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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艾黛爾市集
▻[tag:千里]
latest #33
所謂百聞不如一見,這句話會存在果然是有道理的嘛。
少女將雙手插在口袋裡,腳步輕快且絲毫不受人群影響一樣在人潮裡來去自如。
熱鬧的市集裡幾乎是要什麼有什麼,從居家民生用品、新鮮的蔬菜水果或是分不出真假的廉價飾品與寶石。除了黑市才有的東西沒有外,你可以在這裡買到你想要的任何東西。
熱鬧的市集中最不缺實體物質,還有那隱藏在閒話家常下的各種小道消息。流言蜚語或是只能在庶民間流傳的關於貴族醜事的傳聞。人來人往的市集就像集中處一樣,讓如小河般分支散開的零散訊息匯集,在真實與謊言的交錯下重獲新生順著原本的河道回流到各自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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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熱愛聽故事。
不管真假,當真實與虛幻交織在一起變成一個故事,甚至是一個廣為人知的存在時,那麼就不必探究虛實只需享受過程就行了。

作為一名觀眾享受。

樂在其中的接受各種衝擊,也許不是完全的面貌也可能充滿虛假與謊言。但她不是抽絲剝繭的偵探、也不是必須分析一切的警察。自然不用去計較錯誤或真實性,只因那些只是「故事」的存在。

人類的天性,朱莉亞絲毫不隱藏也樂得展現。
有時她的隻字片語有機會混入那些傳言裡。
參與一件故事的捏造或是窺探一小部份的真實,甚至是成為故事的起源者。
她會停下腳步聽聽攤販與主婦們閒聊的話題,會和穿梭於各個攤子間的孩子們聊聊,聽聽一些固定思考框架外那接近天馬行空的想像故事。

不過她來這裡的目的不是聽故事。
沒有班的日子特地起個大早來這,為的就是那剛摘下來在眼中彷彿比寶石還美麗的紅色果物。這才是她來這的目的。>
滿載當季蔬果的推車邊,一名少年正就著晨光,細細檢視著手上的青綠果實。也許是因為他的專注神情散發出一種不可打斷的氣勢,小販雖然不解何須如此以審美的眼光嚴格對待一顆蘋果,也只能欲言又止地在旁耐心等候。
又過了一會,小販終於按捺不住:「呃,這位小哥……」
少年瞥了他一眼,起初疑惑,但很快會意過來--「喔,我沒有要畫靜物。只是在研究顏色。」--以自己的理解。
「……」小販愣了一下,似乎花了點時間在腦海裡抓住靜物畫的定義。他呆然望著這位墨黑髮辮垂過肩頭、衣著體面略帶異國風味的年輕客人。「呃,我不是那個意思……」>
「借過一下。」 不管旁邊還有位置,朱莉亞硬從少年所站的位置旁擠到攤子前。

等待她的不是記憶中的紅色蘋果,「居、居然是青蘋果?!」明明是如此期待的從礦區那走來這,希望一瞬間落空讓她沮喪低下頭來。

難怪說要去買蘋果時被其他人說 「 是要作點心給他們 」 這種話。不過空手而歸不符合她的個性,頂多是不甜而已,蘋果就算是綠色也依舊是蘋果。

「老闆,我要一些蘋果。」她開口,並思考一下口袋的錢能買多少。>
「……要是還有閒錢,也帶些禮貌回去如何?」
小販正欲回覆新來的客人,這句話便飄然從少女身旁響起,語氣聽來有些涼颼。>
「啊,抱歉抱歉,我擠習慣了所以就……啊!」朱莉亞壓著頭上的帽子滿是歉意的轉頭過去,本打算向聲音的主人賠罪,看是要跪下來或是給對方撞回來這類沒有根據也沒意義的方式。
但接著的不是道歉,而是更沒有禮貌的用手比著對方說:「咦咦,我記得你,你是在入城管理局填寫好幾次資料的人嘛!」>
「……」少年原本只是微微顰眉的表情在一絲訝異一閃即逝後,轉變為明顯的不悅。他怒目瞪著眼前的黝黑少女,與髮色相仿的黑色眸裡,一簇慍火逐漸升溫。
「喔,我想起來了。」提及在入城管理局遭遇的不順利,他的聲音變得更加冷淡。「原來是你啊,那個因為寫錯字而重交文件的傢伙。」>
少年的語調聽起來夾雜許多不悅,但朱莉亞注意的卻是自己資料遞交兩次的事情。 「哇啊啊,居然被注意到了嗎?!」
她將帽子壓得更低,似乎是沒想過只是修改錯字遞交的事情會被人記著,明明當時人這麼多。
而她會記住對方是因為,多次修改資料佔據辦理窗口不短的時間,還有那沒見過的東方面孔以及感覺超出少年能負擔的行李,雖然也才一個行李箱和一個手提木箱。
但和自己所知的男性比較,少年的體型看在朱莉亞眼中大概連十字鎬都拿不起來,簡言之,跟那些幾乎朝夕相處的大叔們比簡直弱不禁風。

