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寒風,細雨輕灑,攏了攏身上的大衣,應警視廳一課的同事之邀來到酒吧。甫踏入酒吧,脫下身上微濕的大衣,環視四周,忽瞥見熟悉的身影。大步上前來到吧檯邊「Martini。」話落,楊著邪魅的笑,話語中帶著玩味,「自己一人?」
自己對於酒的要求極高,因此並不常進出酒吧,然眼前這名同事可是上級眼中的頭疼份子,光是穿著制服進出酒吧這件事就足以讓他被革職,但因為男人的辦事能力,使得上級對於此人的處分不敢太過。
聽見從後頭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響,頗為耳熟,單手撐著頰往後一瞥,見那邪魅的笑容,挑起眉打趣一笑:「不然你還有看到我旁邊有其他人啊?」
嘖嘖嘖,他們怎麼也來了,不,他們不重要,是他怎麼來了?帶著一絲疑問,但一下子便拋到腦後了,反正不重要。
說著說著想拿起酒杯時,頓時發現杯底早已空了,抬了頭看著調酒師開口:「Hendrick’s.」只見調酒師又丟回了問題:「琴酒還是馬丁尼?」自己毫不猶豫的選了琴酒後,看著那男子,「怎麼來了?」
修長的手指比了比一旁正在鬧的一課同事,接過調酒師遞上的酒杯,透過光線觀察酒的色澤和透明度,而後輕晃,欣賞酒體在杯內留下的淚角,將酒杯靠近英挺的鼻,品聞酒香,小啜。
「是沒看到其他人,不過挺好奇你怎沒帶上那美人?」再次輕啜一口酒,帶著饒富饒富深意的笑容,記得沒錯,身旁品著Hendrick’s的同事被派掉到的單位有個警察似乎異常黏著男人。
接過酒杯便直接輕啜了幾口,聽見對方的問話,不以為然的挑眉,「帶上他做什麼呢?」穿著制服出入酒吧本身就不太對了,再帶上一個穿著女警服的男警,自己不被那群老頭抓去約談才怪。
對於男人的問題感到有趣,薄唇抿成一線,帶著點尋釁,吊兒鋃鐺的勾起一抹微笑,「只是很好奇你和他的關係罷了。」瞇起眼眸,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又道,「有傳言你們關係不錯。」
「沒什麼啊,別想多了。」對於自己身旁的傳言,沒有打算去證實或否認,太麻煩了,反正最後總會知道的不是嗎。輕笑出聲,無謂說道。「倒是你怎麼有興趣打探他人八卦?」
「興趣嘛.......」聽了男人的問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對於別人的八卦我倒是沒什麼興趣。比起聽聞無聊的傳言,我比較相信親眼所見的事。」音落,啜飲己口杯中的酒,睞了眼男人眼上的神情,開口調侃,「怎麼?那人無法打動你封閉的心?」
「打動?」冷笑一聲,一口灌掉酒杯裡所有酒,開口:「再說吧,況且我不可能會在這麼短時間內愛上一個人,一切只能再看看。」聳了聳肩,對他來說一個突然出現的人要打動自己封閉這麼久的內心怎麼可能呢,頂多縱容他在身邊而已。
昏暗的燈光,调酒師輕輕地搖擺著臂膀,極其優雅地調配出一杯杯酒品;將酒杯中剩餘的酒一飲而盡,噙著神祕莫測的笑,淡然的嗓音自唇間而出,「凡事可別太早下定論。」話落,兩人間頓時陷入靜默,良久,啟唇問正要再向調酒師要酒的男人,「被派掉過去的單位如何?」
「......」定論嗎?呵,我還有打算在心裡融下其他人嗎?搖了搖頭,自己都不清楚,誰會知道呢。又是一杯琴酒,看著調酒師放置眼前的琴酒,開口:「麻煩死了,真不懂上級在幹嘛,除了事情一堆很煩外基本上沒什麼問題,好險那裡的人辦事效率還算可以,不然,嗯,算了。」
「不然?」聽出男人話語中別有深意,帶著戲謔,挑起一邊眉,「安分點,我們現在是調派過去支援,別惹事,不然上級可保不了你。」
