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於專心思考而沒注意到外界動靜以至於被這突然的觸摸嚇著,抬眼看見手持鐮刀的白髮男子,提高警戒沒有馬上回話。
猶豫要不要向來路不明的人士說明現在的狀況「謝謝關心。」最後還是選擇直接跳過不談。
看在對方也是出自於好意便提出了簡單的請求「可以帶我到附近較高的建築上頭嗎?我想觀察一下地形。」其實這點不用人幫忙自己也做得到,但若請他幫忙就可以在不使用能力的狀況下達到目的。
畢竟眼前的白髮男子有著非人的感覺,還是保險點隱藏身分較好。
把我當小孩?
不禁皺起眉盯著那伸向自己的手,拍開「帶路就好,謝謝。」忍住想把人打暈然後自己去的衝動。
安靜地跟在後頭,當作沒聽見那些令人火大的話且隨便應了聲做為回答「嗯……」自顧自地發起呆來,直到撞上停下腳步的對方才意識到已經抵達目的地。
望向老舊卻高大的廢棄建築,斑駁的牆攀附著藤蔓,大門上被潑了油漆,一旁的路燈有的歪斜有的生鏽不堪。
這區域的治安應該好不到哪去。
「畫地圖。」隨便撒個小謊,推開沒上鎖的大門找到通往頂樓的樓梯後,一腳踩在破碎散落四處的酒瓶殘骸,回頭道「謝謝你的幫忙,接下來我自己一個就可以了。」
看著樓梯間寫著的3F覺得奇怪,明明已經爬了七八個樓梯不可能還在三樓,於是又往上一個樓層作為測試,結果事情果然往最麻煩的方向發展。
用力擊碎有著三樓字樣的玻璃牌子「似乎有人想跟我玩遊戲呢。」他火了。
平舉受傷的手使力握拳,讓更多鮮血滴在地上,像是要吵醒沉睡地下的生物一樣用力踏了兩下,三條大蛇便從面積不小的血窪竄出。
要不是被困在對方的空間裡他也不想用這招,用血水召喚出來的比較不受控制。
「找出跟我玩小把戲的膽小鬼。否則──」偏頭露出歪斜的微笑「我就讓你們被低階小蛇們咬死。」伸手拍了拍其中一隻的蛇頭「你們應該也不想以這麼受屈辱的方式死去吧?」
三條大蛇目露凶光靠近,不甘示弱吐著鮮紅的蛇信。
挑眉,再次威脅「我是主,你們是僕。同生共死還要我提醒麼?」
讓他們去做事後,自己坐在原地處理傷口。
此時上方傳來女孩子的嘲笑聲「受傷了?真可憐。」
「……。」反射撿了玻璃碎片往聲音來源丟。
「你在丟哪?」
這次聲音從後方傳來,但他根本不想回頭,只是起身拍掉衣褲上的塵土。
「連看人家一眼都不想嗎?」倏地,抱著娃娃的短髮女孩出現在眼前。
果然是女巫。這種東西他可熟了。
「啊,髒東西出現了。」捂住自己的眼睛,開著惡質的玩笑的同時也對那三條蛇發出信息。
鼓起頰「人家殺掉你喔。」手中的娃娃詭異地轉動眼睛,嘴角流出紅色液體。
放下手,用著甜膩的聲音模仿對方語氣「趁人家還不想動粗前妳還有落跑活命的機會喔。」笑臉迎接從後方包圍女孩的下僕們。
回頭驚見三大蛇的女孩小臉霎時蒼白一片「用這麼噁心的東西對付人家可是會哭的。」
翻了個白眼「那妳是不是該先搞清楚我的底細再動手?」彈指間蛇以極快的速度撲向女孩。
可惜撲了個空。
「現在談條件會不會太遲?」她漂浮在半空中怯怯地開口。
故作思考模樣「有點太晚,但我為人很好的。妳說。」能用舌頭解決的麻煩,他也懶得再多動根指頭。
「人家只是想餵瑪莉吃東西,並不是故意針對你的。」說得好像自己的行為沒有錯一樣「所以可以放你安全離開,但你不可以對人家動武喔。」
女巫不會說謊,謊言使她們的嘴腐爛。
「嗯。」對大蛇們擺擺手,示意牠們回去。
待蛇離開後女巫解除了巫術,提醒「你上去後會在五樓遇到醉鬼,八樓遇到兩個流浪漢,你都不用動手,避開留給人家處理就好。」
聽完又升起一絲怒意「既然這棟大樓有這麼多人妳做甚麼第一個挑我下手?」
「因為你離人家比較近嘛!天知道你是蛇族後裔啊!」
跟某個從小看到大的瘋女人相比,她實在弱太多。
「站住!好好聽人家說話!」氣得直跳腳。
無視女巫的尖叫、抱怨後花了點時間來到頂樓。
往下俯瞰才發現自己正位於鄰近蛇族的亂區。
那個從小就被告知很危險不要獨自前往的區域,到處都是非法販賣和地下活動,居住於此地的不是背景複雜的人士就是社會底層的害蟲。
……為甚麼我會跑到這來?
憶起房內的血跡和近期能力的異常,很想就這麼直接回蛇族問清楚,但是時間該歸宅了。
他可沒申請外宿。再不回去可是會受罰的。
按著仔細考慮過的路線走,巧妙地避開了亂區居民,並在剩餘時間內順利趕回了大宅。
……怎麼又是你。
撥開對方的手,回以一個微笑「又見面了呢。沒想到大哥哥是這裡的人。」
真佩服自己可以講出那三個字。
得到某種程度的允許,收起自認為最無害的模樣「喔呀?被你察覺還真是抱歉呢。」接過蘋果,只是上下拋接著。
是我的演技太差了嗎?還是他閱人無數所以能夠輕易識破?
「對了,你是幾樓的住戶?」間接問著對方身分。
既然都在同個屋簷下了,問清楚還是比較好的。
低頭啃蘋果「……四樓。」聽完答案後有點不想說出來。
「問人名字前應該先報上自己的才對吧……」雖然不知道也無所謂就是了。
一下子把蘋果啃個精光,畢竟自己從醒來到現在都還沒有吃任何東西。
笑得燦爛「戴納。」吃飽了心情自然好,也有力氣繼續當個乖乖牌。
「嗯,謝謝。」這次沒有揮開那隻手,放任對方把自己當成小孩的行為「那就我叫你歿歿?」語氣大概就像是在面對自家kawa那樣。
「沒問題啊。」他已經習慣被這樣稱呼,所以沒什麼意見。
看著隨便哄一下就開心的傢伙,突然覺得自己以後應該不會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