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晃晃地想要站起身,手掌摸到的是冰涼的粗糙岩石的表面。在自問這裡是什麼地方之前,自己卻先一步察覺到眼前的存在。
內心湧起一陣惡寒。
存在於眼前的「那個東西」巨大無比。牠懷抱著洶湧的憤怒和邪惡,正在伺機要把自己整個吞下去。
整個身軀都完全凝固在恐怖當中。
儘管如此,全身卻感覺到無比的灼熱——這是不是因為眼前的「那個」是比任何火焰都要兇猛暴烈的存在呢?
無與倫比,無可匹敵。
能將「那個」給予討伐的大英雄是何等論外的存在,連想像都感到困難。
吸進來的空氣就像毒物似的,伴隨著痛楚傾吐而出。但是,「那個」卻並沒有對自己動手。
既沒有現出身姿,也沒有向自己搭話,只是靜悄悄地轉移了方向。既不是逃跑,也不是離開。只是默默地把那巨大的身軀蜷縮在一旁而已。
——這既不是夢境,也不是現實。是位於夢境和現實的境界線上的夾縫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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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了眨眼睛。
空蕩蕩的學生會室只有自己一人。
「對了......記得昨天好像在這裡睡著了..........」為了完成雷歐會長賦予的任務。
結果,調查到了很了不起的東西。
今天會長應該就會宣布了吧。
那麼在那之前..........
先去找Berserker吧。
一起通過了二回戰的同伴。
但是互相交流的機會卻不多。
雖然說跟Berserker交流聽起來相當詭異,但是語言姑且不論,那位Servant確實是,擁有理性的英靈。

「這時候應該是在........花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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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門的另一端就是花園。
感覺的到Berserker就在門的另一邊。
然而,門不知道為什麼,是上鎖的狀態。

「........沒辦法了。」
「————理導(Strasse) 開通(Gain)」
令物體變質,並加以破壞的魔術。
原理構成極其簡單。
會修習這種魔術的魔術師,就跟會修習強化魔術的魔術師一樣不正常吧。
輕而易舉的破壞了門鎖。
在心中默默道歉之後,走進了中庭。

「那個、破壞公物可不太好喔?」從後面叫住了把門破壞的少年

「呃?」沒想到才不到三秒就以現行犯的身分被目擊了。
尷尬地回過了頭。視野所見的是想像之外的麗人。
事後回想,那或許也是一種緣分吧。
「............抱歉,我會修好的...........」

「不過...妳是誰?」

「啊...................」
可以看得出來對方是真的,純粹因為好奇而詢問。
不過一般而言,這樣單刀直入的提問只能歸類於沒有思考的魯莽吧。

「................齊格。」

「喔呀--原來是新的朋友阿!是來找這裡的人嗎?」聽到對方報上自己名子後、心中湧起了一股喜悅的心態。

「不過這個名子...怎麼跟齊格飛...那個英雄...?」想了想又感覺不對..

「那是取自於我的恩人的名字.......如果完全借用名字也未免過於冒瀆,但是這份大恩大義是決不應該忘記的,所以我就打算用齊格這個名字。」雖然不明白對方在想什麼,不對,應該是明白的吧。
畢竟自己的名字,會聯想到某個屠龍者也是理所當然的。

「原來如此---」突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記得要把門修好喔~不然等等有人可是會生氣的」從剛被破壞的門走了出去

「是.......................」這時後才覺得,靈體化的能力真是方便呢。

「…………」少女看著眼前綻放的花朵,露出了淺淺地笑容。

「........啊,早、早上好。Berserker。」總覺得不是能夠打擾的氣氛,但還是試著打了聲招呼。

「………唔……」回過頭來,映入眼簾的是已陪伴了自己一段時間的,被少女稱作Master的人。

「打擾了.......」不自覺的使用了敬語。
接著踏步走近。

「………嘎喔……」看著來者的走近,少女朝著那人點了點頭表示回應。

「對了,Berserker,我想確認一些東西.........」
雖然參加了學生會,但是並沒有忘記做為參戰者的《本分》。
聖杯戰爭,雖然前兩回的戰鬥都有驚無險的度過了。但是單單如此是不足夠的。

