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夜晚的黑暗與月光淡淡的光線隱約帶出憂鬱,視覺上的錯誤互相交替,背景裡的人兒嘆息,但眼眸裡讀不出一絲情緒,何況臉上卻也從未掛上任何表情。
黑色垂簾所帶來的時刻,喧鬧吵雜的街區是人類真正熱鬧的時候。
那是自己最愛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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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的陽光看了刺眼,熱氣蒸發所帶出的自然現象,無論遠看近瞧,人影都可以出現幻覺,繁忙的腳步讓人頭昏眼花,都市的步調完全無法融入。但是同一個地點,時間點的不同卻有著不同的感受。
青年覺得無趣,在都是人類的街道上閒晃,一手拿著罐裝啤酒像個落魄的醉鬼。
即便是偷跑出來,但也意味遲早要回去。「寵物」的他,一定死扒著自己不放,明知道不行卻還是想問出晚上跑去哪裡遊蕩。
原先是決定如果沒有遇見有趣的事就準備回去……看來是如此了。
下了班並沒有趕著回家的念頭,在歸途依舊放慢步伐尋覓著年輕貌美的女性。
呼出一口蒼煙又穿越它,視線卻被一抹搖曳的黑占據。淡淡的酒精氣味從前方襲來,纖瘦的身材與女性十分相似。閱覽過無數但不敢自居,僅是一種直覺——啊啊,今天沒辦法好好搭訕可愛的美眉了。
既憤恨又苦惱地吸吐最後一口菸,甚至沒公德心地隨手丟在路上。『如果可愛得跟女孩子有得比那就幫他回家。』好奇心與人類根本的賭性驅使,如是這麼想著。
「一個人上哪去啊?」跨一步趕在那人身前阻擋了他的去路,瞇起綠松笑得沒有一絲惡意,直到他認為自己抽中了上上籤。這不是超可愛的嗎?簡直是個女孩子,只是成了醉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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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不識相地直接繼續喝著剩下手中啤酒,金黃色的液體加上冰過的溫度口味就是不同,口感爽快配上淡淡地苦味還有濃厚的酒精味,濃縮在一罐不起眼的罐裝飲料裡頭。
明顯還有點意識,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醉意,但至少不要隔天醒來就被棄屍荒野之類的。對於想快點回家的自己遇上眼前的男子,想必心情是絕對的煩躁,意外沒有大小聲,只有輕聲說出目的,「回家。」
看來眼前的美貌男子並不需要自己,不禁有些失望……失望?作何失望?不過是路上恰好遇上一個長相好看的醉鬼。
也是呢,都這個樣子了還能上哪去?「我也要回家,陪你走一段如何?」完全出自一片善良心意的發言也許在外人聽來可疑得狠。即便長得多麼與女性相似,終究是男人的身體,現在的他並不感興趣。
挑起一邊眉毛,像是質問著對方的行為,但卻沒有說出口。
好端端的一個男人,長的又算不錯,為何要跟著自己走呢?明明從身旁走過去的就一大堆女人啊。前凸後翹,有深溝也有身材,濃郁的香水味跟艷麗的妝,染了一頭栗色、褐色甚至是紅色之類的髮色,都來裝扮自己來吸引男人的注意。
「我跟你家不同方向吧?」結果還是丟出毫無相關的問題,把手中的鋁罐握緊再丟到後方的小巷口。
青年說的是。本是打算跟回家的,只怕對方起疑。殊不知自己完全沒有任何心思,僅是晃著看著無聊了,魯莽地便決定入這淌混水,誰讓他看起來這麼需要人關心?「所以才說走一段路嘛。」笑嘻嘻地撓了撓金黃的天生亂髮,盡可能讓自己不被尷尬啃得精光。自認自己的臉皮不是一般薄,也絕非厚得,但是想做什麼就非得盡力達到。
其實也不是說有人跟在自己身邊會討厭,倒不如說反而還有些開心,畢竟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在這個地方交到朋友。
可是偏偏今天對方的身分並不是所謂的朋友而是陌生人,也許想暗中做什麼事情也不曉得,自己也沒神通廣大到會去聽他人的心聲。實在沒什麼心情跟他談了,直接繞過對方跨出腳步直接往回家的方向。「要不要來,隨你。」
任由對方逕自離開,自己則在原地彎起了恬淡的笑,像是自嘲、亦像是無可奈何。又迅速轉身跟上,深怕那人在轉眼間便會融入幽暗似的,與他並肩行走在嘈雜的街道。
途中彼此都沒有說話,周圍的紛亂卻漸遠,彷彿那人身旁形成了隔絕外界的靜謐。張了張嘴欲發言,卻只是咳出了幾聲破碎的聲響。
此刻的自己正在煩惱著等等該如何甩掉這人,然後回到公寓裡繼續品嘗美酒。
想起來前幾天,像是冒了什麼生命危險似的,在一間花店找到算難得一見的西洋薇,那是代表專屬於二月二十四日的生日花,而花名也有沉默之意。
好看嗎?也還好,雖然不中意外觀,但是中意到是它的涵義。總而言之也必須趕快回去換水了吧?
