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拿了面具帶上,坐了一會兒,又翻了一個面具帶上,頭痛的要命,站起身,向門外的婢女吩咐「我想要一杯熱蜜茶,我頭疼的很,麻煩快一些!」
巾帕,都弄沒了,還能怎麼著,可還是在意的不得了。
從外頭買完零食回來,因為嫌繞到正門麻煩,索性由一旁的暗巷中縱身幾次跳躍,自窗戶直接回到房內。
我真的把巾帕給丟了麼?還是掉在哪了?在房裡東轉西轉,這翻那翻「在哪呢?在哪?那兒...」果然,還是捨不下那條巾帕。
「咦?」穩住身子後起身一看,某人正在房間一角,像在尋找什麼東西,再仔細環顧,這才發現這間好像不是自己的房間。「那個......請問一下,這裡是幾樓?」
聽到聲音,嚇了一跳,連忙直起身,轉頭時轉的太快,輕微撞到櫃子「這裡是外院偏閣!」定眼一看,發現來人是嵐霞,心神紊亂,怎麼來的人會是嵐霞?那張只好像塞在那附近。
直到那人轉過身來,才看到那張代表的面具。「淒......淒霧先生,你好。」嗯......他剛剛說外院偏閣,所以說......「糗了,跳錯地方了!」應該要再下一條巷子才對。臉上盡是藏不住的尷尬。
「阿,喔,嵐嵐啊!你...你...」勉強一笑,眼神四處飄移,不時往某處張望「我正忙,你下樓往右轉,就能回內院了!」那種丟人的東西,要是被發現,可丟臉了!
用袖子擦了擦頸邊的汗水,完全沒注意嵐霞用回客氣的稱呼。
「喔,好的,不好意思打擾了......唉!」轉身時手中的東西不慎勾到桌邊,袋子破了個缺口,幾樣東西掉了出來滾的到出都是,彎下要正撿拾,忽然見到櫃子底的縫細有團紙卡在那。「這什麼東西?」伸手將其拿了出來。
「不准看!」情急之下,與氣略帶一點凶呃,幾個箭步上前,將紙團抓了回來「你要回內院,就快回去吧!」轉過頭,把紙團塞進懷裡,桌邊坐下。
門外想起敲門聲,扶著腦袋去應門,婢女恭敬把熱蜜茶遞進來,回身看到被嚇到的嵐霞「抱歉,你要喝熱蜜茶麼?」
眨眼間手中的紙團就被奪去,那人的語氣倒是讓自己愣了些許。「好啊,來點蜜茶也好。」拾起放在一旁的袋子繞到小桌另一側。「啊,阿九哥,我剛剛去買了些鹹酥餅回來,正好配茶,你要不要來點?」說罷自袋中掏出一個小盒。
雖然嵐霞不在意紙團,讓我鬆口氣,卻仍然忐忑,把茶放在桌子上,兩手在太陽穴上按壓「真對不起,昨夜去給故人掃墓時,酒喝得多了,腦仁正犯疼,脾氣就不太好,你別往心裡去!」倒了一杯,放在人的面前。
「別在意別在意,要不是我跳錯地方也不會撞見阿九哥。」哈哈地笑著打開小盒,取了一塊酥餅後將盒子推向淒霧。「是說剛剛那是什麼東西,讓阿九哥這麼慌張?」剛剛的反應想想實在太奇怪了,那紙團鐵定有些來頭。
剛要端起杯子喝茶,卻被提問驚的抖了一下,稍微灑出茶水,放下杯子,用袖子抹著,乾笑著「呵...呵呵,哪有什麼?我,我昨天不是去掃墓麼?寫給故人的一些詞,感覺你看了...會不吉利。」有些心虛「對,不吉利!」
「咦?是詩詞嗎?我可不可以看看?」本來邊聽邊享用著茶點,聽見是詩詞,兩隻眼睛馬上亮了起來。「我好喜歡詩詞,以前在村莊都沒這種東西。吶,阿九哥,借我看看!」邊說身子邊向人靠過去。
「啊?嗯...都說是寫給死人看的,不吉利,你想看,我這裡多的是詩集,我去找一本給你。」扶著桌子起身,總覺得腦子一抽一抽的,很是折磨。
「啊?可是那是阿九哥寫的吧?不一樣啊!」拉住人的衣袖,不讓人去拿詩集。「而且不要管什麼吉不吉利啦,以前人人都說是妖蝠,是噩運化身,哪還怕什麼!」
抽了抽衣袖,發現被抓的很緊「不是,你怎麼就非要看這張,我寫過不少,我去找找!」再度抽袖「乖,放手吧!」
覺得人的態度異常,那紙上寫的一定有問題,此時玩心大起,哪有放過他的道理。「不用再找了啊,就看這一張紙上的就好,我還沒看過寫給故友的詩詞,讓我看看嘛!」兩手緊抓著淒霧的手腕,深怕他一轉身拿其他東西塘塞。
「你...我以後寫個樣本給你,這張我要燒給故友......放手吧!」沒想到嵐霞竟然這麼纏人,我怎麼就寫了這首詩呢?
