怎麼接話才好。「還有,『那個』又是?」警戒地看向魔獸,不自覺又將手上的木棍握得更緊。
「就這樣?」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做什麼的、來自何處也好好交待清楚啊?等妳懂得禮儀之後,我再來考慮回答問題。」
「……來自魯比歐那--如果妳知道那是哪裡。至於做什麼的……大概就是戰鬥吧。」選了最正確而無關緊要的資訊回答。對方高傲的態度讓人不禁皺起眉頭,在這種情況下,不論怎麼看都是妳比較可疑吧?
但狀況外的人始終是自己,思考了下還是決定妥協。維持拿著武器的手不動,稍稍欠身行了個僵硬的紳士禮節。「那麼輪到妳回答了,這位可疑的小姐?」
「瑪格莉特,前高階工程師。」上下打量著這名新冒出的魯比歐那軍官,感覺跟艾妲差不多,都屬於可好好利用的犬類。「後面這孩子是地獄獵心獸,妳可以叫牠獵獵或小獵心;順帶一提虐待動物不管是在現世或影世界都是非常過份的行為,建議妳立刻把那木棍放下。」
「噗、」忍不住笑出聲來,瞬間就解除了備戰狀態。「所以妳也是被召喚過來的戰士之一囉,早說嘛。」
「那這傢伙…不,這孩子,也是戰士之一嗎?」雖然沒見過獸型的戰士,但也可能只是少見多怪,畢竟過去的同伴也不多。一想到牠可能是想帶自己過來才咬人,就突然有了點好感,走向前想伸手拍拍牠。「謝謝你囉,小獵心?」
「戰士?牠哪裡......」先不管有大腦的人應該都不會覺得獵心獸是戰士這點,記得艾妲被叼回來後有一陣子都不太想靠近獵心獸,但這傢伙卻毫無戒心的走向才剛攻擊自己的動物?
既然她這麼想當飼料也沒理由阻止,決定不做任何指令讓獵心獸自由發揮。
從上次跟工程師出門採藥後也過了三、四天,雖然感覺關係上有些進展,不過相處模式與氣氛並沒什麼變動,頭疼的次數倒是大幅增加,特別是晚上、半夜與清晨的時候........總覺得『助手』這個頭銜最主要就是讓瑪格莉特有藉口光明正大夜襲與摟抱。
拜此所賜原本習慣的晨練也被強制停止,睡眠時間延後的情況下至少有個唯一好處--在搬運器材時比較不會疲累。先前搬個五六次就得暫時休息,現在進展到能搬上第八趟,若往好處想,這也算是鍛鍊身體的一種........大概吧。
抱著奇形怪狀的巨大零件走出宅邸來到後方草坪準備與瑪格莉特會合,卻在遠方看見她正在跟某個人說話,而許久不見的獵心獸就在旁邊。仔細一瞧那人似乎有些眼熟,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是誰,不過更讓人在意的是對方身上穿著的似乎是魯比歐那軍服。
或許是跟自己有關係的人?搞不好她知道一些被遺忘的記憶?正期待的同時卻看到那人毫無戒心地走向獵心獸並對牠伸出了手,果不其然下一秒獵心獸便張大了嘴將她整個吞了進去。明明光看外表就絕對不會把獵心獸當成什麼可愛的小貓小狗,為什麼還會那麼放鬆的走過去想摸牠啊!
