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推開六樓唯一殘留人煙的房,一股清香盈懷。這是自個的房、卻又不怎麼像。
手中小信黑字白紙,一個個端正字體被親手寫下,不難看出書寫人心中掙扎、不捨,卻清晰闡述道,要6-3號房的女孩離開公寓一事。
因著她連四月來未繳的房租。她知道,對方已對自己很是寬容,一般早已成了冤家債主。
然而,房內木桌上放著的一包,由刺繡與蕾絲裝飾的錦囊,鼓鼓的,裡邊裝著的金額,正巧與積欠的租金形成諷刺。
她也知道,錯的是她自個。一向以來依舊太過故步自封,即使與人來往,相處卻顯得隔閡。
一如這鎖在她房內的錦囊,儘管極盡所能表達著、益渴望被看見,卻因外頭太多他人無法打開的層層枷鎖,而被隱藏、無人知曉。
回想起,去年入這公寓,也恰恰是春節期間。猶記得那年,自個深夜獨自在一樓,布置出一片喜氣洋洋的大廳;以及親手縫製的一個個小包,裝著那色彩鮮豔、不能食用的馬卡龍,一一送至住戶門前的景象,歷歷在目,閉上眼,彷若昨日。
且當送別,除了木桌上頭,依舊放著的錦囊,少女再放上了一包。
收拾了沒幾樣的私人物品,留下許多花花草草。她記得,住戶中有這麼個女孩喜愛植物,她定願意也能夠替她照顧它們。
最後,少女轉身離開,這回,她沒再將門鎖上。敞開著,即使這時,依舊吶喊著渴望有人發現。
再次來到六樓,這層樓唯一的住戶已經離開,來到那位住戶的房前,手搭在門把上頭,心裡頭似乎希望,在房裡能再見到有著一頭美麗短髮的少女。
敞開著的房門與少了私人物品的房間,感覺空蕩蕩的,讓人躊躇在房前,想踏入,心裡卻又有些不捨難過,晃了晃頭,告訴自己這樣不行,要是每位住戶的離開,自己都這麼難過,早晚會得憂鬱症。
呼了口氣踏進房裡,似乎能看見少女正在縫製精巧小物的身影......。
明白了爲何放在桌上的錦囊,收下了它,另外還有包,裡頭看是裝有繽紛色彩的糖球?又或許是祈福意義的彩色石子。輕笑了,連同收下,但臉上還是掛著不捨的面容。
看了看房裡的植物,待會請香草妹妹過來一趟,認領照顧,雖然想移至庭園種植,不過看這些花草,似乎更適合再室內綻放芬芳,使人放鬆愉悅。
說到庭院,也想到去年春季,少女敎大伙們,一同在庭院播下各類種子,隨著日子,那植物們也跟著綻放凋零,或許,就與人一樣吧,總會相見,然後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