眼眸稍微往後一看,對方還是掛著嘻皮笑臉的表情跟隨在身後,儘管如此彼此卻還是說出半句話,這感覺甚至有種似曾相似。直到像是刻意發出來的聲音,才停下腳步,「你有什麼事嗎?」
與平常回家的路程簡直一模一樣,都要產生對方是否為自己鄰居的錯覺了,因此沒有特別留意身旁,直到聲音衝入耳中才發覺自己就快撞上那人。「呃、啊,沒什麼,只是想問你介意旁邊的人抽菸否?」
手在大衣外套裡蠢蠢欲動甚久了,只是一直無法打破那令人異常穩定的寧靜,原本打消了念頭。
「請,我不介意。」感覺從言語跟行為看來,這應該不是對方想說的,但也沒有理由逼他說出口,也就沒有刻意追究。
眼看自己的住宅越來越接近,四周也開始換成這幾天外出所熟悉的景色,想起那隻貓咪倒是有提到說,那個區域不是隨便誰就能進來,也就是說再過沒多久就要跟這人分別了吧?
「哦,謝啦。」說著已經燃了一支菸大口吸食著,究竟自己的菸癮有多大也不清楚吧。
雖然說視力不是極佳而又缺陷,在眼鏡的矯正下還是可以正常閱覽的。距離公寓已經不遠了。「是說……你家好遠啊?再走下去就什麼都沒有了吧?」除了那棟公寓。感覺先前的錯覺愈來愈真實了,不會真是鄰居吧?
正如對方所說的,在走下去就什麼都沒有,單單只是一條通往暗巷的道路,但也是一般人的視角去看,果然真的只是普通的人類嗎?那應該就不用刻意甩掉他也能順利回家躺床。「在這附近,再說你是要護送我到什麼時候?」再次停下腳步,眼神對上像是以吸菸為命,手癢不碰會死的人。「送女孩子回家真是辛苦你了。」一個男人會主動護送,多半還是被自己的外觀欺騙了吧?
「我住Tentatio,不遠處的公寓。」試探性地如是說,畢竟已經沒有什麼因素可以排除他繼續往下走了。卻見對方用正經的表情說著自己不明白的話。「女孩子?你不是男的嗎?」難道自己還分辨不出來麼?那每天都在看些什麼?
「什……」這大概是今天為止聽到如此驚悚的話了,而且一次還來兩句。「慢著,你住在那裡?還有你看到出來我是男的?」手指指向公寓的招牌再丟出萬年不解的問題,或許真的有那幾分氛圍在,但是就是無法理解他人眼裡的眼睛出了什麼問題。
瞇起綠松的雙眸慵懶地呼出白煙,好似那些話相當理所當然地笑出滄桑。「兩者皆是。」至於怎麼樣看出他是男性,只是一種直覺與長期觀察女性的成果。假使對方刻意在這之間掩飾了微妙的差別,也許自己可真無法辨認。
算了,這是好事,不用解釋省的那口舌。
這麼一來,究竟是為什麼要跟在身後,好聽地說是陪自己走一段路,其真意呢?單純回家的話也很有可能是早就猜到自己是這邊的住戶。
對此人添幾分好感,也被扣了幾分是來自猜測他人想法行為以及跟蹤等等,發出輕笑的聲音,跨開腳步繼續往前走著。
光害鮮少的街道上明月特別皎潔,銀光灑在黑色的人身上顯得曼妙輕盈的輪廓若隱若現地,猶如熟悉的青煙搖曳在眼前。沒有跟上步伐,僅是從容養成慣性,吸入又呼出那熟悉的味道。「晚安。」不刻意控制音量,好似自言自語不在乎對方是否聽見,問後以破碎的嗓音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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