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爾?」喊住那個名字,西昂到處走著,青年的聲音在大宅裡迴響。他不停的喊著、走著、尋找著...
直到他看到大廳的光景。
躺在那裏的正是他的青梅竹馬,他正在尋找的人。只是那雙眼眸失去了焦點,身體上有幾處明顯遭到刺穿的傷口。
那副身軀下有著大片血紅液體,西昂對那液體並不陌生,那東西他在勇者時代就見過不少。
「……克萊…爾…?」像是不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般,西昂走上前,在那副身軀旁邊停下。
青年看著它好一段時間,然後帶著呆滯的表情無力跪下。那明顯的動搖他也有過,如今他腦內只是不停轉著那天的畫面。
「克萊爾……?」西昂不斷喊著那個名字,只可惜名字的主人不會再有任何回應。
「?!」因為一早醒來發現克萊爾不在房間,所以決定和西昂分頭尋找,可是在搜索途中卻感到源源不絕的負面情緒擁入體中。
身體內的魔力製造君變得比平常活躍,從牆上裝飾的玻璃品中可以看到,左眼變成了和那個人一樣的瞳色,不吉的顏色。
「這到底…」如此龐大的負面情緒到底是遇到了多悲傷的事。
順着負面情緒的源頭走,從走廊的盡頭看到半開着通往大廳的門,阿魯巴能感覺到大量的負面情緒從中擁出,如果負面情緒是可以用肉眼看得到的話,那個濃度大概厚得看不到整條走廊。
當看到大廳內的景象他呆住了,躺在地上身上有多處刺傷的克萊爾,他身下一大片血泊,還有呆著跪在克萊爾旁的西昂。
「西昂?」
「西昂?這是開玩笑吧?你們兩個會指着我笑我是笨蛋吧?」搖晃着西昂的肩膀,他寧願西昂笑他是白痴,也不希望相信眼前的事實,他放開西昂伸手推了推克萊爾,叫他不要再玩,可是冰冷的屍體告訴了他,這不是玩笑。
「…勇者…復活魔法…」西昂的聲音顫抖著,他伸出手無力地抓住阿魯巴的衣服。他恨,他恨現在這個沒有一點魔力的自己,他恨如此無力的自己,他恨那個不知為誰人的兇手。
「復活魔法…像那個時候…」像阿魯巴被狄岑巴砍成兩半的時候。
不可能,復活魔法什麼的已經太遲了,克萊爾的靈魂和他的雙眼一樣已經變得暗淡無光,他們錯過了最佳搶救的時間,阿魯巴推開西昂抓着自己衣領的手,別過面去大喊「已經太遲了,他再也救不回的了!」
被推開的手無力落下,隨著啪嚓一聲落到血灘上,而濕潤的觸感拉回了西昂的注意力。他提起那只手察看手心,上面沾滿了血液,手腕、手臂、地上…液體沿著滑下、滴落。
西昂握緊了拳頭,他以為他不會再有為這種事痛哭的機會,他以為三個人一起的日常會持續下去,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再次遇上這種事。
說是痛哭,西昂也不是那種會放聲大哭的人,他只是呆看著眼前冰冷的屍體,眼角有著水份緩緩落下。
「…對不起…」責怪著自己沒有及時發覺克萊爾的消失,責怪著自己沒有及早找到克萊爾,責怪著自己沒有能夠令他復活的魔力…責怪著自己又讓他被殺死。「克萊爾………克萊、爾……」
「…」阿魯巴從來沒嘗試過安慰親友離世的人,自己的死也好,初代魔王的滅亡也好,西昂都從不需要別人安慰,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能默默等待西昂冷靜下來,還有他自己,雖然和克萊爾不是交情很深,但一起旅行的日子中已經漸漸成為了朋友,他怎麼可能不為他的離去而傷心。
比起傷心現在應該把兇手找出来,不知他還會不會傷害其他人,擦去臉水溫熱的淚水,阿魯巴蹲下身希望克萊爾有為大家留下犯人的名字或任何線索。
不過怎麼說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觸碰屍體,雖然是熟人但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本來已經抖震着的雙手震得比剛才還厲害,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便開始着手檢查,首先是雙手,如果克萊爾還有一點運氣應該能抓到一點兇手身上的東西,想到這裡阿魯巴往克萊爾的手看。
沒有讓他失望,克萊爾的手中握着一個信封,把信封從死者手中抽出,阿魯巴注意到這不是克萊爾反抗時抓到的,而是死後被人塞進手中,克萊爾的手放在胸口的傷口處,雙手被他自身的血染成了紅色,但信封卻還是如新的一樣雪白,很明顯是在克萊爾的血流光後再放到他手中。
「信?」把信打開阿魯巴閱讀起當中的內容,看完內文他一把拉起西昂「羅斯,那傢伙的目標不止一個,這根本就是…只是愉快犯,我們得告訴大家,說不定他已經準備向下一個人下手。」並不是希望西昂幫忙通知其他同伴,而是擔心丟下他一個人會做傻事。
緊緊握在手中的信中,寫着充滿惡意的犯罪預告,“我每天都會讓你們其中一個人的靈魂失去光輝,如果想要阻止我的話,就猜猜我是誰, 三樓最左邊的房間,抽屜裡有一瓶毒藥,要是你們真的猜到我是誰, 那個時候就把毒藥放在我面前,我會心甘情願服輸。如果沒有找到我,你們都別想離開這個地方。”
和所有人報告了克萊爾的死訊,而且讓所有人看了那封犯罪預告,雖然當中一人可能是兇手,但他不想懷疑任何一個人,得知克萊爾的離去,所有人無一不露出悲傷的神情,是為了失去一位有人而傷心,還是只是害怕兇手的下一個目標是自己,他不知道也沒有時間去研究,因為他看到了無法解釋的影像。
不見了!克萊爾的屍體不見了,可是地上的血跡告訴了他,他沒有走錯路剛剛確確實實有一具屍體躺在那裡,其他人把他移走是不可能的,三分鐘前他開始一一敲門通知各人克萊爾還有兇手的事,當時所有人都在屬於他們自己的房間,由於各個房間的出口都是使用同一條走廊,所有有沒有人出入他應該看得到,
在收到自己的通知後大家都默默退回自己房間,唯一的可以性就是犯人不是收到邀請的外人,如果真的是,那麼那個人應該走得不遠,不過他的想法錯了,因為大門被鎖上了。
「這下不妙了。」為了防止被一般人發現,所以大宅中沒有設置窗戶,也因為設計的問題沒有設地方可安放後門,所以這唯一逃生的出口一旦被封上…「我們…那裡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