所以她才記住對方,記住那給人莫名纖細感的少年。
「唔嗯嗯嗯嗯,我只是寫錯字而已!這種事情一點也不重要吧。」 不服輸的頂嘴回去,完全忘記自己有錯在先。
「在意這種細節作什麼啊。」>
聞言,少年「哼」地冷笑一聲,慍火似乎爆燃後開始低溫悶燒。
他啪地一聲將幾枚硬幣擱在推車檯上,動作甚至很溫和,但眼神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是啊,細節一點也不重要。辦理人員搞丟眼鏡不重要、拿錯文件不重要、有人插隊不重要,在裡面久待好幾小時被迫重交重交再重交,為不是我的錯付出代價也不重要。」涼涼地一口氣說完,少年轉身就走。>
聽到少年像是吃炸藥卻淡然過頭的發言,朱莉亞只能呆愣站在原地聽著。
她才知道少年佔據窗口的原因是什麼,那不是他的問題。而剛才自己的話惹惱對方,也是理所當然的。
「欸,等、等等!」看著放下錢幣就離開的少年,朱莉亞轉身對尷尬的老闆買了四顆蘋果,急忙付帳後帶著裝有青蘋果的紙袋追上去。
她可不喜歡因為自己魯莽的作為傷害別人。
尤其在知道真相後。
「喂—!!等等!」在人來人往的市集裡追逐人不是什麼大事,還有些人會自動讓位出來。
少年只是用走的,馬上就被朱莉亞追上。>
轉角處,一路快步行走的少年被攔下來後,倏地回過身來面對這名個頭只比他矮一些的女孩。
「……敢問閣下有何貴幹?」他蹙眉輕問,在這場合下稍嫌禮貌過頭的用字遣詞彷彿生著荊棘。>
沒想過對方會直接轉身過來,這讓朱莉亞嚇一跳,接著從那少年口中說出的用詞是她聽都沒聽過的稱呼。
「閣下?什麼閣下?我叫朱莉亞啦,朱莉亞•安。才不是什麼閣下。」她這樣說,又像是想到什麼補上這句,「那個安是姓氏,嘿......對,是姓氏。」>
「那麼,安小姐,請問還有什麼事?」除了繼續惹惱我以外。少年毫不掩飾臉上不耐。>
追根究底是自己造成的問題,但心中還是忍不住對少年的脾氣做出評價。
脾氣真糟耶。
見少年即使臉上表情如此不悅,但至少人還願意站在這陪自己瞎耗。
朱莉亞將報童帽拿下放置於胸前,依照過去記憶中曾見過的遠從他方而來的客人,對盛怒的父親所做過的表達歉意的動作。
「對不起,我沒想過你遇到這麼多事情才佔......呃,我是說一直卡在那無法離開。」她微微傾身將頭低下如此說, 「請原諒我的魯莽。」>
見狀,少年一愣,「你特地追上來,就為了道歉……?」
也許是出於訝異,少年原先的鄙夷神色逐漸化了開來。「……你的歉意我收下了。坦率認錯的人我不討厭。」說著不自在地順了順頸上的薄圍巾,稍稍垂下目光,神情認真:「我也反應過激了。人出身各不同,不應拿來說嘴。抱歉拿你寫錯字這事作文章。」>
見少年似乎不在生氣,朱莉亞高興的勾起嘴角將手上的帽子歸回原位。
「既然誤會解開了,那麼也沒關係啦!」她伸出空著的手向前又重新自我介紹一次,「我叫朱莉亞.安,可以叫我朱莉亞或是朱莉,叫安小姐太彆扭了!不知道有榮幸知道你的名字嗎?」>
不知是覺得朱莉亞煞有介事的誇張口吻聽來有些奇怪,或是不習慣就這麼直接和年紀相仿的女性握手,少年遲疑了一下,才伸出手來。「千里……筑摩千里。」
然後他的目光飄向朱莉亞懷裡的紙袋。「話說回來……你要採購的東西,買全了……?」
畢竟剛才為了趕上他,也許漏買了什麼也說不定。>
「嗯,都買好啦。只是來買蘋果的,雖然只有青蘋果啦……而且誤會也解開啦,基本上沒事情啦。」何況礦區那就有小市集存在,雖然規模無法和艾黛爾市集相比就是。
「那就叫你千里吧,以後請多指教。」看著對方收回去的手,雖然只有那麼一瞬間,但仍讓朱莉亞在心中讚嘆起來。千里的手比起自己佈滿厚繭的手好摸太多了,這就是所謂的細緻吧。>
似乎認為少女抱著袋蘋果穿越重重人海追上自己像是什麼急流勇渡的壯舉,少年眼中流露出含蓄的不可思議之情。「都買好了?那好像不是那麼……容易。」>
「有什麼不容易的?習慣穿梭就好啦,不過有時候要偷偷推擠一下就是,也許對千里你來說的確不容易吧。」她不解的看著千里,心情上是蠻開心的開心到自己說錯話都沒發現,「你這麼瘦弱也只會被人推走吧。」>
「……」千里的視線立刻又降溫到零下。
「窮極失禮的傢伙。」他鄙夷地扔出一句,頭也不回地離開現場。>
當她意識到說錯話時,人早就走遠了。
只留下一臉錯愕的朱莉亞站在人群之中,直到她被走動的人潮推擠,錯愕的表情以及女孩的身影才消失在熱鬧的市集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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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如有寫到雙方反應(?)皆有經過中之允許
感謝各位的收看,咱們下次見(揮手下降
←中途數度笑翻的中之

這兩人的來往令人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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