「……………?」看著眼前與自己正對著眼的人,少女感到了些許的疑惑。

「雖然知道Berserker的故事,但是不管怎麼說傳說跟事實總會有些出入.........」比方說,按照傳說的話,眼前的存在不可能是這樣柔弱纖細的身姿。

「所以我想弄清楚一些Berserker的事.....可以嗎?」

「………」對於來人的問題,少女並沒有興起什麼不愉之意,便再度點了點頭。

「那麼...............」
維克特·弗蘭肯斯坦是一名鑽研自然科學的學生。他被想要創造出"理想人類"的妄想鬼迷心竅,花了兩年時間,終于讓生命成功寄宿在了一具東拼西湊、沒有生命的肉體上 。
在他的理想中,誕生的本該是個聰明美麗的完美人類。但創造出來的卻是一只丑陋的怪物。弗蘭肯斯坦出於過度恐懼,將她再度解體,逃離了現場————
誰知這隻怪物就算被解體也依然活著。她重新把自己接好,執拗地苦苦追尋那已經逃往瑞士日內瓦的弗蘭肯斯坦。這是一場由憎惡和戀慕所釀成的追逐劇。
她向自己瞻仰為父親的弗蘭肯斯坦提出了那個眾所皆知的請求。
而弗蘭肯斯坦冷淡地拒絕了。
造不出來,再也造不出來了。他一次又一次地重複這句話。信以為真的她陷入了無盡的絕望。
但就算這樣也一定要讓他造出來。
她殺害了弗蘭肯斯坦身邊的人們、就算是無辜的人也不放過。最後連他最心愛的婚約者都命喪黃泉。
即使如此,弗蘭肯斯坦還是拒絕一切,只是一味地逃亡。
曾經這位歡快開朗、才氣橫溢的青年的身上早已找不到當年的面容。他衰弱得像個年過花甲的老人。弗蘭肯斯坦到最後的最後終於悔恨莫及,在北極發狂而死。
發泄憎惡的對象消失了、自己仰慕的男人也從這個世上失去了蹤影。
她向陪伴弗蘭肯斯坦度過生命最後一刻的名叫沃爾頓男人告別,在北方的盡頭堆起了一座薪火之山。她喃喃許願,用業火將自己燃燒殆盡。
我的灰燼啊,但願你乘著風兒飄灑到那廣闊的大海。
那就是,弗蘭肯斯坦在妄執的盡頭所創造的怪物,最後的姿態。

「那麼妳的願望就是........"想得到一個和自已同樣的伴侶"對吧?」做出了總結。

「………」稍微露出了寂寞的表情,少女低下了頭為了不讓來人看見她的臉,沒有點頭,但也沒有搖頭。

「..........抱歉。」果然,就算是事實,有些東西也不是能隨便觸碰的。

「…………嗚……」搖了搖頭,少女並不想讓來人為她哪怕任何一點擔心,於是她抬起了頭注視著眼前的人,臉上已恢復方才的面無表情。

「那麼,單方面的瞭解Berserker的情報......好像也不對呢。」

「我也稍微說一說自己的事吧?」雖然不是什麼值得一提的故事。
但是,少年覺得這是有必要的。

「………唔……」聞語,少女不禁動容,雙眼微微地張大。對於眼前的這個人,少女幾乎毫無所知。雖然這和少女的職階和不喜言語也有關系,但眼前的人除了那所謂
學生會相關以外,並沒有和自己說過其他的事物,更不用說是其自身的經歷了。

「那麼........就開始了喔。」雖然是不堪回首的記憶。
但是絕對不是毫無價值的。
至少,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要論製作人造人的技術,恐怕沒有能夠超越艾茵茲貝倫的家系吧。
自己就是那樣的存在。不對,是贗品(Faker)。
曾經,有某個魔術家系,盜取了愛茵茲貝倫的人造人技術。
雖然不完整,但是也無所謂。
就算缺乏了自律與思考、行動的功能,單純作為『電池』的話,不需要那些東西。
沒錯,比人偶還不如。
假如他是作為僕人和戰鬥用而被特別鑄造出來的東西,那麼被賦予個體識別名稱也是常有的事,但他只不過是純粹的工業製品,根本就沒有起名字的必要。
只是個徒具人形的魔力爐罷了。
那個魔術師攜帶著他,參與了位於某處的《聖杯戰爭》。
並不是像這樣128人的超規模淘汰賽,也不是七對七的大戰。
而是最接近原型,7存1的生存戰。
有了自己的魔力供給,作為Master根本無須負擔任何魔力消耗。
再加上他所抽取到的Servant,是在三騎士之中也堪稱最優秀的Saber。

