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帕在去過華麗與汙痕和奧利凡德魔杖店以後,抖擻了精神準備前往下一家店——摩金夫人的各式長袍,不料卻在門口發現了佇足不前的人影,卡斯帕想也沒想就上前關心地詢問,「請問、怎麼了嗎?」
「……啊?」轉頭望向發話的男孩。
臉感覺有點面熟,好像在哪邊碰過。
「……只是怕發生和書店類似的事……」沉默後還是回應了,神情露出擔憂。
而且,大宇宙的意志尚未幫助我,是因為這裏充滿魔法嗎?
「……啊啊,那倒是。」顯然也參與過書店的慘狀,卡斯帕一臉無奈的試圖勸說,「不過一直在門口呆站下去就買不了長袍了喔?」
「啊………還是得進去……」不太甘願的伸出手拉開門。
進去後看見不是被長袍捆住、就是飛起來,以及被長袍絆倒的男孩女孩們後,默默退了出來。
「………用黑色垃圾袋做長袍好了……」不想再進去體驗魔法,已經夠了。
「不,學校不會准的吧。」跟在一旁的卡斯帕自然也看見了門內慘烈的一幕,他感到自己的動作有些僵硬。
「不、不然這樣好了,要是發生什麼的話,我們互相幫助,吶?」回想起店裡的狀況,卡斯帕打了個冷顫,看來也是提起了相當大的勇氣。
「……嗯。」沒有多說什麼,只點了頭表示同意。
二度將門拉開,深吸口氣後大步走進去。
「………我是阿嘉莎.杜德利……您呢?」偏著頭望了男孩一眼。
「不用敬稱啦,我是卡斯帕‧梅利安涅。」卡斯帕回應,跟上女孩的腳步踏入店內。「好了,我們開始試長袍吧……?」他試探性地詢問。
「梅利安涅先生……你好。」順著男孩的意不使用敬稱。
「……嗯。」點點頭之後便往店主夫人那走去,試著無視一旁飛起及綁住的孩子們。
跟著對方一起從夫人那兒領到了試穿的長袍,卡斯帕左右張望了一下,反而下不定決心是否穿上。
用力閉上眼,重新睜開。卡斯帕心裡一橫套上黑色長袍,所幸沒發生什麼奇特的事,只是因為長袍過長而被拌了一跤。
看著男孩穿上長袍後遲疑下後才跟著穿上長袍,卻發現對方似乎因為過長的關係摔跤了。
停下套長袍的動作,不知道要不要繼續試還是先扶起男孩。
但在思考過後決定什麼也不做,僅是望著對方。
「哈哈、真不巧啊……」乾笑了幾聲自己爬了起來,脫下長袍交還給夫人,並領取了另外一套長袍。「你那邊沒事嗎?」
「………還好吧?」開口出聲禮貌性地問著,同時繼續套長袍的動作,發現有些長而皺起眉頭。
「好像太長了………啊。」前進時踩到了長袍而摔跤,陷入沉默後才發出了聲音並自己站起來。
「還好只是摔一跤……」露出無奈的笑容,卡斯帕接著穿上剛領取的另一套長袍,很不巧的這次似乎撞上了有問題的長袍——卡斯帕隨著長袍飛到天花板上去了。見夫人正忙著解救其他學生,便將求救的眼神投向阿嘉莎。
「…………飛上去了。」將長袍脫下,正要朝對方走去時卻發現人飛到天花板上,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只能像剛才繼續望著對方,但眼底透露出焦慮及些許不安。
「梅利安涅先生……我、我想辦法……」
被長袍纏著飛上天也感到有些不知所措,點了點頭等對方行動,「不要急,沒關係。」雖然有些緊張,但看到其他同樣飛上天的人之後,不知怎地就漸漸的不怎麼緊張了。
「嗯。」雖然聽到這種話但焦慮依舊掛在臉上且開始慌張起來,但始終想不出辦法。
「……還是去找夫人來……」無法幫助男孩而覺得自己有些無能,只好往剛解救完其他孩子的夫人走去。
聽到事由的夫人趕緊來幫忙,接著回頭又忙其他人去了。
「也是種方法。」藉由夫人的幫助下回到地面的卡斯帕向阿嘉莎比了個大拇指,「好了,接下來還得繼續試……」卡斯帕深吸一口氣,手上的動作卻頓住了。
被過來的夫人解救下來的男孩向自己比了大姆指,方才的不安似乎平復了一些,但還是為自己的無能有些難過。
「………?」疑惑的盯著停下動作的對方。
把吸來的氣吐出來,卡斯帕似乎還是有些緊張。「不,沒什麼好怕的,對吧?」套上長袍,所幸這次並沒有出現什麼奇怪的動作。
「應該吧。」想起忘記與夫人換另一件長袍,於是跑了過去患了件新長袍回來。
