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旅途愉快。」沈羽面無表情拍掉從背後伸出，打算偷捏臉的那隻手。
「...…就這樣？」沈鵲愣著，沒想對方沒有任何反應。
這時候不是該羨慕一下然後求他也帶著自己去嗎？！

「不不，你還有別的話要說吧？」
沈父不死心追問，而沈羽眨眨眼睛，猶豫著說出他憋了好幾天，卻讓父親差點咳血的疑問。
「你真的不去看她嗎？媽媽會很高興的。」

「她高興我不高興......咳！」沈父小聲嘟囔，抹了把臉試著蒙混過去。「下次吧、下次。反正之後就會定居台灣，有得是機會。」

沈羽挑眉不作聲，轉頭問另一個人，「你呢？」
五官神似父親的少年歪著頭，滿不在乎的說：「無所謂喔，我只要哥哥也在就好。」
「......這樣啊。」率直而理所當然的回應挑起一種無名的情緒，沈羽沒有忽略 後半段話，卻無法為此由衷開心起來。

「阿羽，你真的不跟我們去玩嗎？我有給你辦護照的。」
「不去。」他不帶任何遲疑，「我會在這裡等你們回來。」

沈父苦笑不做聲，雖然對兒子的不領情感到失落，卻又因為那不變的部分而安心。
這樣會不會太狡猾？

車子停在社區大門前，沈羽下了車隨口問道：「你們什麼時候走？」
沈父尷尬的笑了笑，「......我們會搭今天晚上的班機。」咽了口唾沫他小心翼翼觀察沈羽的表情。

看大兒子臉黑到不能在黑，沈鵲連忙解釋，「沒什麼好送的啦反正我們很快就回來了你看我也不好打擾朋友太久——」
「我知道了。」
「欸？」

短短幾日，他已經學到沈羽的「我知道了」是慣性壓抑的表現。
沈鵲突然希望沈羽破口大罵或是其他什麼的，無論如何總比現在這樣冷靜地要他們保重自己要好。
在沈羽道別後，關上車門前他仍是什麼也沒說。

「笨蛋老爸。」
小兒子笑著跟哥哥隔著車窗揮手，嘴裏卻豪不留情的丟了這句砸向他的心臟。
「......真頭疼啊。」

目送車子拐彎消失在視線中，沈羽多停格了幾秒才轉身走向社區。
——那是三天前的事了。

＊

瞇眼隨著列車搖搖晃晃，沈羽隔著外套輕捏手臂，生理上的異樣感覺並不妨礙他估算日子。

明天？還是後天？
幸好他的室友這兩天不在家，幸好最近天氣夠冷，使他的服裝能徹底合理化。
沈羽慶幸著彎了彎嘴角，隨即斷線似的掉下。

習慣真可怕。

嘗過溫柔味道後，以往能蠻不在乎吞下的事物現在竟難以入口。
──這不是個好現象。

離列車到站還有段時間，沈羽閉上眼假寐，試著排除那些被刻意養成的理所當然。
對他而言，被遮掩的事物更加真實，那幾道指印就是最好的例子。也是最正確的警告。

就跟她說的一樣，他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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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打越長呃 清陽的東西都還沒補到我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