「瑪格莉特!」慌忙之下立刻將手上的重物扔到一旁趕了過去,「妳在幹什麼?快制止獵心獸!」
居然敢摔我辛苦做出來的零件?這白的跟那黑的都一樣活膩了嗎,魯比歐那的傢伙都這副德性?「不要。」
「妳......有人被獵心獸吞了啊!再這樣下去她會死的!」發生這麼嚴重的事,瑪格莉特居然擺出一副愛理不理的表情,轉過頭去繼續檢查她的零件、寫她的筆記?「快點阻止牠!」
「容我提醒妳兩件事,第一,我們早就死了,誰知道會不會再死個第二次;第二,妳的手沒斷也沒殘,有空煩我幹麼不自己動手救人。」不耐煩的拍開艾妲按住自己肩膀的手,「我叫獵心獸張口,妳自己拉她出來行吧?」
「搞什麼啊!大傢伙!」對著『地板』狠踹幾腳,「人不是見到了嗎?……」這才聽見外頭紛擾的吵雜聲,「……有別人?」
「請務必這樣做,而且快點。」不悅的看著瑪格莉特,這時應該要好好說上她兩句,但目前還是先救人為主。
原本以為工程師會做出什麼驚人之舉而警戒著,但瑪格莉特沒說什麼只是丟了個『妳很無聊』的眼神過來,接著手一劃,剛剛還死閉著嘴不放的獵心獸就乖乖張大了口。
緊閉的大嘴突然門戶大開,一雙明顯不是剛才那工程師的手臂伸過來協助。「謝了,」穩定腳步想向新朋友打聲招呼,但出現在眼前的人卻讓自己大吃一驚--
「.......佛羅倫斯?」幫助那名戰士脫身後,在看到對方的臉時楞了一下,熟悉的感覺突然湧現。「沒想到還會再見面呢.....」
「……艾妲?!」澄淨的藍眼、整齊盤起的耀眼金髮,最熟悉不過的那個人……但她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下意識地想確認『幻影』的真實性,伸手向對方的臉頰捏去。
「別鬧。」雖然大腦正盡力回想著有關這人的一切,並沒有很認真的看待那隻伸出的手,也不打算有所反應,但身體卻自然地做出了行動:上半身微微往後仰躲開、而右手扣拳自然地就往對方額頭敲去,像是做慣了似的。「.........?」
「哈啊,我肯定是暈了……」伸手撫上被敲擊的地方,還殘留著些許餘溫,雖然力道並不大,但卻是真實的觸感。腳步有些踉蹌地往依然大開的小獵心嘴裡靠,「……吞了我吧。再次出來時會看見誰呢……父親大人?姊姊大人?還是……」
「妳清醒點。」看佛羅倫斯又搖搖晃晃的往獵心獸那邊靠過去,也顧不得禮節便立即上前將她拉回。是受了傷還是出了什麼事情才會變成這樣?「瑪格莉特,能不能幫她檢查一下?」
「不需要,魯比歐那的軍人都是那樣,一會就正常了。」連抬頭都懶,繼續檢查缺少的物件與計算備用零件的數量。
「.....妳是把我們當成什麼了?」不悅的瞪向瑪格莉特,若不是還扶著佛羅倫斯,絕對會對她動手。「人比妳的零件還重要,請妳立刻過來。」
「誰說的,這東西絕對比那女人還重要。再者她早就死了,沒那麼容易壞;至於我的零件可不好說,妳最好準備一下賠償。」看來有些零件的規格因為事先計算錯誤而要重製,至於被艾妲摔的那個恐怕也得好好檢查一下。
「……我可不是什麼機械零件啊。」看著兩人熟稔的互動,腦海裡突然浮現那些被遺忘已久的『常識』--影世界裡人們的記憶殘缺不全,就算曾經是那樣熟悉的夥伴,有時也同樣陌生--現在的她們才是『夥伴』吧。
「吶、還記得我的事嗎?」順著艾妲拉回自己的動作,轉身輕輕抱上她的肩膀,附在耳邊問,「隊長?」
「呃?」怎麼這個世界的女性都喜歡摟摟抱抱的,不對,多妮妲沒有這種習慣.....但她還是個小女孩,所以摟抱是這世界成年女性的基本禮儀嗎?「這個......什麼事?」
「.............」不耐煩的抬起頭準備叫助手去辦事時,卻看見那兩個女人不知為何抱在一起,這畫面莫名的讓人火大,此時眼角也撇見一旁的獵心獸似乎有些不滿被忽略,正蠢蠢欲動的緩緩靠近著。
「比如說,在妳被亡者包圍的千鈞一髮之際英勇救人,」見艾妲沒有反應,稍微退開一步後繼續說,「或者是,在那個月夜之下向妳宣誓效忠……」拉開艾妲的白手套,低下頭做出騎士誓約之吻的樣子--當然並沒有真的親下去。
定定地看著艾妲,暗自期待著她會做出什麼反應。
快否認啊,艾妲,根本就沒有那種事--