那是名符其實的大英雄,要取得勝利簡直輕而易舉。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然而,在奇蹟般的概率之下,那向物件在某一個黃昏,突然睜開了眼睛。
對於現狀完全摸不清楚。
唯一有的念頭,僅僅是,不想死而已。
於是,他打破了培養槽,用滑稽狼狽的姿態,展開了逃亡。
「————理導(Strasse) 開通(Gain)」
自己用盡全力做出了反擊,然而很快就被打倒了。
區區一介連人偶都不算的魔力爐竟然敢反抗自己。
自尊心受到了刺激的魔術師,忘了本來的目的,毆打著少年,打算置其於死地。
要死了呢。
帶著無比的遺憾,這是自己當時唯一的想法。
然而..........
「住手,Master。」
「Saber.....,剛才,你說什麼?」
「我叫你住手。但願,你能為他進行治療,然後解放他。」
「…………別開無聊的玩笑。進行治療,然後解放他?我們為什麼必須得做這種事?」
「Master,我正在訴諸你的良心。就算救了他,也不會導致什麼不利。」
「閉嘴!閉嘴閉嘴閉嘴!你是應該遵從我的命令的servant吧!?充其量一個使魔,居然向我提意見,你以為是被允許的嗎?你只要默默地服從我就好!」
「你不打算救他嗎?」
「我叫你閉嘴————」
雖然不清楚,但是無所謂了。自己在剛才已經受到了無可挽救的致命傷.....
「啊啊,我又一次,踏上了錯誤的道路。在迷茫與困惑中,我選擇了最壞的一步。」
聽到了,某人的悲嘆之聲。
「不過…………即使如此,應該還來得及。還沒有結束。」
「我無法補償。不如說,也許是我讓他背負了非業的命運.....即使如此…………我,還有一條應當奉獻給他的生命。」
感覺到有什麼進入了自己的身體。
那是,像是心臟一樣的東西............
「如果有下一次的話,我希望............成為正義的朋友。」
之後的事沒什麼好提的。
自己莫名其妙的活過來了,還比以往更加健康。
那個Saber去了哪裡,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全都想不起來了。

「然後..............就是現在的樣子了。」再度做出了總結。

「……………」

「啊啊,抱歉。很無聊吧?」短暫又曖昧不明,連愛憎的對象都沒有......混沌的人生。

「…………………」將再次低下的頭用力地左右搖晃,少女的心裡掀起了巨大的波濤。

「所以說......就算要說願望,現在的我也沒有那種東西。啊啊,不過不用擔心,我會全力以赴───如果得到聖杯的話我會給Berserker使用的。」那樣就行了。
比起現在還毫無方向的自己。
少女那純粹的祈願,更有被實現的價值。
--原本並沒有任何的目標,就連自身為何會存在於此地的緣由也不明白。每日培養花草,偶爾與面前的人一同出門散步,就這樣地習慣的生活。
--沒想到,眼前的人卻有著如此令人悲傷的過去。此時,少女想到了一個東西--聖杯。
--沒錯,聖杯,號稱萬能的許願機器,只要得到它就能實現任何的願望。沒錯,比起就連生存都是件幸福的事的自己,眼前的人一定更需要--

「………」少女抬起了頭,眼中充斥著堅定的神情,對視著眼前的人。
--雖然語句斷續,但這已經是過去對自己承諾不與他人言語的少女所能做到的最大的努力了。

「.........................Berserker.......?」坦白說,自己受到的震撼是超乎想像的。
並不是Berserker會開口說話這件事。
而是.....眼前的少女會以言語表露自己的意志,這件事。

「………………」話一說完,少女便飛快地低下了頭,彷彿臉上有什麼不可見人的事物似地躲避著眼前的人的目光。

「唔..............」雖然很開心,不過總覺得氣氛變得尷尬了,這個時候..................

「要到外面散個步嗎?」笨拙的決定。
不過......少年還是向少女伸出了手。

「…………」看著伸向自己的手,延著手臂,少女看向眼前的人,那是一個擁有著溫柔而又堅定眼神的人。
纖細而柔弱的觸感。
那絕對不是所謂"怪物"的手。
只是一個孤單的少女而已。
啊啊,決定了。
至少,不能辜負她的心意。
聖杯戰爭,自己能在其中找到的東西不知道是否存在。
但是,先試著做做看吧。在廝殺之外,找到其他的東西.........
對了,還找不到的話,就先效仿那位英雄吧。
成為正義的朋友,雖然是太過高潔的理想。
但是幫助、支撐身邊的人,這種事,還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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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各位所見!本次宛若小品一般的外章,就到此結束了!不過將並非高潮的橋段強行拉長正是愚作的象徵,有為文豪曾說過,
簡潔是智慧的靈魂,冗長是膚淺的藻飾!(Brevity is the soul of wit!)」

「噢!還未自我介紹.....吾輩是眼前尚未出場的Servant Caster!因為言峰神父有其他要事,本次的善後就由吾輩代勞!」

「那麼!就此切入正題............對於本次的外章,各位的感想如何?當然,需要投票的問卷調查階段也是不會短少的。讀者的心得是作家的動力泉源,對了,吾輩的新作喜劇《龐貝城風雲》也即將在近日於CWT公開發售!請密切關注相關情報!」

「唔,不過廣告就到這裡吧。請各位仔細聆聽題目..........『這次的出場人物,各位覺得最亮眼的是哪位呢?照慣例,獲得票數越多者,得到的戲份加持也會越大。』請各位認真抉擇.......
最重要的是,你必須對自己忠實。(This above all: to thine self be true。)」
5.我覺得今後的尾聲時間都應該由Caster來主持,其它言峰什麼的都應該廢除。

「以上!全員選擇!」
==========Reader Time==========

「啊.........第五項請各位當成沒看到就行了喔。」
沒想到《龐貝城風雲》真的要在CWT出……請問有通販嗎?

然後我選
3。

依這情況...選3應該比較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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