也跟著套上長袍,雖然尺寸有些小,但至少沒有奇怪的作用,露出淺淺的微笑。
「這樣就都選好了呢!」卡斯帕像是忘記先前飛天的經歷一樣燦爛的笑著,「我們去結帳吧?」說著,脫下長袍並摺好拿在手上,看著阿嘉莎。
「……嗯,去結帳吧。」用力地點著頭,雖然收起了笑容但語調沒有剛開始的冷淡。
將長袍脫下,然後又多看店裏逐漸平復下來的情況幾眼後便跟上對方。
稍緩了腳步跟對方並肩行走,「魔法真是有趣,對不對?」卡斯帕似是詢問又像自言自語的說著,「雖然有時候會造成困擾,但不管是什麼都很新奇呢。」
「………梅利安涅先生是這樣認為的嗎?」停下腳步問著對方,異色的眼睛透出複雜的情緒,不是對人也不是對話。
「我也覺得很新奇,只是仍然很難相信它的存在。」
「是啊,魔法很棒喔,他讓我可以在空氣上面用光畫畫呢!」卡斯帕眼神閃亮,隨即疑惑道,「為什麼呢?在這裡看到的一切都是魔法呀。」拿出魔杖,像是回應卡斯帕所說的一樣,魔杖前端發出了光芒,卡斯帕用此寫了一串花體字——Of glory in the flower。
卡斯帕將花體字推到阿嘉莎的面前,似乎有些懊惱,「上次寫得更好看的……」
「我只相信大宇宙的意志,廣大的宇宙當中我們所看不到的超生命體,宇宙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它所造就的。」鮮少說了比平常還要多的話,卻是與自我妄想有關係。
「魔法對我來說就像是與大宇宙的意志違背的東西。」陷入妄想之中,與平常不太一樣的露出有些瘋狂癡迷的表情。
「……不過梅利安涅先生的字很漂亮。」望著空中的一串字,下了與前兩句完全無關的結論。
「大宇宙意志?是像神一樣的存在嗎?」卡斯帕歪頭思考,「嗯——那只要想成魔法也是大宇宙意志的其中之一就好了啊!」
「啊,謝謝誇獎。」稍後,卡斯帕才後知後覺的道謝。
「嗯,就像是這個銀河系所信奉的神祇們一樣,但更加偉大。」似乎已經停不下來,眼睛在發光的樣子。
「雖然有這樣想過,但大宇宙的意志是超越自然及科學的存在……也只有一個,所以沒辦法聯想在一起。」從裝滿書的背包裡翻出一張畫著歪七扭八生物的紙。
「這是我想像的大宇宙的意志。」一臉認真。
「嘿——長這樣啊!」似乎覺得很新奇,卡斯帕盯著紙張看,試著理解上頭生物的外貌。「那,魔法是大宇宙意志所給予的一種能量呢?」
「雖然沒有人見過大宇宙的意志的樣貌,但應該是長這樣。」對自己的想像圖感到十分滿意,有些自豪的說著。
「嗯……假想成能量嗎?可是要怎麼解釋梅利安涅先生剛剛的發光字體的原理呢……?」
「呃嗯……像是磷光或者螢光那樣?」偏著頭思考,「或者是某種還沒有被命名的東西?」聊得有些忘記自己原先在做什麼,直到站在櫃台的人出聲提醒才趕緊把長袍交上去。
「好像說得通又好像沒辦法……總之先想成是大宇宙的意志延伸出來的東西好了。」覺得愈討論所有事情會更複雜而下了暫時結論。
完全沒有意識到要結帳這件事,直到對方正在結帳才想起來原本目的是來買長袍的而非與人家宣揚大宇宙的美好。
「嗯……」抱著長袍走出店家,「雖然有點不甘心,不過就先這樣吧。」呆滯了一陣子,突然覺得穿著便服的自己在這條街上有些突兀,乾脆就直接把長袍披上了。
「……為什麼不甘心?」因為包包及提袋都塞滿了書,只能抱著長袍,該慶幸在去書店與這裏之前先去給魔杖選了,不然會身上的東西會造成困擾。
或許還沒有身為魔法世界一份子的認同感,對卡斯帕突然披上長袍的舉動感到奇怪,但沒有多說什麼。
「因為沒有解釋出來啊。」抓著裝滿書的袋子伸了個懶腰,「下次見面或許就能解釋的出來了!」卡斯帕自信滿滿的說。
「………嗯,那麼期待與梅利安涅先生的再次見面。」露出禮貌性的笑容望著對方,雖然很討厭說話但今天似乎說了很多,而且沒有被攻擊……大宇宙的意志似乎有庇護降臨在身上。
「那麼先離開了,希望在霍格華茲能碰上。」無法揮手只能鞠躬,然後往破釜酒吧的方向離開。
卡斯帕朝阿嘉莎的背影揮揮手,「再見!」說完,也朝著下一個目的地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