「............那個.....我們.......呃......」是這種關係?或許這樣才說得通為何看到對方時有種懷念的感覺,甚至還記得名字--雖然除此之外的全部都想不起來。
但現在該怎麼辦?如果說忘記了這些重要回憶似乎會給對方帶來不小的精神打擊,可承認的話就成了謊言。話說回來.......是不是哪邊有些奇怪?「妳保有記憶嗎?我以為來到這世界的人記憶都會消失。」
她不記得。放開對方的手,努力維持笑容,「抱歉,是屬下失禮了。」
「剛開始時的確是一片空白,但會漸漸想起來的。從前的小主人也為我恢復了一部分的重要記憶,」--而那裡面全是妳。甩甩頭強迫自己把思考轉移到記憶的問題上,這才想起沒有見到她們的小人偶,「隊長妳們的人偶呢?」
「昏迷不醒囉。」原本是打算再把她們兩個給吞進去一次的,但看見佛羅倫斯的舉動後改了想法。
下指令叫獵心獸消失,自己則是從後方摟抱上艾妲的背,靠在她耳邊刻意大聲說道。「雖然會忘記生前的事情,但來到這個世界後的記憶可不會消失.......妳應該不會忘記我們接吻的事情吧,親愛的?」
「什麼……?!」比艾妲快一步反應過來,但這次完全無法隱藏訝異的神情,就這樣直直地望向她。
「那個......」雖然是反問,但好像還是被佛羅倫斯發現自己失去記憶的事情。縱使她立刻改變話題也能感覺到對方似乎很沮喪,正打算開口道歉時背上突然多了股重壓,熟悉的顫慄感傳來,來不及制止瑪格莉特,工程師便直接丟了個炸彈。「.......妳......現在講這個做什麼!」
她根本是故意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講出這件事情!而佛羅倫斯聽到後,果不其然滿懷驚訝的望了過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向她解釋。
「我擔心妳忘記了嘛,那可是我們的第一個吻呢。」總覺得火候似乎還不夠,至少那個黑的目前除了張大嘴巴發愣外完全沒別的行動。「沒妳的體溫感覺真不習慣,總覺得有點冷。妳不像昨晚一樣擁抱我嗎?」
「會冷請自己去穿件外套,拜託妳別再鬧了...........還有佛羅倫斯,整件事不是妳想的那樣。」到底是怎麼會發展成這種情況,總覺得一定有哪邊不對勁。明明自己什麼事情都沒做錯,為什麼會變成這種像是......像是腳踏兩條船的狀況?!
「那是……」那是怎樣?!被工程師突如其來的爆炸性宣言嚇得失去了冷靜,明明本來打算平靜地接受事實的……
「不,沒有人有資格干涉隊長的戀情,就算是我……」雖然理智上這麼說,但心裡或許還是有些失落吧,如果那個人最親密的位置換成了別人……不,能在這裡再次見面就已經是天大的驚喜了吧?而且,真要說和她變成情…情侶關係,也是從來沒想像過的。「能在妳身邊就夠了……」
「啊、對了,妳會冷?」想起那人的話和艾妲困擾的表情,脫下軍服外套想遞給穿著單薄的工程師。「這個給妳穿吧。」
「免了,我有我專屬的人體暖爐。」原先一個人在那邊不知道喃喃自語些什麼,結果突然脫下外套,還以為是準備要出手打一架之類的.......卻只是這樣嗎?乾脆再蹭了蹭艾妲的頸間,作勢十分親密的模樣。
「......佛羅倫斯,別管她了,妳先把外套穿起來避免著涼。」從剛剛到現在就試著想掙脫瑪格莉特的箝制,沒想到不管怎樣工程師就像是鐵了心般死纏著不放,又怕真的施力甩開會使對方受傷,只能咬牙切齒的按耐發怒。「瑪格莉特..........很冷的話,請妳立刻下來回宅邸內找真正的暖爐取暖。」
「好吧。」眨了眨眼,突然乾脆的放開艾妲--畢竟一直待在背後就無法欣賞她苦惱的表情了--繞到她旁邊,自然地拿走佛羅倫斯手上還未收起的外套穿上。「所以你們的聖女之子呢?」
「咦、」……剛剛不是說不要的嗎?瞬間抽走外套,又馬上轉移了話題,該說不愧是工程師嗎,腦袋轉速快到都跟不上了。「嗯……睡著了。我等了很久一段時間,但她都沒有醒過來。」
「雖然這樣說很奇怪,但我認為目前人偶的事情怎樣都無所謂。」按著頭疼的太陽穴,盡力壓抑著脾氣說道。「瑪格莉特,請妳先把外套還給佛羅倫斯,然後也解釋一下我們根本不是那種關係。」