「我知道,我自有分寸,我可不是那種血氣方剛的小伙子,也沒打算替自己找麻煩。」除非他瘋了,不然不可能會沒事再找自己無謂的麻煩。煩躁的喝下酒,自己早已滿身酒味意識卻仍是清楚,清楚自己是甚麼身分地位以及立場,
「stolichnaya kristal。」向調酒師要杯特級伏特加,鷹眉別有寓意的輕揚,順著男人的話調侃,「既然不是血氣方剛的小伙子,怎還老是惹事讓上級頭疼?」
「誰規定不能我行我素?」冷笑出聲,「何況我也是會看事做事的,太亂七八糟的渾水我才不碰,我順眼的就會插手了,既不傷風敗俗那就無傷大雅吧?」
「軍有軍紀,身為一個軍官我行我素的怎麼有辦法帶好底下的士兵?」接過調酒師遞過來的酒杯,順便將空酒杯歸還,帶著肅穆嚴峻的神情,回應男人的話。
「即便是我行我素,但我可沒有超出軍法。」帶著戲謔的笑容說著,最後斂起那隨性的笑臉嚴肅的開口:「嘛,居然被說教了。我可不認為我所帶出來的士兵有多差,該嚴的我仍是嚴,甚麼應該交給他們,抑或是他們需要甚麼樣的訓練,我可一樣都不會少。」
「遊走在軍紀間卻不違軍法。我還沒傻到會讓自己在軍中陷入困境,我只是討厭被人規則罷了,我想身為士兵的軍官我還不算失職才是。」
調酒師敏捷俐落地搖動著雪克杯。幾珠汗滴自額間緩緩滑落,專注地架子上五顏六色的酒瓶,手中的動作不曾停過。橙黃的酒散發濃烈的香氣,直衝入鼻腔中。兩顆方形冰塊隨著手腕的轉動而不時碰撞杯壁,眼神中閃過一絲笑意。的確,男人所帶出來的士兵素質極佳,即便遊走在軍紀間卻不犯軍法,讓上級無話可說。驟然,一名穿著火辣,極短的迷你裙配上黑色絲襪,貼身的襯衫凸顯那誘人身材的女郎,踩著微高的高跟鞋,鞋跟敲擊地面,響著清脆的節奏。
妙齡女子來到男人身旁,微微一笑,向調酒師要杯雞尾酒後,便與男人搭話。
薄唇輕揚,輕啜幾口酒,一副興味十足的樣子看著自己的同事被女性搭訕。
語畢後兩人皆沒再開口,只有調酒師搖動雪克杯裡酒與冰塊的撞擊聲以及旁人的吵鬧聲響。這時從旁傳來越來越大的高跟鞋敲擊聲,知道此人是朝自己走來,沒意外的聲音在人到自己身旁便止住,只聽見一道清澈的女音開口要了杯雞尾酒。
一陣濃厚的香水味從女子身上傳來令人不禁蹙起眉。沒料到她竟傾身靠近自己,開口:「軍官大人,可以讓我坐在你旁邊的位置嗎?」女子含著笑意的看著自己當然也不會沒有認出他身上的這套衣服。無趣的瞥了一眼,只覺得這味道真讓人不舒服,冷淡的回了「隨便」二字,內心默默想著那是空座位妳想坐我也阻止不了你。
「哎呀,軍官大人好冷淡啊。」女子嘟起嘴來對於九宮的態度感到不滿,竟有男子對她如此淡漠,她不甘心的靠上九宮,對於自己的姿色她可非常有信心,看著九宮同時也順著角度看到在另一旁的艾烯爾,「唔,不知道我的突然出現有沒有打擾到兩位?」
還沒等艾烯爾開口,已經有些不悅的九宮便先說道:「有,麻煩離開我身上,你那濃厚的香水味與胭脂,讓我非常不舒服。」毫不客氣的開口,對於此女子沒有甚麼動搖反而有些厭煩感。女子的妝雖然沒有很濃到可怕的地步,如果素顏必然也是個清秀佳人,只可惜他不吃這味的。
假裝喝著酒,眼角餘光注意男人與女郎的互動,女子並未因冷漠的話語而放棄,素手攬上男人的頸項,嬌媚的嗓音自櫻桃小口而出,「軍官大人,別那麼冷淡嘛。」看見此景,極為克制的壓下笑意,喚來調酒師,洋裝談天,注視男人接下來的反應。
上班終於告一段落,下班後身上的衣服還沒換掉,依然著著女警的短裙,驅車後聽說有一間酒吧在這附近,踏著早已經熟練的高跟鞋進入店家,直往櫃檯走去。艷麗的外貌隨即引起同場的客人注視,而自己因為疲憊的關係不與理會旁人的眼光,逕自走到櫃檯點酒,而後坐到角落休息,等著酒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