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噁心感籠罩著我,我離不開馬桶半步。 只能瘋狂地朝裡嘔吐,吐到只剩下黃綠色的膽汁後,仍舊持續地乾嘔著。
一陣子後,情況稍微好轉了些。
我無力地整個人掛在洗手台上,稍做休息。
體力稍微回復後,使力把身體給撐起來。
膝蓋的部位不停地顫抖,整個人直打哆嗦。
朝鏡子看了眼,倒映的是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
本來就沒什麼精神的臉,現在更是毫無血色的慘白,頭髮被冷汗沾濕了黏在額上。
要說多不堪就多不堪。
用僅存的意識洗了把臉,把方才殘留在嘴龐的嘔吐物沖洗乾淨
瞄了他一眼,我緩緩地整理好衣容,接著粗魯地無視他,逕自撞過他來到客廳。
「...那個對身體不好。」他看著我,嘴上張了又張,猶疑許久,仍事說出了規勸的話。
「哼,痛又不是你在痛,說得輕鬆。」我很不客氣的頂嘴回去,那傢伙擔憂的眼神讓我良心陣陣刺痛。
怎麼?我就不能緩緩自己的痛苦嗎?
看那傢伙被我的話衝得有些慌亂,我只覺得更加的煩躁。
那傢伙正是我的那個菜鳥部下,叫梵恩。
近日他收斂了許多,比起剛開始認識時,對我的態度轉變很大。
這陣子帶他到處見識了社會上許多的黑暗面。
倘若用柯爾伯格的道德發展論的話,我就是讓他產生了思想上的矛盾衝突,進而提升思想層次吧。
在這段期間,他似乎把我拱成他的偶像了?
這感覺比起一個對我有敵意的菜鳥,一個狂熱的粉絲可是更令我頭疼的東西......。
我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度過的,生活中突然多出了這個拖油瓶,拖他的福,可是很不順遂的阿。
......總感覺我病情又加重了。
「老大,我.....」他忐忑地站在那邊,手裡似乎拿著什麼。
「沒事你就請走吧,我現在想一個人好好的靜一下。」我十指交叉,頭低垂,冷冷地發出了逐客令。
「......是。」梵恩僵硬、順從的點點頭,緩緩得退出了我的視線。
直到聽到玄關附近傳來開門與關門聲,我才將頭抬起來。
「該死的......。」吃完藥後,抽一根菸一向是我生活的習慣。
雖然我也知道這玩意兒不好,但我才不管。
我的人生我自己知道已經開始在倒數了,我只想舒緩自己的痛苦並活下去。
儘管,犯了法我也再所不惜。
又抽了兩口,良心又刺痛了一下。
於是我憤怒地將菸頭熄滅。
但由於情緒的大幅波動,我感覺頭痛又襲來,眼前一黑,我就這麼得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