「這哪裡無所謂了,聖女之子的事情可是關係到這個世界。」沒打算脫下外套,更沒打算解釋,打了個哈欠繼續說著。「外套可是她親口說要借我的,跟妳無關;至於我們的關係嘛......不就是那樣嗎?」
「.......只是普通助手與科學家、同伴與同伴的關係,親吻跟擁抱有一半都是妳在捉弄我吧。」早就知道瑪格莉特根本不會乖乖解釋.........也罷。
先不管生前跟佛羅倫斯發生了什麼,就算自己目前沒有那種感覺,對於不能理解瑪格莉特惡趣味的新戰士而言,澄清兩人間的關係絕對是必要。「妳剛剛不是說不要外套?」
「那個沒關係,」反正本來就是要給她的了,在這當下也沒多餘的精力去管週遭的溫度。仔細聽著她們的對話,越來越不能理解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顯然那個叫作瑪格莉特的工程師一口咬定,但艾妲的反應比起親密更像是無奈,甚至有點生氣。「那另一半是?」
「是.........嗯.......」若直接了當說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不想理會,或是覺得無所謂就隨著瑪格莉特起鬨好像......好像都有很大的問題。「......這不重要。」
「不重要,是嗎?」默默揚起了眉毛,考慮著面對艾妲難得的反抗是該先暫時抽手還是持續攻擊,不過對她這種個性的繼續纏鬥下去好像不太妥當。「那妳跟她的關係呢?很重要嗎?」
「.............」原本以為瑪格莉特會伶牙俐齒的反擊,但她只是輕描淡寫的應了聲便轉移攻擊方向,偏偏這攻擊還硬生生地踩到了自己痛腳。「.............不記得了。」
「……嗯,」低下頭想隱藏表情,希望看起來不會太糟……「沒關係。」
當初剛來的時候也是什麼都不明白,但隨著時間、經驗的累積,過去的夥伴、日常的回憶、甚至是戰鬥策略和裝甲獵兵的運用技巧,都會漸漸回想起來--艾妲也是一樣的吧?
「那重新介紹一下。我是佛羅倫斯,原奧羅爾隊成員,妳從前的搭檔,」舉起右手行了個標準軍禮,「很高興能再見到妳,隊長。」
「我的.....搭檔?」就只是這樣而已?總覺得有哪邊不太對勁。
「閒聊也聊夠了吧?」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等我這裡的事情忙完後妳們想聊多久都隨便,但請記得正事優先。」
「..........好。」不是很想理會瑪格莉特,但先前早已承諾要幫助她的實驗,所以現下也只能先繼續工作。「抱歉,佛羅倫斯,妳先進屋內休息?我忙完後再去找--」
「噢,妳不會忙完的...........這兩天我打算加緊趕工,因為沒有起重機,等下妳就去把裝甲獵兵開過來準備進行組裝。」用輕快的語氣直接打斷艾妲的話,「還不快去?」
「.......妳別太過分了,瑪格莉特。」她絕對是故意的,難怪弗雷特里西跟伯恩哈德都對工程師避而遠之。「自願幫忙不代表得成為妳的奴才,當初我們協定時有提過妳得給予基本尊重吧?」
「這跟那是一回事。想閒聊敘舊等回到現世後一樣可以閒聊,繼續留在這裡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妳就準備跟那些人偶一樣消失。況且我的實驗可是有時間限制的,趕不及的話就是所有人一同陪葬,妳是幫還不幫?」
「我也來幫忙吧,」工程師好像塞給艾妲很多工作,如果自己也能幫得上忙的話就太好了。「需要裝甲獵兵的話我也有一台,現在就去開過來!」裝甲應該還森林裡,那麼應該就是那邊了吧--轉身朝著森林的方向直直奔去。
「啊......」還來不及說些什麼佛羅倫斯便自告奮勇,也沒有阻止的機會就讓她衝離了視線;旁邊瑪格莉特投來的眼神越來越犀利,看來若是不按照工程師的話做而說要去找佛羅倫斯的話或許會有些麻煩。
再者,瑪格莉特的理由也不是不能理解,縱使很想跟佛羅倫斯打聽一些自己過去的記憶,恐怕也只能下次再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