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的在床頭櫃裡找到了繃帶,隨便殘繞上幾圈,做為止血用途,然後再將染血的衣物退去。
幸好外套在當時已脫下,要不然又再報銷一件了,近幾天衣服汰換率還真高。
坐在床緣,浴室門口的全身鏡隱隱約約照著自己,臉上一點青一點紫,惹得自己不禁嘲笑出,「真是狼狽。」安穩的生活過久,連以前是怎麼混的都忘了。
再次打開床頭櫃,拿起醫藥箱好好上藥。
「嘖。」不明顯的,在手臂上被人劃破幾道口子,雖不至於深不見底,但依然把襯衫染上一片詭譎的紅。
趴在沙發上、抬起眼看著一身狼狽的男人在房間裡來來去去,而後再次垂下眼、抖了抖耳朵當作是歎息。
昨天是摔門今天是出去跟人幹架回來,這男人的生活也是乒乒乓乓的挺多采多姿嘛。
雖然想著是不是應該過去關心兩句,但要是被當成是嘮叨那可就是自討苦吃了。
『話說回來,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似乎也是有傷在身...的吧。』不知怎的、突然回想起了某件似乎有些久遠了的事情。
或許因為習慣了,房間有另一個氣息完全沒注意著,普通的做著包紮作業,直到對方開口才發現原來房內還有這麼一個人。
「多久的事你還記著?」將繃帶打個牢固的結後問道,雖然自己也未忘記就是。
哎呀、似乎是不小心將心裡想著的話說出來了。『你就當成是偵探的壞毛病吧,容易把很多事情都往心裡去記著什麼。』輕輕笑了下後、喵著回答道。
「這種不必要的情報不用記著也好。」將用過的棉棒、染血的衛生紙拿到到垃圾桶丟,「這裡要記更重要的東西,偵探。」右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尾巴不自覺的晃動一下。
「唔嗯、」吃痛的悶哼了一聲,看來那多出來的部分也有傷,那傢伙果然看不順眼。
『比方說什麼呢、變成貓的時候如何幫忙療傷之類的嗎?』不輕不重的軟軟喵著,同時也撐起了身、從沙發上輕盈的三跳兩跳便晃到了男人的身旁。
把尾巴抓起檢視傷口,只是小小的破皮擦傷,確認沒大礙後就把尾巴放開,反正這時間到了自然就消失,不用多操心。
看著晃到床邊的布朗寧,「喔?你倒是說看看,你是要怎麼做?」輕笑回話著,至於這到底是否重要到讓腦子記著,就別反駁了,免得沒完沒了。
『就是想知道才問你的啊。』淡淡的說完後、跳上了床接著轉而跳上了男人的肩膀,『不過真要說起來的話,貓的療傷方式、不就只有一種而已。』
一邊說著、一邊卻也伸出了有著倒刺的舌頭,象徵性的在男人臉上的瘀青處舔了下——然後弓起了身子、隨時準備跳開。
好奇著,還沒反應過來時被貓舌狠狠舔了一下,刺痛感立即從臉上傳來,「這算哪門子的療傷!」而且還是舔在瘀青上,不爽的戳了下布朗寧的額頭。
順著被戳了下額頭的動作跳到了床上,『哎、貓的確是這樣做的啊——』貌似無辜的喵著,不過、好吧、也許自己真的沒拿捏好力道之類的。
看不出來到底是真心認為如此還是只是在愚弄自己,「嗯?我記得你是人吧,怎麼,同化了?」
如果被回答是那也不意外,這樣模樣都幾天了是吧,習慣真是可怕。
『但是現在是貓也是無可否認的事實啊。』毫不遲疑的回答著,而後跳上了男人坐著而曲起的膝、坐了下來:『再說了,雖然我有辦法幫忙療傷、但是現在這個模樣也做不到不是?』
——所以、只好用貓的方式表達一點關心......還是其實你比較喜歡一般的「你還好吧」還什麼?
算了,跟這位腦袋轉得快的偵探辯這個有些無謂,再者自己也沒這心思去辯論到底是人還是貓這件事。
「好意我領了,」窩在推上的溫度不討厭,尤其今天又冷,「但這點傷自己來就行。」而且藥什麼也擦完了,除了那節尾巴。
『那我就待在這裡就好吧。』一邊說著,一邊也就這麼趴下、將身子蜷成了一顆毛球。『——然後、別嫌我囉唆啊,身體失了血總是要補的,用你們的話來說大概就是、嗯...出去混總是要還的、是吧?』例子好像有點不太對、嗯、算了。
「完全不懂你要表達什麼。」低沉的笑了起來,難得看到言不及義的偵探。
情緒放鬆後,肢體傷處的痠痛,判隨著疲勞湧上,淹沒感官,想也沒想的直接把坐著的上半身躺到床上。
耳尖因為男人的舉動所引起的聲音擾動而抖了抖,稍微調整了下自己的姿勢,將身子拉平、一對前掌轉而擱放到了男人的下腹處,微微瞇起了眼——『好啦、晚安?』
閒聊也聊的夠多了、似乎也是該休息了的時候。
「要一起睡的話就睡好,上來。」拍了拍枕頭邊的位置,而自己也把雙腳伸上躺好,雖然趴在腿上的溫度很溫暖,但真的這樣睡下,不保證之後翻身時不會把貓摔下或壓住。
原本的打算是等男人入睡之後自己再看要怎麼移動位置(順便幫忙拉個被子什麼、那自己多少還做得到),但既然都這樣了、與其恭敬不如從命。
於是順著男人的指示、一個躥跳撲進了枕頭裡,整個身軀都陷進軟綿綿的枕頭裡的感覺還真是讓現在身為貓的自己感到莫名滿足。
看著布朗寧撲上枕頭滿足的模樣,聳聳肩,隨後把日光燈切下,也躺上另一顆枕頭,「晚安。」毫不掩飾的打了個哈欠後,逐漸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