手撐著腦袋「我頭疼...疼......嵐嵐,你先回去吧!」死馬當活馬醫,我就出爛招!
咦?怎麼這時頭疼,也太假了吧?「阿九哥你還好吧?」雙手放開糾纏,改將人扶至椅上做下,面色擔心的問。
坐下來,腦子轉了幾轉「嵐嵐,你先回去吧!我休息休息就行了!」手抓著桌子邊,咬著下唇,拜託,快走吧!心中暗暗想著。
「喔,那阿九哥休息休息吧。」伸手朝人肩上拍了拍,卻在第二次拍下時手閃電般一探,將紙團自淒霧懷中挑出,又快步退離數步。
「你...」腦袋一疼,低頭抵在桌子上「你要看得懂我寫的字,你就看吧!」嘴角一勾,我喝醉寫的字,那可真是天下第一醜,跟鬼畫符似的。
聽了人說的話,低頭癱開紙團來看,果真見到歪七扭八亂成一團的鬼畫符,只有其中幾個字比較能辨認。「哇!阿九哥,你字怎麼寫成這樣啊?雖然是寫給自己看的,但亂成這樣......」不行,不能就這樣放棄,可得想個法子......「阿九哥,可否唸給我聽聽?」將紙轉向那人問道。
「我...我也看不懂!」抬起頭來,象徵性的搖了幾下「我也挺佩服我自己的!」才不告訴你呢!那麼害羞的內容...
「啊?阿九哥你也看不懂?」那這寫下來給誰看啊?「那我只好拿去給閣內其它人瞧瞧,大家一起解解謎當做消遣吧,我記的掌櫃姐姐好像挺博學多文的,說不定他看的懂。」說罷,向人打聲招呼要他好好休息,作勢要往門口走。
就這麼走了?我寫的東西,當然只有我懂,拿去問別人也是白問的,起身慢慢走向床鋪「我才不會告訴你,那首藏頭詩的內容!」不行,光用想的就讓人害羞,快忘掉!
「藏頭詩?」本來正要踏出門外,卻因為這一句話頓了一下,藏頭詩他是知道的,無非是詩句的開頭獨立起來看又是一句話,看來這篇詩果真沒有那麼簡單。「原來是藏頭詩,那倒特別了,不過既然是藏頭詩,是不是代表這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低聲自言自語過後,側頭一瞥人走至床邊,看來真是有點不適,這事還是改日再來探究。
將紙張收好後,隨手從帶中抽出一條肉乾,邊咬著邊向內院走去。
「總算走了麼?」在床邊坐下,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本冊子,取過放在床的筆,吸飽了濃墨,猶豫著要不要寫在詩集中,畢竟頭兩句的內容,真的很丟人「朱...朱唇......朱唇...」拿自己的頭撞了一下床柱,掩面嘆息。
默默將詩謄上去,壓為枕頭底下,放下筆,邪邪一笑「我就不告訴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