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跟我一起執行任務的人就是你嗎?」看著眼前出現的少年,雖然看起來是頗年輕的,但是舉止看來,應該是個有受過禮儀訓練的人......又或者其實只是個嚴謹的人。
基於先前的案子,將氣氛籠罩在緊張與恐慌當中,因此多出了輪流守夜的任務。
望著身旁留著鬍子的大叔,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不修邊幅,這讓有潔癖的自己有些難以靠近。雖然幾日下來得知這人個性上算是親切,可實際上要搭檔卻還是有一點排斥。
沒有多餘的表情,隱藏住自己的心情感受,面對眼前的人只是用著淡淡的眼神語氣回應對方的問話:「嗯……我是布列依斯,請多指教。」基於禮貌,還是先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的出來對方似乎是不太想搭理,雖然如此,還是要好好處理這件事。「你好,我是阿奇波爾多,既然有緣在同一組,就請多多指教了。」畢竟是要一起做事情的同伴,依然是伸出手來想跟對方握手。
「嗯。」伸出手回握的同時,隱約注意到人眼底的尷尬,稍稍撇開視線,隨意帶過解釋:「不好意思,我不太擅長跟不熟的人相處,如果覺得不舒服,還請見諒。」收手,逕自到營火旁,屈膝抱腿坐了下來,凝視著閃爍的火光微微嘆氣,心裡只想趕快結束這荒唐一切。
「呵~沒關係,就讓我們好的做好這任務吧。」仔細看了一下對方,狀況似乎是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糟糕,想了一下後,就往另一邊去坐著,希望今晚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就好。
「布列依斯,你,應該還是學生吧?」看著對方,由於是在不同邊,所以說話聲音有些大聲,應該是不會被當作是在兇對方吧?
靜靜地望著對方的舉動,在兩人都席地後,氣氛像是被凝結一般停滯,除了營火還在蟲鳴的陪襯下舞動著。
但這份寂寥沒有維持多久,打破寧靜的聲音大辣辣地衝進耳裡,使差點出遊的神識立刻被拉回,「呃,是。」抬頭望向阿奇波爾多,頓了頓,有些無奈地說道:「其實你可以不用那麼大聲,我聽的見。」就連剛剛對方坐下時,鞋子摩擦土地的聲音都聽的到。
看來是嚇到對方了,臉帶著歉意的回了一句不好意思後,看對方的反應,真的很沉默,但這樣守夜會很容易睡著,看來還是要自己開話題。
「學生真的是不錯阿,以前在那時候也是過的很自由,喔對了,我可以叫你布列就好了吧?」
對於阿奇波爾多的道歉僅是回以一句「沒關係」就結束了談話。雖然知道此刻的沈默忍容易讓人胡思亂想,可不擅長攀談的自己也只能任由氣氛沈默。
「啊?」突然拋來的話語令自己差點反應不及,「嗯,可以。不過……我倒覺得現在大家都太自由過頭了。」無奈中帶點嫌惡的嘆了口氣,如果說自由不會妨礙到他人還算好事,但若影想到他人就另當別論了。
「自由嗎?這就是青春阿~請多把握。」轉換一下話題好了。「布列也是組織的人囉?」突然的問了這件事,想看看對方的反應。
聞言又深深嘆了口氣,真的也太過青春。
「啊?」瞬間的轉換讓自己稍微頓了一下,「是……我想來這裡的人,應該都跟『Unlight』有關。」因為這絕非巧合,但……為什麼?
想至此,眉頭不禁深皺。
看著對方的表情,果然是這樣,看來跟那個組織肯定是有什麼關聯。「嘛~既然如此,那就見招拆招吧,現在就先看狀況囉,熬夜應該是沒問題吧?現在的學生晚上活動力據說比早上強呢。」試著將氣氛緩和看看,不然目前的對話頗無聊的。
「如果有這麼簡單就好了。」該說這人樂觀過頭,還是認為組織只是玩玩?
「熬個1、2個小時是沒問題,但別把我跟那些只顧著玩的傢伙混為一談。」想到那些根本自我中心過盛的,就覺得頭痛。「話說回來,我們後面不是還有人輪班嗎?」淡然地望向對方,這人不會以為整晚就自己跟他兩人守夜吧?
跟對方互看,其實也在想是否有人要換班了。「大叔我也是有年紀了~不適合熬夜太久阿。」說是這樣說,其實沒有哪天是不熬夜的。
「聽說過11點之後就算是熬夜了。不過……」眼角又稍微打量了下人,「你看不出來是那種已經禁不起熬夜的年紀。」
「對了,到今天,你有什麼頭緒嗎?」撇開了對人的觀感,反過來主動問了阿奇波爾多。被困在這裡幾夜,自己相信大家的目標都是一樣的。
「哈哈哈~大叔我可是過30囉。」乾笑了幾聲當作表示後,繼續回答:「有些微妙的感覺這或許是一場陰謀,再加上早上時曾經發現磁場錯亂,所以更有不好的預感......但是一切都是在猜測中,只能說要自己小心囉。」
「磁場錯亂?」像是聽到了某個關鍵字,突然睜大了眼睛,「那麼我的手錶到這裡就突然停擺,是不是也跟這有關係?」從口袋拿出了平常一直環在腕的手錶,時針跟分針個別停在完美的十點十分,但自己印象中,來到這裡之前的時間,並不是這個時間。
「嗯,所以才會說有不好的預感,看來是連時間都有影響。」稍微頓了一下後,繼續的看這著對方,看來雖然有些心境上變化,卻也很快的恢復平靜,嗯,是個冷靜的人。
營火持續的燒著,撥弄使下面被覆蓋住的木材能繼續燃燒後,似乎是有想到什麼,但是卻因為只有一閃而逝,無法再想起。
「嗯……希望只會是巧合。」也不知道其他人的手錶是否也跟自己一樣。
收回方才的神色,沈默的空氣圍繞在彼此之間,儘管都知道現在或許應該選擇振作,可凝重的故事還沒完結,任誰也無法真的笑著面對。也無法得知,彼此在想什麼,而自己又能活到什麼時候?
火堆被燒的霹啪作響,時間緩緩的流逝,過於安靜的氣氛,隨著多日的疲憊,精神與體力漸漸被睡魔侵襲。還正惱著幾時可以跟周公下棋,身後便傳來另一組人說要交班的消息。
稍鬆了口氣,起身拍去褲子上的塵沙,對著一起渡過這段時間的搭檔微微揚起嘴角,「休息吧?辛苦了。」
「辛苦了,接下來就好好休息吧,還有不知道多久要努力的阿。」笑著與對方說,看到下一組人緩緩的走向火堆後,把身上沾附到的沙粒拍掉,向對方與另一組人揮了下手,直接就進入帳棚內了,嗯....希望這樣子的情形不會持續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