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sinucidere
latest #28
受了歐/盟的秘密委託來此。這並不是一個科學的實證計劃,亦無法公開討論,單純鑒於這塊古老的土地上有太多科學無法合理解釋的事物存在,而願意接下(也有空接下)的只有我了。
踏出機場大門就是迎面而來的微涼空氣。
我對這個國家事實上所知甚少,北方這個一千多歲也曾經強大過的國家與我們南方國家之間並沒有什麼很直接的互動。嗯,這或許是好事,互動很大可能意味著我們要彼此仇恨。我也不想解釋這個國家的政經結構為什麼會導致這樣的狀況,因為那是相關學者的工作而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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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自殺率長年來居高不下的這件事情。
一個生命的不正常結束通常伴隨著人類強烈的感情。不甘、後悔、絕望、憎恨、恐懼、苦痛、抱怨、破壞心理。有科學家估算過,一個人類所發出的肉體能量足以摧毀一座大城市,我想補充的是,其實強烈的情緒所帶來的能量也是相仿的。
我在這個首都城市待了預計的幾天,除了教堂多到令人咋舌的程度之外,平心而論,是個平凡而祥和的城市。但是隱約感受到意料內的惶惶不安始終盤旋心頭揮之不去,像是隱疾,看不見依舊存在,看得見就無法忽視。小至丟掉東西大至遭遇不幸,像是病毒在不如意的日常生活中一點一滴侵蝕精神和靈魂,最後不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任何值得開心的事情發生,不認為糟糕至極的現況有好轉能解決的一切可能,對自己失去希望和活著的喜悅,被絕對的否定和孤獨填滿。
我沒有會見這個國家的打算,畢竟就立場而言我的出現只會對於這個國家體現造成打擊和不信任,該告知這個現況的不該是我而是歐/盟,這個狀況究竟是可以被默許還是必須處理的決策也該由布/魯/塞/爾去決定才是,或是說,那是他們國家自己的事情。每個國家都有自己該煩惱或讓別人煩惱的事情,或毛病。
但是,就在預計的最後一天我追索到規模不大卻極為深沉的負面波動,突兀出現在政府大樓頂樓,在地面上的我難以仔細看清那個源頭的黑色小點,卻有強烈的預感認為我應該知道那是誰。
我並沒有移開視線,樓頂上的人影也沒有動靜。
如果說,因為活了太久而磨去人性的對這種事情冷眼旁觀的我,還會燃起衝動想挽回什麼,大概也就是類似現在的時刻,盤算這樣的狀況能否阻止最壞的可能。在整個計畫的整段時間中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感到後悔為什麼沒有打個簡單的電話,或許就能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改變這世界上極少數能夠真正改變的事情。
人們常犯的錯誤就是沒有想到平常很多看似渺小和平凡的動作,有時候卻是一些人匱乏已久卻求之不得的。沒想到儘管知道卻太容易忽視。我們並沒有什麼私交到讓我能夠摸索你心裡到底想些什麼,我所能稱道的也不過就是多過你幾百年的虛度光陰,老實說也沒資格能夠帶給你任何幫助。
可是我們是同事,沒幾年,就只是如此,我認為就夠了。
樓頂上傳來的負面壓力持續增加,在我身旁的居民依然自顧自的往前走動、騎著腳踏車呼嘯而過,沒有受到任何干擾。只有我才能體會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是很悲哀的事情。笨蛋,不要高高在上,你比我優秀,體質也比我優良,個性溫和習慣良好,這樣還不足以讓你懷抱著現有的一切活下去嗎?喔不對我錯了,對尋死之人一切都是不夠好的,正因為你太好,才會認為自己不好。
幸好我不是毫無準備,手提公事包裡裝著我所需要的各式藥品。我舔了舔牙齒,計算著那股壓力要多久才會增加到壓壞這座美麗古城的臨界點。是了,時間快到了,看來我還是必須這麼做。
掏出針管
變形
急衝
銳化
眼前出現了一張驚訝錯愕的臉。
「歐/盟特使。」獰笑,張大嘴咬下。
我一直覺得略長的褐髮和清秀的臉很好看,不要糟蹋啊。
暫時結案,持續追蹤。我在文件上寫下這樣的評語。
這也是我加入歐/盟以來第一次處理這樣的國際案件,我並沒有十足把握能確定真正的源頭是來自於人民的積累才造成國家體現生病,還是反之。
總而言之我對於他們的人民一點興趣也沒有,會讓我想要多花點力氣的終究還是,因為是自己的同類,或晚輩。
舔了舔唇,想起回到家前後的感覺,殘留在口中的餘味,強烈的情緒波動碎片侵蝕。果然這種事情除了我之外就再也沒有人會想做了。
「真苦吶。」我喃喃自語。
-End-
本文內容純屬虛構,與一切真實人物、國家、組織皆無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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